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话看起来单纯又毫无心机,倒像是真的只是对宫渝一人独居这件事感到好奇似的。
他蹲下身子碰了碰大摇大摆地走到他俩中间,然后蹲在宫渝脚边朝他呲牙的黄总的耳朵,声音里杂着笑意:
“好可爱,你可真胖啊,宫渝哥哥,它平日里都吃什么……啊!”
在蒋颂的手伸过来的同时,黄总不满地伸出爪子向蒋颂的手背呼了过去。
猫的速度比人的速度要快很多,蒋颂根本来不及反应,手背就被它挠出了两道血痕,紧接着,黄总就又扑上来用爪子捞住蒋颂的手指,飞快地对着他的手背补了一口。
血珠霎时间溢了出来。
“黄总……蒋先生!你没事吧?”
宫渝吓了一跳,急忙蹲下身子将黄总捞起来抱在怀中,目光慌忙朝蒋颂的手望去。
“没事,宫渝哥哥,我回去处理一下。”
蒋颂的脸上并未表现出明显的不快,反而仍旧带着笑意看着宫渝。
宫渝皱皱眉。
黄总虽然有按时打针,但是毕竟无法保证它的身上完全没有病毒,所以他有责任和义务带蒋颂去医院打针。
“蒋先生,我……”宫渝烦透了这种场景,可蒋颂确实在他的地盘上被黄总伤到了,是他没有管控好黄总,“我带你去打针吧。”
蒋颂原本已经要离开了,听见宫渝这么说,立马站定脚步,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宫渝哥哥,真的可以吗?”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蒋颂就这样捂着手背站在宫渝家的入户门外,可怜的模样像极了关珩。
以至于让宫渝一时间变得更加心软。
“……可以,我先帮你消下毒,然后带你去打针。”
蒋颂如愿以偿地走进了宫渝的家。
他似乎根本没有对自己的伤口感到担忧,反而还兴致勃勃地四处打量。
“宫渝哥哥,你家的地毯真漂亮,厨房的漂亮,客厅的更漂亮。”
蒋颂盯着宫渝的后脑勺,喜滋滋地跟着宫渝进了一楼的浴室。
他现在还不敢对宫渝肆意妄为,只能在跟宫渝说话的时候过过嘴瘾。
蒋颂知道自己不讨人厌,甚至很容易就会被人所喜欢,所以面对宫渝这样的猎物,他还是具备着充足的自信的。
“我平日里也被黄总挠过,就是用这些东西进行紧急处理的,”宫渝指指大理石台上的东西,示意蒋颂用这些东西先消一下毒,“我去穿件外套,然后带你去打针。”
蒋颂应了一声,捂住自己手背上的伤口,可怜巴巴地看了宫渝一眼,“宫渝哥哥,我的手可能不是很方便。”
宫渝虽然觉得有点烦躁,但事故毕竟因为他的猫所以才会发生,于是缓缓呼出口气,伸手打开水龙头——
呲————
一道略显疯狂的水柱直挺挺地从水龙头口喷涌而出,径直射向蒋颂的脆弱之处,惊得他大吼一声,慌忙朝后退去,奈何这水压根本不容他反应,快得像是黄总的爪子一样。
当蒋颂终于挣扎着从水柱中逃出生天时,宫渝已经飞快地关掉了水龙头的阀门,脸上是让蒋颂一时间难以用词汇形容出来的晦涩表情,就像是——
……嘲笑?
“……不好意思啊,蒋先生,我忘记了这个水龙头有故障,实在是对不起。”
宫渝脸上的表情已然变得真挚诚恳,仿佛愿意为了他家这个频频伤人的水龙头付出什么代价一样内疚。
蒋颂当然知道他是个影帝,但宫渝表现出来的,就算知道是虚假的情绪,也依旧是很有感染力。
他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