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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烟花秀

烟花样式定下,他能回家看看小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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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与的生辰在五月初三。

跟谢星珩过生辰时一样,很简单,家仆拜寿,摆桌酒,宴请亲朋,热闹热闹就算完。

一清早的,府上家仆就都来拜寿星,又是每人一把铜板。

江知与是丰州本地人,与江氏亲族断亲后,亲属也着实不少。

主要以镖局的叔伯为主,他们做长辈的,不给小辈拜寿,家里平辈的孩子都来了。

远在农庄的王管家也带着来喜回府。

自去年出府以后,王管家就没回来过,今天见了重新装好的江宅,老泪纵横。

镖局的平辈,都是师兄弟,最近送货上货多,还有些人抢着当谢星珩的护卫,一伙人上江家来,先去拜了镖头江承海,再去给江知与拜寿,然后拉着谢星珩喝酒。

这批糙汉子,谢星珩接待。

江知与则带着些媳妇夫郎去后院里说话。

他肚子稳稳的长大,至今孕期半年,孕吐少。

前一阵想开了些事情,心境开朗许多,因情绪引起的反应少得可以忽略。

人肿了点,胳膊腿上一按一个坑。

徐诚扶他坐下,看陈冬给他肚子,有样学样的,也跟着摸了摸。

同行的媳妇夫郎们打趣他:“诚哥儿快点成亲,也怀一个啊!”

徐诚没受影响,哼笑道:“那又何必?等小鱼生了孩子,我做孩子干爹!”

江知与答应:“好啊,那你现在就要准备见面礼了。”

徐诚自是应下。

然后大伙儿安静下来,等着陈冬的话。

陈冬本事见长,隔着薄薄衣服,能摸个位置。

一来熟练,二来肚子大了,孩子成型了,三则是夏天到了,衣服穿得少。

他很高兴,满脸堆笑:“好着呢!我

看这俩都是乖孩子,我手搁上面,他们还踢我,力道小小的,还在肚子里,就会心疼爹爹了!()”

江知与听了开心,他没好意思说,他们夫夫俩早早就开始做胎教。

小谢只要在家,就要对着他的肚子说一刻钟的话。

车轱辘一个,都考中举人了,词汇量还那么少,说来说去,都是爹爹怀孕辛苦,要他俩懂事听话,不然出来就揍。

江知与听他们说了好多家常话,说什么孩子的某些喜好,可能是孕期时,受爹爹影响。

比如徐武的夫郎,他就说:“我当时怀着孩子,成天盘线,他俩长到四岁了,还喜欢玩线球。?[()]?『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陈冬听了,不由道:“那我家两个小的,长大了应该爱孵鸡?”

他孕期,成天里孵小鸡。

大家伙都笑了,问江知与孕期在家常做什么。

小哥儿能生两种性别的孩子,小汉子和小哥儿。

怀着双胎,生个小汉子的几率大。

有男胎,江知与多看看书,以后孩子长大了,就也爱看书。

要是谢星珩在,就会说:封建迷信。

虽然谢星珩自己也在悄摸摸搞胎教。

江知与回忆了下,表情尴尬。

他头几个月在家,有小谢陪着,每天吃喝休养之外,都是玩。

后边就是跟账本打交道。家里资产要清点一番,再把现在的生意账跟上。

嗯……

在家待久了,实在憋闷。

肚子大了,他身体不知是因为水肿还是久没活动,各处发酸,大的动作他不敢有,要么侧贴着墙,压压手臂,要么坐榻上,晃晃腿脚。走动时,他没敢挥舞。

这样子,应该不算练武吧?

怀胎要十月,现在才六个月,他现在看书也来得及吧?

江知与把事情记下,聊过两轮,话题就到了生意上。

说着最近的红火事,各家邻居都怎么说江家赘婿的,还有最近的城内最火的择婿标准。

“都说他不会做生意,你们夫夫感情深重,他这般嚯嚯,你都愿意拿银子给他造。”

“也说他有福气,娶了丰州最漂亮最能干的小哥儿。”

自然也有说江知与福气好的,从难民堆里招婿,都能挖出个宝贝。

还有县内媒人,不论是私媒还是官媒,最近都爱往书院那里蹲人,看有没有哪个书生没婚配。

不愿意入赘,正常嫁娶也行嘛!

