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夜眼眸明亮,意气风发，顾盼生姿。
她如数家珍，牵着虞瑜一路走一路介绍。
虞瑜知道,现在的风夜已经自信了许多许多。
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如今的圣弗兰，有她的一份功劳。
就算没有精神38,风夜也谁都不虚。
她现在时不时会和钩吻吵架,并且完全反驳钩吻的决定。
比如……争夺谁带虞瑜走进圣弗兰,以及日后虞瑜继位谁给她加冕。
钩吻选择了退让。
但也没退太多,所以……
虞瑜假装心无旁骛,听的全神贯注,仿佛对圣弗兰的历史非常感兴趣。
问就是她应得的,啊不，应该的。
而此时,f4们也都在不远处。
修依旧是个隐形人，走在最边上,要不是虞瑜能通过契约感受到她的情绪，真的会查无此人。
洛兰昂首挺胸，还将洛维带在身边,和与在议会队伍那边的沉默者泾渭分明。
赫瓦尔和她老师走在一边，这段时间她天天跟着她老师，是老师的乖宝宝。
渊生前辈正拉着泽，不知道在分享什么好东西。
普格里斯和夜莺在一块,两人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还有许多许多，来过或从未来过圣弗兰的人，她们都在打量这座城市,满目华光。
风夜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感慨，“这要全城大修了。”
现在的施法者数量连以前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更别提其余人口了。
光这个修理圣弗兰的工作，都够五六期工程，内勤部又得扩招了。
虞瑜提议，“我们之前抽到的那个不能用吗？”
风夜表情微妙，“……老师将那座圣弗兰放在小世界里了。”
虞瑜愣了愣，然后瞬间看向不远处的小白。
普格里斯若无其事的走来，“我觉得那个小世界很有潜力，以后也能继续扩张，作为法环的第二总部也不错。”
虞瑜指了指远处，“那师祖你来修圣弗兰？”
普格里斯随手一指，“让钩吻修。”
虞瑜：“？”
钩吻：“……”
普格里斯又一指，“风夜修。”
虞瑜：“？”
坏了，她两老师都是小白的学生，都能被她使唤！
看到夜莺走来，虞瑜沉思道，“师祖祖你分/身呢？”
夜莺看起来精神状态非常稳定，“还活着。”
虞瑜：“她跑哪去了？”
夜莺面无表情，“潜意识海，不过她在我身上留了锚点，应当也能听得见。”
几乎她话语刚落，另一道慢悠悠的声音就响起，“你们说，我听得见。”
众人：“！”
风夜不动声色退后了两步，将钩吻显了出去。
夜莺幽幽看着虞瑜，“你喜
欢哪个师祖？”
虞瑜：“？？？”
夜莺2：“哦？我也挺想知道这个问题。”
虞瑜沉思两秒，瞬间将皮球踢走，“我听我师祖的。”
普格里斯：“？”
虞瑜大声，“我师祖喜欢哪个老师，我就喜欢哪个师祖祖！”
夜莺觉得还挺有道理，瞬间看向普格里斯。
普格里斯：“？？？”
她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虞瑜，然后笑着道，“我觉得老师一定能成功解决这件事，我相信老师。”
夜莺却不是轻易能糊弄过去的，她询问道，“那你觉得她和我谁能赢？”
普格里斯果断道，“当然是老师。”
另一个夜莺嗓音悠然，“哪个老师呢小白？”
夜莺凝视。
普格里斯知道躲不过去了，只能道，“当然是本体。”
作为亲学生，她是躲不掉这一茬的，尤其是夜莺被对方缠上，很长一段时间决不出胜负的时候。
夜莺2继续慢悠悠的道，“那你还不如小虞，她还说谁赢谁是她师祖呢。”
夜莺的死亡凝视瞬间落在虞瑜身上。
虞瑜：“！”
“我说是师祖教我的，师祖祖信不信？！”
普格里斯：“？？？”
夜莺：“信。”
小白能做出这事。
普格里斯：“？？？？？？”
钩吻早已默默退开，离开她们的视野范围。
风夜更是不见了踪影。
但是一只暂时离开老师身边的赫瓦尔，却出现在她们视野范围内，光明正大的偷听。
夜莺2低笑，“与其指望她们，你还不如自己来抓我。”
“老师复生，想来又教了你许多潜意识海的技巧，不如你现在就来找我？”
夜莺冷冷道，“需要你激我？”
她看向虞瑜，“她现在应该算你的眷属，你能把它直接抓出来吗？”
虞瑜迟疑，“那我要问问赫瓦尔。”
她不会。
容易出岔子。
夜莺2幽幽道，“你不想有个师祖祖当眷属吗？”
