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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失望与心动

容温轻叹了声,从贵妃榻上下来去了书案处,提笔写下一封信:二表哥既顾虑侯府声誉,那件事我不会再提。

书信被送去了空无院。

至午时,一直在暗中看守着净音院的人不见了,容温此举也并非是想耍赖,与他说过不再提,她就真的不提了。

不过,她也不会咽下这屈辱。

容温在妆奁前凝神了片刻,掏出一袋银子递给叶一,吩咐道:“去找人查一下,顾谭在上京城里的产业有哪些,具体到年限,位置,营利情况。”

叶一伸出去接银子的手又缩了回来,犹豫道:“姑娘这是——是要做什么?”她们初到上京城,顾谭是恒远侯府里的三爷,在上京城里经营了这么多年,又怎会斗得过他。

容温将手中钱袋子放在一旁,转过身去:“去查就是。”

叶一嘴唇翕动,还是咽了回去。她家姑娘受了气,惯来不会忍气吞声,想要做的事,她也一向劝不住。

叶一这边出去,容温又让花一去偷偷打听了一下长安街上的混头子住在哪,打听到了,就与他约好地点见个面。

花一吓的‘啊’了一声,不过她没像叶一一样劝她家姑娘,只懵懵的点头,随后又有些打颤的走了出去。

——

翌日一早,容温去老夫人那里请了安,并未言说这几日的事,待她回到净音院时,顾书凡却在院中古槐树下的石桌处等着她。

容温知道,顾谭前几日外出,昨夜里已经回来了。

顾书凡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依旧如从前唤着她表姐,容温看了她一会儿,不欲留她,只问:“在这里等我,可是有事?”

顾书凡走近容温,她今年九岁了,个头只到容温肩膀处,在容温面前嗓音低低的:“表姐,给你这个。”顾书凡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容温。

容温并未接,蹙眉看她。

顾书凡解释着:“我父亲让我给表姐的,”顾书凡想了想:“父亲问我可愿意让表姐做我的母亲,我是愿意的。”

容温:……

容温径直回了屋内,让叶一将人‘送’出了净音院。

——

天色将要暗下时,容温扮作男子装扮,出了侯府。

花一打听来的,长安街上的混头子名唤胡彪,三十来岁的年纪,住在古铜巷里,家中只他一人。

容温知道这些人无所顾忌,与虎谋皮终不是件善事,她选了一处热闹的茶楼,又定了靠窗的位置。

来到这里时,胡彪已经在等着,他名字中虽有‘彪’字,生的却并不如名字来的彪悍,只是脸上有几道从额头直至下巴的疤痕,让人望而生畏。

容温清了清嗓子学着男子的姿态撩袍落座,直言道:“本公子与人结了仇,想收拾他,你出个价。”

胡彪随手往嘴里扔了几粒花生米,一边打量着容温一边慢条斯理的嚼

着(),呵笑了声:“小公子先说这人是谁。”

容温:“恒远侯府三爷顾谭。”

胡彪闻言在盘子里抓花生米的手顿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哈哈笑了几声:“难怪小公子找到了我,这门生意,不接。”

容温观着胡彪的神色,问他:“有银子不挣?”

胡彪口中继续嚼着花生米:“小公子不是上京人士吧,这上京城里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恒远侯府里的人,我虽是干些不地道的生意,可,这条命,还不想丢。”

胡彪口中说的凛然,一双细长眼却盯着一旁花一手中拿着的钱袋子,他猛灌了口茶:“这生意,在整个上京都无人敢做,公子还是省了这些银子吧。”

容温神色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既如此,本公子再寻他人就是。”

胡彪呵笑着起身,将木桌上碟子里的花生米往下.身布袋里一倒,拿起桌上的茶壶又直接对着嘴往里灌了茶,晃晃荡荡的下了楼。

容温皱眉,示意花一:“看他往哪处走了。”

花一在窗边看着:“姑娘,他朝风月巷去了。”花一不懂她家姑娘还要做什么,眸光中透着困惑。

容温起身,朝窗外瞥了一眼:“走吧,绕路到胡槐街回侯府。”

此时,胡彪虽是从长安街上转去了风月巷,却在转入风月巷后又迅速绕了路,若他没猜错,他走去了风月巷,他们就会绕路到胡槐街回府。

适才楼上的哪是位小公子,分明是个小娘们。

胡彪找来了两三个兄弟,在胡槐街的巷子口候着,此时不过戌时,胡槐街上时不时有人经过,容温的马车行到此处时,车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人扯下,胡彪跳上了马车,将马车行至一处人烟稀少的巷子里。

容温坐在马车里正闭目休憩,感觉到马车行驶的有些不对,与花一对视一眼,正欲打开车门,马车却突然一个猛耸停了下来。

胡彪推开车门,哈哈大笑几声:“小公子,又见面了。”

花一看到胡彪脸上的长疤浑身就发颤,拦在容温身前,壮着胆子冲胡彪吼:“你都说了不做这生意,又来拦我们做什么?”

