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格里斯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是吗？”
虞瑜：“因为师祖祖肯定不接受分/身了。”
如果必须选一个，怎么想都是选本体啊。
夜莺：“嗯？”
她慢条斯理道，“我以为你会说谁是本体就选谁。”
“因为我在这里？”
“当然不是，是因为……”
夜莺微微垂眸，洗耳恭听。
虞瑜道，“我之前犹豫是因为我先认识分/身，感觉她也怪好的。”
这句话一出，夜莺就无语了。
夜莺2：“……”
她也觉得匪夷所思。
她第一次被人夸人好。
虞瑜不好意思，“但师祖不是能吞噬吗？”
“我记得吞噬是能选择继承记忆的，那不还是师祖祖你嘛！”
“四舍五入还是一个人，那当然选你了！”
夜莺幽幽，“她吞噬我也是一样的。”
虞瑜就这么看着她。
夜莺：“现在不惦记第二个夜莺了？”
她示意虞瑜看赫瓦尔，“她不是很好用？”
赫瓦尔动不了，但眼神能动，此时眼神活灵活现，生动形象的告诉夜莺，你确实很好用。
夜莺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虞瑜已经顺手将赫瓦尔眼睛捂上。
夜莺不管是分/身还是本体?[()]?『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都不是她能使唤的。
还不是当祖宗供着！
不过夜莺自己非常可靠，比小白主动多了，有她在有满满的安全感，就和好大徒一样。
前提是你不和她敌对。
虞瑜就这么用无辜的眼神和夜莺对视，把夜莺看无语了。
她手一负，“真决定了？”
虞瑜笃定的点头，“不过得等我掌握力量，或者你让赫瓦尔帮我。”
夜莺瞥了赫瓦尔一眼，话语有些若有似无的意味，“我是不敢麻烦她的。”
虞瑜只是觉得，既然夜莺百分百不接受分/身，那么就没有拖延的意义。
她这种人，不是会因为事态艰难而放弃的。
既然如此，虞瑜就只能狠狠心帮她把分/身抓回来了。
此外，刚刚夜莺举的那个例子，也让虞瑜感触良多。
就算是夜莺，大概也会想要一个，即使在她和分/身之间，也坚定支持她的人吧？
虽然真实情况可能是，夜莺不大需要。
夜莺：“行，那我等你。”
她倒也不是完全抓不到分/身，但她不愿意付出那样的代价。
她给分/身的信息，并不完全与本体等价。
但就是如此，分/身也很难缠。
她能想到的，分/身都能想到。
她的表情并无看赫瓦尔时那么危险，但也说不上多愉悦。
或者说，虞瑜很少在夜莺身上看见愉悦的神情，她大多时候都是不温不火的表情，让人完全看不透。
接下来夜莺还会在希瓦停留很久很久，虞瑜以后还要和她相处很久很久。
她总不能真的和夜莺完全无交流无感情吧？
那她怎么好意思继承夜莺家产啊（bushi）。
夜莺2：“哦，看来你当时说的话都是哄我的。”
虞瑜理直气壮，“师祖祖这么厉害，你说什么，我都只能啊对对对。”
夜莺和分/身看似有争端，实际上她们是同一个人。
思维模式，处事手段，都是一致的。
她们既然一定不能共容，就一定会分个胜负。
以夜莺的能力，这个结果出现的时间很可能会比虞瑜想象中早。
毕竟夜莺小白她们都不喜欢迟到，总会各种各样的提前，虞瑜对此深有体会。
真当墙头草，谁赢都得出问题。
反而支持本体才是好事。
夜莺分/身就算赢了，那时候她就是本体了。
希瓦也好，法环也好，徒子徒孙也好，都是她的了。
她怎么会对此产生太大意见呢？
这点参考小白就明白了。
跟着小白走，绝对错不了！
至于赫瓦尔…
() …虞瑜一时也不懂她在想什么。
可能邪神的脑回路还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
作为继承了赫瓦尔力量的邪神()，虞瑜确实拥有强行控制夜莺2的力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但……没必要。
让夜莺当小奴隶，这大概是个只有赫瓦尔敢玩爱玩的小游戏吧。
反正虞瑜没这种爱好。
人与人的性格毕竟不尽相同。
在进入圣弗兰之前，虞瑜将圣夜莺的雷扫平，就继续前进。
她将躲入人群的风夜和钩吻拉了出来。
钩吻毫不犹豫的往小白背后一站，丝毫没有表态的意思。
