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过去的猜测,杜徵怀中掏出一个?物?事,放在手心:“你看这块铜雕,像什么?”
李秾仔细看了看,杜徵手心的铜雕十分古朴,泛起幽幽的光泽。
“像是什么鸟仰首啄物?。”
杜徵一笑,“对了一半,这是一只鹤首。”
“请前?辈恕我?眼拙,我?其实不知?道鹤首是什么样,鹤类十分珍稀,普通人不能轻易得?见,我?只是从前?远远在华林园中见过一次……”
“无妨,你可以拿起细观。”
李秾不明杜徵的用意?,还是从他?手心中拿起铜雕。铜雕自鹤身处截断,冰凉浸骨。
“前?辈曾命人用古铜刻出一尊鹤雕,并将之一分为四,分给四位继任者各持其一。其中持鹤首者,总理楼中事务。元庆七年至今,持鹤首铜雕的人,就是我?。”
李秾忍不住轻轻“啊”地一声,随后将珍贵的铜雕轻放回杜徵手心里。
李秾突然想起,昌祐九年春,她拖着病体在南浦书院盘桓时,曾听那里来自四方的学子们说起过,传闻当今大晛第一商会由四家持有,以铜雕为信。那时她听那些学子们唾沫横飞地闲聊,只当是民间野谈,没想到那传闻说的竟跟杜徵说的一模一样……
“李秾,我?已作了决定,今日,将这鹤首铜雕传给你。”
“这……”
李秾被杜徵的话所惊,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前?辈,前?辈为何突然作此决定?我?……”
“李秾,我?们相识,已有许多年了……你可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
李秾早已想不起来了。
“是在绍元四年,天竺王室来到京中贺圣寿,皇后娘娘急需蜀锦千匹作为国礼。你替谢府来我?楼中交易,以帮我?输送禄仓二千余匹鲛绡前?往北地作为交换,买走我?楼中的八百匹蜀锦,助谢将军和?皇后解了急……那时到现?在,是有许多年了。”
“前?辈,我?记起来了。”
“我?这个?人生来无趣,自小就只爱曲乐,别的一无所长。母亲逝去之后,也未娶妻生子,但有楼中的友人为伴,日日登台抚琴,一生到此也并不孤苦。李秾,识你多年,我?自认不会看错人。你已入楼中数年,我?平生所识的人中,无有坚毅勤奋、蕙质丹心如?你者。这鹤首铜雕,没有任何人比你更适合……”
李秾十分不解:“前?辈,那你为何要让出它?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我?已年过六旬,老?迈之人,在军中无用,留在房州也无用,不如?辞去。你在庄中每日操劳,事事还要来请示我?和?九渊,此时将这铜雕给你正好,你比我?更适合主理鹤鸣楼。”
“前?辈为何不回京城?”
杜徵一声微叹,“李秾,我?的琴裂啦……”
“将这牌子交给你,我?想去云游,不知?能不能寻到树材,重新做把新的琴……也许是不能的。”
琴裂了?
李秾走到桌案旁细看,横放其上的蕉尾琴并不见裂口。
“这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