胡彪‘呸’的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液,无赖道:“事不做,可小公子不能让我白跑一趟,”他盯着花一腰间:“给点辛苦费。”

容温对胡彪这种人打心眼里厌恶,示意花一给他。

花一从钱袋子里掏出几颗碎银子扔给胡彪:“给你。”

胡彪接在手中,嘲弄的笑了声:“打发叫花子呢,就这碎银子还不够老子玩一回女人呢,怎么着,”他看着花一,随后又将目光转到容温身上:“小娘子不给银子,是想让老子白白睡你,老子倒是没——”

容温抓起钱袋子砸在胡彪脸上,适才在茶楼她就瞧出了这人打她们银子的主意,是以,绕路回侯府,不成想,还是被拦上了。

胡彪拿了银子,一脸贪心不足的浑样,靠近马车车门处打量着容温:“我倒是有个主意,只要小娘子陪我睡上一觉,我就帮你收拾顾家

() 三爷。”

胡彪猜准了容温不欲暴露身份,而且她不是上京人士,愈发猖狂,就要进马车里,容温与花一眼眸相视,花一几乎是使了吃奶的劲,用力对着胡彪踹了一脚,胡彪未有所料,身子有些踉跄,倒是没有摔下去,容温拿起马车里摆放的茶壶朝他脑袋上狠狠一砸,又一脚被花一踹了下去。

胡彪掉下了马车,容温上前去拉缰绳,茶壶的力道并不重,对胡彪一个粗鲁大汉不起作用,见他起身就要追,容温拿发间的银簪在马屁股上一刺,马儿‘嘶’的一声扬起前蹄向前奔去。

容温不会骑马,更不会赶马车。

适才情急,用银簪刺激了马儿,此刻,黝黑的骏马如同发疯了一样向前狂奔,容温的力气根本扯不过它,白净的掌心这会儿已被缰绳磨破出血,眼瞧着马车如同飞了起来,马儿就要撞在拐角的墙上,容温当机立断:“花一,咱们一起往下跳——”

她话还未落,眼前一道墨色身影闪过,一跃而上骑在黝黑的马身上,‘吁’的一声让发狂了的马儿如同回了魂安静下来。

容温心脏砰砰跳着,闭了闭眼。

顾硕从马背上跳下,抬手抚在马背上安抚了下马儿,走至容温身前,关心道:“表妹可有伤着?”他看容温面色有些泛白,呼吸略重,又问了句:“表妹?”

容温缓了心绪,回顾硕的话:“我没事,三表哥。”

顾硕‘嗯’了声,随后看到手下人将胡彪压了过来,吩咐道:“带下去,查明他还做过哪些事,交给官府处置。”

处理完胡彪,顾硕上了马车和容温一道回侯府,马车内很安静,顾硕等容温脸上回了血色,才问她:“表妹怎会出现在这里,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容温垂眸不语。

关于顾谭的事,她不打算跟顾硕说,他与顾慕都是恒远侯府的人,顾谭是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小叔。

顾慕亲眼见到了,都未帮她,她不奢望顾硕只听她一面之词就会站在她这边,就算站在她这边,也不会帮她。

顾硕轻笑:“表妹没事就好,好在我今儿在军营里多待了会儿,这个时辰才回侯府,恰巧又看到了府中的车夫被两个人扯着。”

容温抬眸,浅浅的笑了下:“今日多谢三表哥。”

顾硕笑的温润,他虽过了四月就要及冠,身上的少年气却很重,露出笑意时如春风拂面,温声回着容温:“母亲常与我说要照顾好表妹,今儿还好是遇上了。”

顾硕说到这里,带着几分愧疚:“除夕那夜就说待开了春教表妹学习骑射,我这段日子一直在忙,后天我带表妹去马场,如何?”

