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流的流派主,曾经威震江阴府的『沧海天刀』王玄阳的大弟子陈鹤。
看着远道而来,却神采奕奕的一对师徒。
眼神在段沉舟的断臂停留了下,随后注意到了季修。
当这位发丝灰白,不苟言笑的流派主,看见了季修筋如真蛟,骨似龙裔时.
不由恍惚了下:
「龟蛇大磐桩的真意,凡蜕跃龙门的四卷」
「果真都成了。」
「来之前,我还以为是秦拙在晃我。」
「真是似极了当年的『王玄阳』。」
在这位背着一口阔刀,整个人背影虽然萧瑟,却如渊渟岳峙,好似高山耸立的流派主身畔。
曾经季修见过,一对浓眉,充斥正气的天刀流大衣钵秦拙闻言,眉开眼笑:
「怎麽样,没错吧师傅。」
「我说过了,小师弟就是人中龙凤,对于武学丶功法苦练不迭,未来必定超越师傅丶师祖.」
当着季修的面,秦拙一顿猛夸,叫季修听后,有些汗颜。
个中滋味虽然辛苦,但究竟难不难.
只有他自己清楚。
心中想罢,同时季修用眼角馀光,打量着这位流派主陈鹤的模样,看完之后,不由泛起嘀咕:
「这和师傅一直以来,给我灌输的形象也对不上呀。」
他原本还以为,这位天刀流的大师伯,是那种性子温和,懂得示弱之人。
但现在看,他虽背影寂寥,但却脊梁笔直。
一柄阔刀背在身后,一眼看去,就知与段沉舟走的不是一条『刀路』。
但论气道浑厚,却隐约更甚一筹,更有那种『高山大岳』的感觉,便不禁咂舌。
看来,还是他小觑了天刀流派。
也是。
就冲着那位师祖那样教徒弟.
哪里能教出什麽平庸些的材料来。
听到陈鹤的话。
段沉舟刀眉冷肃:
「你又在直呼『师傅』名讳。」
陈鹤闻言,不由笑了下:
「老头子泉下有知,他真应该庆幸,收下了你这麽个视他为父的好徒弟。」
两人的对话,听得季修一懵。
这是咋回事?
这位大师伯.
怎麽听着和师祖的关系,那麽别扭呢。
难道师傅一直对他言语不善的原因,就在这儿?
「咱们老一辈的事儿,没必要扯着我脉未来的肱骨。」
「你来这里,是希望季修未来入府之后,能够时时前来『祖师祠』参悟,并且叫我照拂几分吧?」
段沉舟眼皮子淡淡:
「之前是。」
「但现在」
「我有了几分存疑。」
「你自己的三衣钵亲传,都被人废了双腿,你就在这杵着?」
「要是我,那些人活不过当夜。」
陈鹤眼眸默了下,随即露出了自嘲的表情:
「呵。」
「当年刀道祖庭的那些人,都是怀揣着你这样的心思,刚硬的很,结果弄的满天下都是仇敌。」
「平时没什麽。」
「结果人主更迭之事,都敢冒出头,打前锋,给那位建立『日月馆』的女人王强硬站台.」
「到了最后改朝换代,墙倒众人推,再横再强,不也是要还债?」
「至于俞斋.」
陈鹤抚了抚刀柄,眼眸低垂:
「这债,我会给他还上。」
「因为我是他的师父。」
他说到这里,取出了一本有些年头的册子,看向季修,又看向段沉舟:
「随我来吧。」
他走下了青苔蔓延的铸刀台。
走到了这楼阁林立的尽头处。
一座古朴祠堂,正自巍峨屹立。
其上悬挂的玄金黑匾,气魄浑厚如同高山大岳,上述的几个大字开头,叫季修只是瞅了一眼,不由双眸刺痛!猛地摇头后退了好几步!
这时候,一只手压住了他的肩膀,语气柔和:
「没事吧,小子?」
陈鹤站在他的身后,抬头看向那块匾,语气怀念:
「这是当年我父亲『陈丹鼎』,立足『封号』之时,所辟的一块匾子。」
「凡夫俗子,不入气关,概莫能视。」
「你能毫发无伤的直直看去」
「了不起。」
看向一侧秦拙老老实实低着头,瞅也不瞅,季修便知。
这位大师兄,肯定是吃过亏的。
而这时候,陈鹤继续叙说着:
「他,也是你师祖的师傅。」
「那时我还小,也就几岁吧,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了,尚在襁褓时,便被你师祖带来了江阴。」
「但唯独这块牌匾」
「我记得很清晰。」
陈鹤一字一句。
而听着他的话语
季修不由抬头:
却见————
匾上写着四个大字!
【五衰天刀!】
底下还点缀着一行刀劈斧凿的锐利小字:
【陈丹鼎,封号留!】
刹那!
【授籙主触及『武圣绝艺』???是否预支?】
啥玩意?
武圣绝艺!
那是什麽程度的真功!?
季修瞬间呼吸凝固了,本能就想预支。
然而,
【检测到授籙主缺失前置刀功『大五衰天刀』,无法预支。】
霎那。
季修脸黑了。
而在他身侧。
感受到季修盯着那块匾,忽然气息波动了刹那。
陈鹤眼眸惊愕了下:
「你」
「参到了其中的一缕『气韵』!?」
这一句话。
宛若一石激起千层浪。
叫季修身畔的段沉舟,还有随侍陈鹤身畔的秦拙.
不约而同,将季修紧紧锁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