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天刀流,昔年『封号』陈丹鼎,一块祠匾,刻着武圣绝艺!
江阴府,天刀流!
段沉舟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徒弟『改头换面』,整个人身上散发的盈盈生机,浓郁的可怕吓人。
正应了他曾经参悟过一些时段的『羽化仙衣』篇中,契合炼皮第一步『玉皮』的介绍特徵。
蜕得凡齿四梢,叫得皮如琉璃!
哪怕只是一滴眼泪,一滴汗液,凡是坠下,也能因为『筋骨皮膜』彻底撑开,浑然一体,从而凝珠化烟,如同『滴血溶金』!
可以说。
抵达了这种程度的武夫
哪怕是身躯不能动弹,一身武力十去七八,但普通的凡夫俗子,就算生起歹心,也无济于事。
因为,他们连这一层表皮,一滴汗液丶眼泪都抵抗不住,若是修成的武夫有心,没有刀枪不入的骨髓支撑,沾之即死!
一滴泪丶一滴血即可杀人!
这就是熬筋丶淬骨丶撑开炼皮,各个境界丶步骤抵达圆满造诣,走在了同境尽头的天骄,所能拥有的禀赋。
或许常人,破此关需数载十数载,外炼肌肤,内壮脏腑,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伤及本根,只能延缓进度,用着水磨工夫。
但这些关隘。
对于吞服了『雷击劫木』,修了羽化仙衣的季修而言
内以其中『天雷馀威』锤炼五脏六腑,外以生生不息的激荡,不停冲刷丶洗礼着一张皮膜!
直接将数年光阴所需要消耗的步骤丶功底.
全都一一省却,直接叫预支进度大涨,修满了这一卷『琉璃玉肤』!
至于所谓的根基不稳丶所谓的隐患。
或许常人会有。
可怀揣『玄血蛟筋』丶『龙裔宝骨』的他,打下的是真宗桩功丶龙君骨关,一身跟脚,可谓龙精虎猛。
寻常武夫孱弱的脏腑,经不起丁点磋磨震荡,稍有不慎,可能就要落下伤残病根,一身根基付诸东流。
但以季修撑开的秘藏丶血髓.
毫不夸张的讲。
只要不是被人一夕打碎心脏,抹灭生机。
他都能依靠着顽强的血气,顶着脊柱大龙血髓再生,自成循环,恢复伤势!
这就是前面的艰难困苦,所吃出来的好处!
立足于沙滩上,季修吞吐长息,只觉得五指之间,再无一丝瑕疵,如若天人,忍不住感慨:
「一株地宝,竟能省却我数年之功,难怪炼制『气道大药』,主材都必须是各类地宝珍材的枝干,不可替代。」
「也就是这『羽化仙衣』乃是巨室秘传,财大气粗的很,要吸得就是『天生地养』的那份地宝灵气,打下根基。」
「若不然,这一株『雷击劫木』,要是能炼作大丹宝药,虽然需要耗费些时间,洗去药力沉疴」
「可功效,想必能炼出五品真丹丶大药来,叫练气大家见了,也得眼红!」
「地宝尚且如此,若是传闻之中的天材,甚至是人仙吞服丶修行的那些『仙精奇珍』.」
「岂不就和前世,那老君丹炉里炼作的大道金丹一样,叫人一口吞下去,便能金性不朽,得道升仙?」
季修光是一想,便连连摇头不止。
算了,他连一株地宝都找得这麽费劲,别说什麽人仙了,练气大家之前,那外罡丶仙衣,还有『第三大限』,那都是坎,都是得要资源堆砌的。
「雷击劫木是绑肉票,敲诈勒索来的地宝,可之后要炼『刚猛无俦』的夏火之性的地宝」
「要去哪里寻呢?」
「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羽化仙衣——琉璃卷,预支圆满!】
【当前可预支武学丶术道:1!】
看着元始道籙上浮现的信息,季修露出灿烂的笑。
段师。
徒弟已经准备好了。
让我看看
咱们『天刀流』里,到底还有什麽好东西吧!
一起呈上来,我全都要!
