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想到这些天喝的川贝琵琶，终究还是软了心肠，答应了她。

高三教学楼离食堂最近，穿过天桥再绕小半个操场就能到，不过五分钟的路，江唯却走出了半个世纪的焦灼感，因为就近抄的小道，他也不好意思让杜芸芸跑起来——石子路，怕她摔。

这个点临近宿舍熄灯，校园里空空荡荡的，几乎看不见有人在走。

到了食堂门口，黑黢黢的玻璃上映着两人仓促的身影，杜芸芸住校，背着个小书包，江唯挎的包就大得多，不过他个子高，包和人的比例跟杜芸芸差不了多少。

江唯看了眼紧闭的玻璃门，不免灰心道：“这门锁了，怎么进去？”

“叶星辰说过，这是假锁，手伸进去就能摸开。”杜芸芸说着上前，让他把住门，自己把手伸进了两块玻璃的缝隙里，“咔哒”一声，摘下了挎在内部的自行车锁。

动作利索，怎么看也不像是胆小的样子。

“在一楼吗？”

“三楼。”

“那你等一下。”江唯说着摘下了肩上的书包，摸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走吧。”

杜芸芸捂嘴：“哇，江唯你居然偷偷带手机，三年了都没见你玩过，太有自制力了吧。”

江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心说，你要是知道我这手机是用来干什么的就不奇怪了。

“走吧，小心点，我走后面。”

上楼梯的时候，江唯小心地照着杜芸芸脚下的台阶，食堂的楼梯积着油垢，就是白天开着灯也有走摔了的，现在虽然没人挤，但还是要留神。

运动鞋摩擦瓷砖的吱呀声在静寂的空气里分外清晰，江唯怕杜芸芸害怕，少见地主动和她搭起话来：“你掉的那本书叫什么？好用吗？”

“啊？Emmmm……叫，嘶……叫什么单词？”杜芸芸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尖，表情有点紧张，“我刚买的，没记住叫什么，但是很好用，很好很好用，今天一定要找到。”

江唯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有细想，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犹豫要不要给林庭深发消息。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杜芸芸忽然转身猛地拉了江唯一把，将他推出半步，自己退到台阶下，江唯心头一悸，还来不及惶恐就听见耳边“嘭”一声的炸响，紧接着食堂大厅里日光灯便成排地亮了起来，无数彩色的纸片从他头顶簌簌飘落，在半空中灿烂地飞舞着。

“生日快乐！”

举着礼炮枪的叶星辰大叫一声跳上前，张开胳膊一甩，“刷”地展开一面锦旗：

“赠义父江唯：

走读生的天花板，带饭界的爱马仕。

——高三1班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