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过来,他就是不想让她再胡思乱想。
“那宫女是乌雅额森的徒子徒孙送进宫的暗桩,因为乌雅氏从未联络过她,先前朕还有你那交叉图都没查出来。”
方荷格外好奇,“额森都没了,膳房也插不上手,那些徒子徒孙为什么那么死心塌地啊?”
要进宫近身伺候主子,可都得净身,什么恩情能让人拼着断子绝孙也要报,就算给再多钱,她也想不通。
康熙笑了笑,宫中暗桩甚至京城各家的死士,可不是用金银能买来的,但由来并不算新奇。
他迟疑看了眼方荷的肚子,到底还是仔细解释。
“乌雅氏令附属家族从各地买人进京,令人将其净身,再送入学厨之地磨砺,活着的没有死的多。”
“接着乌雅氏出面,许这些人厚禄和家眷嗣子,帮那些太监们续上香火,那些人自然视乌雅氏为救赎。”
方荷:“……”哦,斯德哥尔摩的变相典范。
乌雅氏做人不行,做畜生真的太有一手了。
康熙继续道:“那宫女知道的也不多,朕之所以没杀了乌雅氏,不是为了叫她入家庙清修。”
那旨意只是给几个孩子看的。
“人已经被秘密关押起来,总要撬开她的嘴,看看能不能抓住更多暗桩,否则也太便宜她了。”
自从知道乌雅氏做了多少恶事,有多少见不得光的筹谋,甚至连皇玛嬷都险些被其害死后,康熙只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方荷忍着心痒试探,“以老祖宗的城府,一般的事儿也不会让老祖宗气成这样吧?”
康熙似笑非笑捏了捏方荷的鼻尖,“在朕面前你不必这么小心翼翼……”
“那您倒是快说啊!”方荷抬头张嘴就咬他手指。
急死个人了,这人上辈子一定是个说书的!
康熙捏住她的下巴,低头轻咬回去,贴着她的唇瓣,以微不可察的声音替她解惑。
“她替乌雅氏传话,说手里有皇玛嬷害死额娘的证据,只为了将朕这个皇帝掌控在手里,彻底避免重蹈皇父旧辙。”
“若皇玛嬷不想叫人知道此事,就下懿旨叫乌雅氏进入大佛堂,以庶妃的身份清修,乌雅氏还保证,说自己只是放不下朕和孩子,可以一辈子不踏出慈宁宫半步。”
方荷轻呵了一声,“她倒是……对万岁爷情根深种。”
爱康熙爱到恨不能叫康熙早点死,提前进入慈宁宫做太后预备役呗。
以乌雅氏的手段,谁知道她会不会想办法接触胤禛,叫这个时空的进程按照正史进程走呢。
没了十四阿哥,她一定不会傻到再嫌弃雍小四了,这儿子她保管会利用到死。
康熙比谁都明白,与其说乌雅氏对他和孩子有执念,不如说是对权势有执念。
如乌雅氏真有半分慈母心肠,就不会挑拨皇贵妃和胤禛的关系。
本来为了太子,他也有过等表妹百年之后追封表妹为后的念头,不准备给胤禛改玉碟的。
除了包衣世家的襄助,乌雅氏确实心计不浅,逼得他不得不改玉碟,甚至纵容后宫欺君。
他不想多提厌恶之人,说这些,只是为了满足方荷的好奇心。
“你就不问朕,她所说的证据,到底是真是假?”
方荷当然想问,可她清楚康熙对景仁宫的执念,再八卦也不愿意戳人伤疤。
“如果万岁爷愿意说,臣妾听着,您不想说,臣妾不会多问。”
康熙叹了口气,“一半真一半假吧。”
方荷瞪大了眼,“所以孝康皇后的死,真的跟老祖宗有关系?”
怪不得,要是假的,太皇太后也不会被气病,老天,这可真是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