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表面上说的多麽光鲜亮丽,所谓的儒户也难掩其地主老财的贪婪本质。
像“屙出颗豆子都得涮涮再吃”虽然是调侃,但是也从侧面说明了,这些地主老财们到底有多麽贪婪和抠门。
而胡员外的祖上只是一个因罪被杀的犯官,本身并不是那种世代传承下来的世家大族,他家又为什麽会每年都雇佣一些短工帮忙干活?
当然,如果搁在胡元时期,每年都雇佣人手干活也能说得过去,毕竟胡元时期的官老爷们连赋税都是承包出去的,谁会管地主老财们兼并了多少地主?
没人管,所以家里的地多,单凭自己家的人手种不过来,雇佣人帮忙也正常。
问题是随着阶梯累进税制的推行,相当多一部分地主老财们已经开始清退自己手中的土地。
毕竟手里的土地越多,就要承担越多的税赋。
这个胡员外能例外?
如果不能,那他雇佣短工帮忙种地是为了积德行善?
再说了,正常地主老财雇佣短工也只会在农忙的那段时间雇佣,在大明没有全面推行分配土地之前,甚至有些无地的百姓会在农忙时主动出门找短工去做,由此也诞生了帮人收割麦子的“麦客”这一职业。
问题是陈大是九月初一开始去胡员外家做短工——那时候都已经是农忙过後了,他去胡员外家做什麽工?开荒么?
杨少峰呵的笑了一声,随後又将目光投向了刚刚赶来的莱州知府霍凌岳。
霍凌岳一进掖县县衙的大堂,就被眼前堪称诡异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官场上臭名昭着的杨癫疯坐在县衙的正座後面,而当朝皇帝却坐在案几下面的副手椅子上。
霍凌岳来不及多想,赶忙向着朱皇帝拜道:“臣,莱州知府霍凌岳,拜见陛下,陛下圣体安康。”
朱皇帝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应道:“朕安。”
霍凌岳又向着杨少峰拱手下拜:“下官莱州知府霍凌岳,拜见驸马。”
杨少峰同样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回道:“见过霍知府。”
回完了礼,杨少峰又伸手指了指朱皇帝对面的椅子,“霍知府,请坐。”
霍凌岳再次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道:“陛下面前,哪有臣子坐的?下官站着就好,站着就好。”
诶?
这狗入的是不是在阴阳本官不懂礼数?
正当杨少峰暗自琢磨时,朱皇帝却微微皱眉,沉声道:“既然不愿意做,那你就站着回话。”
什麽东西,竟然敢当着咱的面挑拨离间?
霍凌岳心中一惊,讪笑一声后老老实实的站到一旁,又向杨少峰拱手问道:“敢问驸马爷,让人喊下官过来是?”
杨少峰轻笑了一声道:“其实也没什麽事儿,就是想问问霍知府,跟掖县的那个胡德昌可有沾亲带故?若是沾亲,不知道是什麽亲?”
霍凌岳心中再次一惊,答道:“回驸马爷,下官纳了胡德昌的女儿为妾,要说亲,也确实沾那一点儿。”
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稍微派人打听打听就能得到消息,根本就没有隐瞒的意义。
倒是胡德昌那个老东西,莫非是他招惹了杨癫疯?
霍凌岳悄然打量了朱皇帝一眼,又小心翼翼的打量了杨少峰一眼。
幸好,幸好只是纳了胡德昌的女儿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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