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是询问,赵执听出来是对自己的提醒。
他内心一苦,又想起李秾那句“君之要务在朝堂”,随即答道:“臣,愿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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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殿议事结束,众臣离开,皇甫震霆起身前往寝宫歇息,一边又和身边的内侍聊起方才的事。
内侍跟了皇甫震霆多年?,得赐了一个宅子在宫外?,是皇甫震霆真正的心腹之人。见皇帝还?有兴致聊起朝务,便?想起来禀报一件事。“陛下,陛下命臣去查的那件事,目前只?是有些眉目。”
“说来。”
“奴婢所居的广阳门北,乃外?商来大晛帝京的聚居之地。奴婢的两个义子为帮奴婢查探陛下交给的事,这段时间扮作商人混入他们。就在几天前,奴婢的义子从一醉酒的北滦行商处听得,北滦拓跋家确在陛下的朝中?有内应,那位行商说,此内应身份职位不低,是我大晛朝中?的显要……”
皇甫震霆眼皮一跳,若不是他早就知道了这一传闻,恐怕又要引发气厥。内侍看他脸色不对,急忙上前给他拍打背部,一边宽慰道:“陛下先莫过于忧急,奴婢正在命人去多方查探此传闻。那位醉酒的行商并没有皇族身份,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并不就完全可信。陛下先且宽心,等待奴婢的消息。现在,这传言,也只?是传言……”
皇甫震霆没有叫步辇,搭着内侍的手往寝宫走去。
一边走,皇甫震霆还?是忍不住气血翻涌,问他:“若按传闻,此人身份职位不低,是朝中?显要,能?和北滦勾结,致使我大晛丧失北地三州,你说……此人会是谁?”
内侍恭谨地引着路,“陛下,没有实据,奴婢只?是内官,怎敢在陛下面?前妄加猜测朝臣。”
走到一处小花园时,皇甫震霆不知不觉顿住了脚步,“你说,此人会不会有可能?是……”他站了片刻,还?是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没有说出口。
内侍不知道他要问的是谁,也不敢妄自猜测。
两人一前一后往寝宫走去。有一个片刻,那内侍心惊地想,若那内奸真是朝中?显要,那方才在重华殿议事的七八位中?枢大臣,不就是大晛朝中?的显要了么……这么一想,他忽然意?识到,这件秘密交给自己的事实在是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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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半年?来赵执又一次来钱府拜访。
议事的几位朝臣在宫门口分手,赵执打马走了一段,又折向钱府,从西角门被引到钱漱徽的书房。
初冬本还?不用生火,钱漱徽却已吩咐下人烧来了一盆炭,以便?给赵执烘烤他衣服上的雪水。他看赵执脸色脸色不佳,又命管家去熬进补的药膳粥端来。
赵执感动于钱漱徽对他这个后辈的提携,他对他的照拂是真心实意?的。
“君刃,你今日冒雪出城,是何?私事?以至于延误了进宫的时辰,我派人去寻你,想和你提前议一议此事,你没来,因此没有问过你意?见,在重华殿中?直接提出,让你领兵赴天竺。此事,方才在陛下面?前你未发一言,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在殿中?我看你似有隐忧,那里不便?说,现在可以告诉老夫。”
“钱相,你对晚辈煞费苦心,但是晚辈……”赵执心一横还?是直接说了出来,“晚辈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