而蛟龙乘海掣浪,搁浅于岛岸的动静,也引起了『天刀流』山门的注意。
几乎片刻不到。
两个气血激荡,腰胯长刀,一身玄白天刀服饰的青年,便一左一右疾驰前来。
其中左边那个眉头拧起,眼眸锐利的刀面青年,语气隐含怒色,一脚将一块鹅卵石踩作了齑粉:
「前不久,三师兄因为道馆打桩站擂,一双好腿落了残缺,师傅连府城内打下的『天刀道馆』都封了牌匾,宣布闭馆,不再收授门徒。」
「莫非这样,那些人还要不依不饶,非要将我『天刀』一脉的流派名,给摘掉了去?」
「可恨,若是师祖当年留下的资源丶宝物都在.」
「再给十年二十年,我脉岂能没有『无漏』级的流派主出世!」
「如今满门上下,除却师傅座下咱们师兄弟七个,早已遣尽了门徒。」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要取缔『天刀』派,那就试一试谁的刀锋,更利!」
天刀流陈鹤的第六位衣钵殷弘,看着那海面澎湃的气浪,还有那头狰狞可怖的大蛟,恨恨咬着牙齿。
在他身畔,四衣钵李松溪按住了他的肩:
「老六,我知道你和三师兄亲,你的武学一大半都是他教的,但现在我派衰弱,按照师傅的话来说,正是沉淀蛰伏的时候。」
「只要保住『祖师祠』,有王玄阳祖师留下的残篇真传,我脉就总有复起之机。」
「切莫意气用事.」
殷弘与李松溪想起这段时间,江阴府发生的事儿,心事重重。
十几年的时间。
当年王玄阳祖师留下的馀威,正在一点点的散去,叫那些流派主们,还有座下道馆,开始由试探转为下手。
随着派中珍藏的地宝丶灵髓.都被曾经的仇家找上门,敲诈而走。
师叔『段沉舟』斩紫霞道馆大家,远走东沧海。
随后『天刀流派』道馆被从江阴府除名,三师兄俞斋不忿,要效仿当年师叔『段沉舟』站桩打擂,连接『九大道馆』帖,力关称雄,再次为师门捧起那块牌匾,到被打灭双腿,黯然回宗.
一桩桩一件件事,接踵而至。
将门派声望,近乎降到了冰点,外门和府内的产业人心离散,被逼无奈,师傅甚至只留了真传,闭岛锁宗。
同时,也叫他座下真传,一个个草木皆兵,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受惊,惹来莫大动静。
当天刀流的二位衣钵近了海岸,一时面皮更加紧绷。
「好可怕的大蛟」
「听闻『江阴府』渔行,曾供养了一位东沧海的蛟君,可怕无比,有着龙裔传承,寻常练气大家,都不是敌手!」
「这头蛟,莫非是因为段师叔近来冒了头,所以被那位陈行主特意请来,为难我脉的?」
自打大师兄秦拙去了趟安宁县,将那五百里山峦小县,关于段沉舟丶季修师徒的事迹,传回宗门后。
流派主陈鹤,还有座下的几个弟子,都知晓当年那位刀道奇才的师叔,不仅未曾陨落,反而成了『大家』。
还收了一个年纪轻轻,便镇妖祸丶扫中黄,连破二大限的天骄子!
甚至,当年『王玄阳』祖师打下的根基,他也一并夯实,甚至犹有胜之!
殷弘与李松溪对此时常耳濡目染,自然不免多想。
正当他们握紧刀柄,到了近前,看见了段沉舟与季修时.
「等等,这人是.?」
看到紫绸衣飘荡,佩戴圆月刀的武夫,两人眸光瞪大,从还是少年时的模糊记忆中,找到了这股子熟悉的来源,不由同时惊呼:
「段,段师叔!?」
「那这位少年是.」
当他们看到了季修肌肤光滑晶莹,一副才刚修满『玉皮』的模样,双双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玉皮,他们都是。
但.
似眼前此子所成的这份『斤两』.
数遍整个天刀流上下,都没有一个,能够与之比肩!
这就是师叔在安宁县,收下的天骄子吗?
看到两人眼眸中的惊意。
段沉舟遥望那往昔繁荣昌盛的青砖瓦砾的楼阁群落,却再也找不到曾经的人声鼎沸,庄严肃穆。
如今馀下的,只是一片寂寥落寞。
看到这一幕。
他垂了垂眸,回应了这两个还有些印象的后辈,浅浅『嗯』了一声后,便带着季修,往内走去。
不管怎麽争强好胜,要面子。
但自家传承,竟比当年走时都要破败丶破落.
想起当年祖师尚在,极尽昌盛的模样。
兴衰对比。
难免唏嘘。
天刀流。
青砖瓦砾铸成的『铸刀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