虞瑜不动声色，“我有！”
夜莺2：“你不想多一个吗？”
虞瑜其实挺想的，但她不敢想。
试试就逝世。
她转头求救，“赫瓦尔！快过来！别看戏了！”
赫瓦尔这才悠哉悠哉的走来，她脸上的表情都不带掩饰的，充满了看戏的愉快。
是的，她现在不怕夜莺了。
她不像虞瑜那样一知半解，对力量的运用非常纯熟，谁也不知道那六百年，赫瓦尔都做过什么。
大概只有赫瓦尔自己知道了。
等她走来，赫瓦尔就顶风作案道，“我觉得没必要将她遣散。”
“夜莺呢，多能干啊，全法环都知道！”
赫瓦尔的作死言论一套接一套的，“鬼知道当时捡到夜莺我多开心啊！”
夜莺的眼眸微眯。
与面对虞瑜她们不同，此刻她的情绪便不那么明显且无害了。
普格里斯一眼扫来，“是吗？那你要不要再复制一个我，一个钩吻？”
相比夜莺，她对赫瓦尔的性格也算了然于心了，并不意外赫瓦尔会说出这话。
她要是不狂妄，也当不了邪神，更护不了希瓦六百年了。
只是，该骂的还是得骂。
普格里斯可不想多出一个工具人分/身来。
虞瑜暗乐。
看看看看。
要不怎么说赫瓦尔拉仇恨呢？
赫瓦尔老神在在的抱着手，“我这不是就事论事嘛。”
“从浪费的角度来看，夜莺分/身已经脱离成功，甚至成为了潜意识海生命，有了独立的账号，再去销毁她太浪费了。”
“她好歹也为我，为希瓦工作了许多年。”
她告诉虞瑜，“夜莺之前在潜意识海守着你，守了很多年，”她道，“虽然她本人不太情愿。”
她将‘不太情愿’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夜莺的眼神愈发幽深了。
夜莺2：“呵……”
赫瓦尔：“她能做到的事情很多，包括且不限于信息攻击，潜意识防御等。”
“这也是留她的原因。”
虞瑜若有所思，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是你特意给她转正的？！”
当时赫瓦尔不是已经……不对，风夜她们都是虞瑜塞进奇观里才保留下来的，夜莺似乎是自己脱离的。
但她真的是自己脱离的吗？
她就那么巧合建号成功，转成潜意识海生命了？
她不禁看向赫瓦尔，突然由衷的担心起赫瓦尔的小命。
赫瓦尔太聪明了，但她把夜莺也算计在内，会同时令夜莺和夜莺分/身一起生气。
夜莺这样的人，不会允许自己成为别人计划的一角，这是她的骄傲。
甚至……
虞瑜瞄了眼小白，果然看见小白蹙起的眉。
嗯，小白也不喜欢。
不行，再让赫瓦尔说下去得完蛋。
夜莺语气平静，“很好，那你准备如何说服我呢？”
赫瓦尔刚要开口就被虞瑜捂住嘴，她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只得一眼瞥向虞瑜。
“你别说话了，我算是知道你拉仇恨能力为什么那么强了。”
虞瑜将她物理闭嘴，转而道，“师祖祖，你想把分/身回收还是消灭啊？”
夜莺挑眉。
虞瑜：“就是吞噬还是杀了啊？”
夜莺：“她本就是我分出去的，当然是吞噬。”
虞瑜：“潜意识也能吞噬吗？”
夜莺：“当然。”
虞瑜：“不能共处吗？”
夜莺瞥她，“你介意你老师再收一个你当学生吗？”
虞瑜瞬间拒绝，“不行！”
夜莺颔首，“我也不能接受。”
“简赫契约那种呢？”
夜莺皱眉，“没有必要。”
她自己想什么，她还能不知道吗？
多此一举。
她这么一说，虞瑜就完全懂了。
夜莺和蒙、风夜她们都不一样。
她的骄傲不接受任何一个同样的自己。
尤其是这样危险的自己。
“那她失忆改名能成吗？”
夜莺2：“……我觉得不能。”
虞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就非要和师祖祖打吗？”
夜莺2：“你让她放我走。”
虞瑜无语，“然后等你以后回来找她算账？都是夜莺，难道你能接受希瓦、法环、学生全是本体的，自己都分不到？”
夜莺2不再说话。
夜莺也只是瞥着虞瑜。
赫瓦尔几次想开口，都被虞瑜捂回去了。
虞瑜看向夜莺，“师祖祖祖不帮师祖祖你抓人吗？”
夜莺似乎并不着急，而是舒缓的挑眉，“她想收徒。”
虞瑜：“……”
好，夜莺亲口证实了。
瞰，师德班候选学生之一！
虞瑜：“那等我能掌控力量，就帮你把她抓回来。”
夜莺2幽幽道，“这时候不怕我了？”
虞瑜：“不怕！”
夜莺饶有兴致，“怎么又选我了？”
虞瑜：“师祖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