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温情脉脉地亲吻他的唇瓣:“就是想吻你,没别的。等会儿我戴上面具,就变成了梅稷的样子,不好意思再亲你了。”
梁旬易笑了,抬起双臂抱住他的脖子,如胶似漆地与之接吻。他们马上就要去做世间最危险的事,但任何艰难险阻都不能让他们心中的爱意削减一分。他们经历的磨难有白桦树的叶子那么多,可没有什么能让他俩恩断义绝。两人在昏沉的暮色中紧紧相拥,动情地吮吻着彼此的嘴唇,纵使光阴荏苒,有情人也能再续前缘,一直到地老天荒、合卺共葬。
第51章 降临日
少顷,二人装作若无其事地从楼上下来。梁旬易喝了口凉茶,将红润的嘴唇打湿。高绪如戴上面具后,霍燕青又为他修补了一些瑕疵,让面具边缘和皮肤严丝合缝地接在一起。乔装事毕,高绪如和梅稷站在一起,两者简直就是一对孪生兄弟,足以以假乱真。高绪如穿好浅色的上衣,再问郦鄞和狄津俐借了两条红丝巾。
“绑匪会让我们去某个地方,一小时后又让我们去另一个地方,接下来还有第三、第四、第五个地方,总之他会让我们在大街小巷里奔来跑去,目的是确认没有人跟踪。”高绪如为梁旬易穿上缝有隐藏式防弹衣的衬衫,“他想让我们去哪,我们就得去哪,这事不能胡来。今晚可能会很漫长,我们也许会在凌晨时分空无一人的城市里不停地兜圈子。”
“如果他们拿了钱之后也拒不放人或者还给我们一具尸体怎么办?”
“像他们这种职业团伙,是要靠信誉办事才能干得长久的。”高绪如说,“以我的经验看,处心积虑布置这么久,不可能撕票。但如果他们蛮不讲理,我就会找到他们,然后杀光他们。”
梁旬易平静地看着他,知道他言出必行。两人没再说话,梁旬易别好衬衫两襟的珍珠纽扣,摸了摸正中间的那颗——白桦叶胸针被巧妙地缝进衬衫内里,只把珍珠露在外面充当纽扣。
打整好衣着,高绪如将丝巾绑在各自的左手臂上,阿尔贝在这时走进门厅,宣布钱袋已装车完毕,汽车也加满了油。梁旬易撩开帘幔往外看去,见日影已经变成了浓稠的橡果色,参天的老槭树披上丹衣华服,屹立在幽暗的暮光之中。檐下,荚迷的红果宛似一串串璎珞。一只山雀感觉到夜幕将临的凉意,在远处绮丽多彩的果园里千回百转地啼唱。
“这是给你路上用的预付费手机。”霍燕青把电话递给高绪如,“里面装了一个简易的变声器,是根据梅先生的声线做的,可能不那么完美,但聊胜于无。”
高绪如用这台手机给梁旬易打了一个电话,让语言专家测试了声音的相似度,结果马马虎虎。为了少露马脚,高绪如事先给梅稷通了个气:“等会儿绑匪八成要和你说话,你就装作喉咙不舒服,少讲几句,别让他们听出你真正的声音。”
这次塔塔不再言而无信,日落后电话铃按时响起。绑匪打的是梅稷的旧手机卡,他似乎还不知道这张卡已经被插在梁旬易家的会客厅里。梅稷猛吸了一口气,拿起震动的手机放在耳边,高绪如将一张写有“慢一点,深呼吸”的纸条递给了他。塔塔在电话里的声音隐隐有些激动,就像迫不及待地想要拆生日礼物的孩子:“你在哪?”
梅稷尽量表现得冷静自持,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含含糊糊地照着平板上的台词念给塔塔听:“我在家里换衣服,准备上路了。”
“不错。你的声音怎么了?”
“我最近感冒了,喉咙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