而夜莺也根本没有过问。
风夜更是如此。
虞瑜迷了。
坏了，她为什么被夜莺单独逼问了一通？
小白都没这个牌面！
她当时怎么没想到躲在小白背后呢？！
虞瑜一脸郁闷，将赫瓦尔松开，还被赫瓦尔翻了大大的白眼。
她一脸小忧郁。
赫瓦尔给她传音，“怂包，你现在还怕夜莺？”
虞瑜瞥她，“我又没准备脱离法环单干，她是我师祖祖啊！”
她又不是邪神，不需要怼天怼地怼空气。
赫瓦尔不屑，“你都把她们转化为眷属了。”
虞瑜：“我只是怕大家死了，又不是让大家给我当手下。”
这大概才是众人接受这份馈赠的原因。
不然夜莺她们怎么可能接受当别人眷属？
虞瑜将赫瓦尔按住，“你别蛊惑我，不如想想我们该怎么整理群星的遗体。”
不能被赫瓦尔的思维带着走，这家伙混乱中立偏邪恶。
差一点点就是完全的混邪了！
必要的时候可以召唤林可镇压她。
赫瓦尔瞥她，“和简一样无趣，油盐不进。”
虞瑜顿时精神了，“我能和简妈咪相比啊？”
赫瓦尔：“……”
想到这里，虞瑜将赫瓦尔推推，示意她去找她老师玩去，自己两步走向夜莺。
夜莺一眼瞥来。
虞瑜：“师祖祖，我们去议会请群星遗体吧。”
夜莺略微思忖，“可。”
普格里斯此时才笑吟吟的开口，“希瓦能有今日，多亏了群星的牺牲。”
“诸君大义，我不能及，”她道，“法环能苟延至今，亦奉群星之德，无论如何，我们都该好好拜谢她们。”
夜莺微微点头，瞬间入戏，“普格里斯说的是。”
钩吻凛然，“该将群星及地下神葬群众施法者名目另立，建碑文以颂德。”
风夜不甘示弱，“群星日本为纪念群星所设，日后法环议长当在这一日遥祭群星。”
她们三言两语就把话说完了，虞瑜人都傻了。
蒙一听，当时就在心里帮碑文打好腹稿了。
她还掏出笔，思考
() 了一会，当场写下记录。
虞瑜说什么，普格里斯说什么，夜莺说什么，钩吻说什么，风夜说什么，如数被她记下。
她最近有新的小爱好，就是写史。
反正现在没人比她更正宗了。
豹豹探头一看，“你在写什么？”
“我能不能写啊？”她问，“我准备给小虞和冕下写一本！”
“省的你总在书里贬低小虞。”
蒙笔尖微顿，抬头看崇。
她眼里充满迷茫。
她何时贬低小虞了？
她只是夸得含蓄！
豹豹说做就做，当场掏出纸笔，帮刚刚的事情记录下来。
虞瑜说：师祖，群星圣德，我们当去请她们的遗体。
夜莺说她说的对。
普格里斯说她没有群星厚德。
钩吻说她说的对。
风夜说她群星日要祭祀群星，日后议长都要遵循。
蒙眼睁睁的看着她写，当场两眼一黑。
崇：“看什么看，你写你的，我写我的，后人一定会知道谁写的对！”
蒙：“……”
崇一脸深沉的做沉思状，尾巴都稳重的不甩了。
“我决定了，这本书要叫《黎明本纪》。”
蒙如同被雷击过，此时呆若木鸡。
*
随着步履的行进，虞瑜的表情渐渐沉重。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群星，面对……老师。
圣弗兰已经光复了。
邪神和异常都已经被消灭了。
你们看见了吗？
赫瓦尔呢？
她看见了吗？
赫瓦尔：“我当然看见了。”
她拍了拍虞瑜的脸，“别这么苦大仇深，我们可不是为了看你哭丧着脸来接我们。”
她道，“你老师应该也不喜欢你这个表情。”
虞瑜怔住了。
她渐渐收敛脸上的悲伤，正色道，“我明白了。”
圣弗兰，天空圣堂。
夜莺、普格里斯、钩吻、风夜在前，f4和渊生等人在后，她们缓步走了上去，谁都没有飞。
而虞瑜更是身先士卒。
她身边有两个跟的更近的，分别是赫瓦尔和风夜。
终于，她们看见了趴在桌上的九个人黑袍身影。
虞瑜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悲切，郑重道，“我来接你们了。”
这一刻，仿佛有清风在众人脸上拂过，吹开外面的染血的旗帜，吹过众人萧索的黑袍，最终吹散了云层，让阳光普照大地。
阳光下，九个清瘦的背影趴在会议桌上，安静沉眠。
虞瑜这么说着，脚步微顿，终究还是走向会议桌的一头，将清削的身影缓缓扶起。
那是一张朗若清月的面容，她静静的闭着眼，至今没有任何枯朽的痕迹。
“圣微星冕下，”虞瑜低声道，“我来接你了。”
赫瓦尔抱着手，静静的凝视女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