江知与把小谢当夫君看待。

只有小谢半点儿不介意,反以赘婿为荣。

父亲带着他各家拜年,他又接管了生意,结果城里说他,还是江家赘婿。

-

江家赘婿,今天搞了个大动作,一清早的,就有伙计们在数个街坊喊话,说晚上有个节目看,戌时初,在自家门口,往东边看,就能看见。

什么节目,自家门口就能看见?

大伙儿好奇心起,应

() 声一片,答应要看。

江知与尚不知情,酒宴过后,跟着薄醉的谢星珩,上马车出门,往城外走,去放风筝。

开春时,趁着春风,才好放风筝。

今天天气晴朗,日头高,小风一阵阵的,不好放。

谢星珩借醉,执拗着不听劝,偏要放。

他做了一只很大的锦鲤风筝,花色银红,十分漂亮。

鱼眼里画了小星星,风筝边缘,留了空,可以写字。

放风筝要把风筝线剪断,让它把烦恼放飞。

谢星珩拿了笔,看向江知与:“小鱼,你许个愿,我一定帮你实现。()”

江知与心念一动,把他没找着时机说的事,讲了出来。

“我想跟诚哥儿一起制糖,你看行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当然行!”

谢星珩声音都拔高了:“制糖好,甜甜蜜蜜!”

他还未试探过小鱼的心意,原想等小鱼生了孩子,状态好了,他再说。看小鱼愿不愿意借时势闯一闯。

现在不用问了。

小鱼愿意。

很好。

谢星珩往风筝上写着:去特喵的规矩!

然后不要小厮帮忙,他跑得很起劲,风筝放起来了,还放线,让风筝飞得更高。

太高了,他不敢乱动,嘴里胡乱喊着“老婆”“小鱼”“小鱼老婆”。

喊来江知与,亲自剪断风筝线。

把这见鬼的规矩发配天边!