容温记得除夕夜时顾硕与她说的,还送了她一把手刻的弓箭,她颔首应着:“三表哥先忙公务,我最近几日也有事要忙,过些日子吧。”

顾硕应她:“成。”

——

容温回到净音院后,两只手还是紧紧攥着,直到看到叶一,她才将皱紧的眉舒展开,从衣袖中将手摊开给她看,模样

委委屈屈:“叶一,疼——”

叶一瞧着她家姑娘柔白的手心血肉模糊,惊得‘哎呀’一声,扶着容温在矮榻上坐下,吩咐花一去拿伤药,她去端了热水来。

沾湿了的帕子将手心里沁出的血擦拭干净,叶一瞧清了伤口才松了口气,忍不住说道着:“姑娘,日后可别再这般了,奴婢知道,姑娘敢想敢做,可咱毕竟是个姑娘家,日后姑娘嫁了人,自会有姑爷护着、疼着。”

叶一说着,垂着眼眸。

如今扬州自是不能回,还是要在上京城里生活,金砖银瓦的权势之地,又岂是能任着性子来的。

容温忍着手心里的痛,对叶一摇了摇头,嗓音糯糯的低声说着:“叶一,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不愿意顾谭这种道貌岸然的人依旧生活的很好——我也不想这样病急乱投医去找人收拾他,可,没有人会帮我,没有。”

她强压着湿润嗓音,温热的感觉还是顺着脸颊而下,‘啪嗒啪嗒’落在衣裳上,自她年幼时起,遇到了图谋不轨的人就没有人保护她,如叶一所说,她渴望有一个人能护着她,疼爱她,可,没有。

叶一哽咽,许久才柔声说:“会有的,姑娘忍着点疼,奴婢给您上药。”

容温这会儿没心思喊疼,特别乖的任叶一给她上药,用纱布将两只手缠成了蛹,去净室沐浴后,已是亥时,容温刚上了榻,婉儿进来禀道:“表姑娘,三公子在院门前,说有事要与表姑娘言说。”

此时已是夜间,不好让顾硕进来,容温披了件薄裘来到院中,见顾硕正垂目来回的踱步,她上前道:“三表哥何事这般急着寻我?”

顾硕看到她时冷肃的神色才舒展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犹豫片刻认真的问容温:“表妹是因何与小叔结了仇,以至于去寻胡彪那种人做生意。”

容温掩在衣袖中的指尖微颤,胡彪这么快就把一切都给说了。

容温默了默,看着顾硕略显焦急的眉眼,问他:“我若与三表哥说了是何缘由结了仇,三表哥可愿意帮我找人收拾他一顿?”

“若小叔做了错事,我自是会为表妹讨回公道。”顾硕不假思索,语气很认真也很坚定,眼眸含疑的看着容温。

容温轻轻‘哦’了声,她澄亮的眸子盯着顾硕看,其实,她适才那样说,只是想让顾硕不再问下去,未曾预料到顾硕会如此答她。

容温浅浅笑了下:“成,我与三表哥说。”

——

一连几日,容温都很忙碌,这日,她回到恒远侯府时,特意等在通往双林院的垂花门处,见到恒远候顾旭从外面回来,容温上前唤了声:“大舅舅。”

恒远候瞧见是她,笑出了声:“温儿,你在这里,是在等舅舅?”恒远候有些不可置信,这孩子来侯府这么久了,在他跟前的时候并不多。

容温颔首,脸上含着笑意:“我在这里等大舅舅,是有一件事要与大舅舅说。”

恒远候先是对她颔首,随后笑道:“去我院中坐下说,正好陪着舅舅和舅母用顿晚膳,一会儿你二表哥也过来。”

容温略显着急的回着:“不用了,我说完就回去,还有些事。”

顾旭见她着急,示意她说。

容温:“大舅舅,我母亲离开前留下了许多嫁妆,其中就有上京城里的铺子,这些年铺面经营的并不好,我想都接手过来,只是我初来上京城,怕,有人欺负我。”

她说的认真,又一副胆小害怕的样子,恒远候哈哈大笑,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孩子,有大舅舅在,你只管去做,无人敢欺负你。”

得了大舅舅这句话,容温心里就踏实了。

她眉目含笑的应下,又与恒远候闲聊了几句,看着恒远候的身影走回双林院,转身欲回净音院去,一抬眸却与顾慕撞了个正着,容温温婉见礼:“二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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