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有别,他自己去女子屋内,催人起床,不合礼数。
三郎面上犹豫,没敢接话。
他娘有起床气,若是没有睡到日上三竿,他去打扰了她的好梦,那必然是要抽他一顿的,想到此处,三郎的臀肉还微微发烫,他娘手劲大,打人是太疼了,他有些害怕,
柳修筠不明白,三郎眼中划过那一丝害怕的神色,是为什么,问他“怎么了?”
少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半响才下定决心答应“好”
主屋内传来了女人的咒骂声。
“你个贱蹄子,大早上的皮痒了是吧啊?”
“和你那早死的爹一样晦气,赔钱的玩意。”
少年跑了出来,眼位泛着红。
柳修筠终于明白三郎刚刚的迟疑是为什么,那些乌糟话他听着耳朵都发烫,更何况是被骂的三郎。
投柳修筠心中有些自责,向他投去了关切的目光,少年却红着眼来安慰他“让哥哥见笑了,没吓着你吧?”
柳修筠摇了摇头。
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没有休止,直到出门看见院内的柳修筠,才悻悻的收了声。
她从墙上取下一件蓑衣,摔门去了。
泪珠在三郎眼眶里打转,少年极力隐忍着。
柳修筠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请大夫的话,大概多久能回来啊?”
三郎吸了吸鼻,若是正经赶路去请大夫,半个时辰也就回来了。可他娘那德行,她太了解了。
庄头住着个年轻的小寡夫,他娘但凡是出门,否管是往那个方向,都会绕道去那小寡夫家去一趟。
虽说那老大夫和小寡夫都住西头,可她娘每次都会在小寡夫家待上许久,都成了庄子里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这次不知要耽搁多长时间了。
他抬眼瞅了瞅这个漂亮的哥哥,他知道他担心屋里的妻主,可是这种事情,一是家丑不可外扬,二是他一个闺阁男子怎么能说出口呢。
只得婉转的说到:“去老大夫家要过河,刚下了雨,路也不好走,可能有些慢,哥哥得耐心等等了。”
柳修筠面露急色,却也没有旁的法子,只能点了点头。
三郎是个热心肠的,他瞅见柳修筠的袍子裙摆粘上泥泞,热心的提议道“哥哥的衣裳脏了,不如先换上我的吧。”
柳修筠低头看去,自己这衣摆上确实都是泥巴印子,应该是昨夜背着萧俪赶路,弄脏的。
少年用手背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柳修筠轻轻点了点头“那多谢你了。”
三郎领着他进了自己的屋子,转身给他找着衣裳,随口问道,声音还带着些哽咽。“哥哥是打哪里来的呀?”
“是上京过来的”
柳修筠看着他将两身干净的衣裳拿出来,略略比较了一番,就将其中一套料子比较新的,递给了他。
“我听娘说,上京是最繁华的地方,我们庄上有个最漂亮的哥哥,叫如意,给一个上京城的女子饮马,被瞧上了,带他去了上京,给小侍儿得名分呢,一辈子不愁吃喝,还有人伺候着。”
柳修筠眸子中滑过一丝不解,接过了话茬“饮马,什么是饮马?”
“我们这个庄子,因为靠近官道,好些当官的奶奶,做生意的娘子经过咱庄子,都会来咱这饮马整顿一番,所以叫饮马庄”
“家中有儿郎的人家,见了贵人上门,就去伺候贵人的马儿喝水、喂草”
“贵人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