他们出门晚,风筝难放,眼见着风筝不见影了,才赶着夜幕降临时刻,上马车,在城门关上前,进城看烟花。

谢星珩送上制肥法子,又被林庚敲诈了五个兽医人才,换来今天上城门楼观星。

城楼很高,入夜有风。

江知与第一次上城楼,楼梯很陡,谢星珩扶着他走,走两步就要歇一歇。

到了上面,竟还有圈椅坐。

两只圈椅之间有小桌,上面摆着一只超大号寿包。

谢星珩尝试过手动做蛋糕,成品极差,换了漂亮的大寿包来应景。

江知与看到寿包,才知他的生辰还没过完。

他突然有点紧张,不知小谢会做什么。

小谢惯会制造惊喜,这都上城楼了,只怕动静不小。

再大的动静,也是吃了寿包以后看。

谢星珩还唱了生日快乐歌。

该怎么说呢,不愧是社牛。

他分寿包的功夫,招呼了周边守城的卫兵,跟他一起唱。

歌词简单,跟着节奏来。

男人声音浑厚洪亮,听得江知与又是羞,又是不好意思。他满眼看着,满耳朵听着,只这样,就感动到不行。

到戌时初,谢星珩叫他看城外。

江知与偏头看去。

谢星珩在他身后站着,轻轻捂住他的耳朵。

烟花炸响的声音,被宽厚手掌隔绝,成了众多朦胧的闷响

() 。

江知与看过烟花。

这场烟花秀的开场,是普通烟花的燃放。

烟花少见,绚烂又短暂。

江知与眼睛睁得大大的,努力把它们尽收眼底。

然后烟花的花样变了。

更加密集的响声传来,他先是看见了许多星星鱼鱼的图样,其中还有少量爱心。

这些图样炸三轮,又换上了字样。

祝江知与生辰快乐。

后面有平安健康、和顺如意、前途似海、万事从愿等等词组。

最后又是一轮鱼鱼星星,紧跟着是一场收尾的烟花秀。

江知与看久了,眼睛一眨,还有残影。闭上眼睛,那些灿灿如火的字还近在眼前。

黑夜里那么明亮,那么张扬。

无尽的祝福里,他注意到了小谢藏在里面的“前途似海”。

海阔凭鱼跃。

小谢早有想法,鼓励他做自己。

他回头看,眼睛一片湿润,泪珠忍不住,谢星珩从椅后绕过来,他就侧抱着谢星珩的腰,哭成了泪人。

烟花落幕,夜色沉沉。

他扑在夫君身上哭,去年到今年,经历过数次内心挣扎,从柔软变得坚硬,从脱离束缚再自我设限,他又一步步走出来,对未来有了主意。

但原来,他这些跟自己的较量,都会获得理解。

他知道小谢会尊重他的选择,这一刻,又懂得了,夫夫之间,并非要靠某一方的牺牲来成全彼此,他们可以并肩同行。

今晚的丰州城,也是热闹的。

丰州百姓,少有看过烟花的。

有些年纪大的人,记得从前李家放过。后来李家沉淀了,低调了,就没见过了。

今晚的烟花,看得满城的人目眩神迷。

原本不感兴趣的人,听见轰隆炸响声,也跟着出来看,一抬头,就挪不动步子。

太漂亮、太绚烂了。

识字的人,内心更加震撼。

给夫郎过生辰,竟有这么大的动静?!

不识字的人,听着周边人转述,同样震惊到失语。

他们不敢相信这是一个赘婿做出来的事,不约而同说:“应该是江老爷给他家小哥儿庆生吧?”

热议一宿,答案在次日揭晓。

丰州唯一的火-.药坊,入驻江家逛小集。

入驻前三天,定制烟花有活动。

满赠、满减,限时不限量。

现在可以排春节的单子。

看完了那场烟花秀,来问价的人非常多。

单独买烟花,太贵了,七钱银子一个,满减要凑够一两。

凑一两,降价一钱。

还是贵,咬咬牙能买得起。

店内再提供另一凑单小技巧:“都是买烟花,你们可以两家凑数嘛!”

烟花定制单圆满完成,谢星珩当然不肯放过那些手艺人。

他能追加投资,做天使投资人。扩大规模,扩大生产。

爱做烟花,就埋头做。挣钱的事,交给江家。他们只管分红!

分红比例给出来,他们当即答应了——反正比单干挣钱!

谢星珩提供的烟花思路,跟着他们一起研究花样的消息,也从火-.药坊流传开来。

买烟花的人,都要来调侃一句:“你们姑爷呢?怎么不见人?又在想什么法子讨夫郎欢心?”

伙计们鼓鼓掌,抬上了另一限时活动。

“我们东家怀着孩子,现在开始收集百家布,到时我们姑爷会亲自上门,只要收了你们家的布,最高可得一钱银子的免单!”

相当于是拿钱买布。

更加取巧,有挑选余地。

谢星珩入乡随俗,给孩子讨百家布。

这年头,布料是家里重要家资。有的人家,柜子拉开,都没几件衣裳。

小孩脆弱,他不挑花样跟品质,但怕布料轮换的人太多,不干净。

有利在前,他挑起来没毛病。

出去给孩子忙活前,谢星珩找个机会,把两把精铁剑拿出来给小鱼。

他说:“这是林庚给的。”

他才不要用别的臭男人的礼物当生辰礼。

就得过去好多好多好多天,等到小鱼对生辰的喜悦劲儿缓下来,当个常礼送。

江知与接了,拔剑出鞘,很是喜欢。

欢喜只一瞬,他立马收敛笑意,合上剑鞘,让谢星珩收起来。

谢星珩看他表情变化,乐了:“喜欢就是喜欢,我还不至于吃醋。”

江知与疑惑:“什么醋?”

谢星珩:?

情况不对。

他问:“你刚才挺喜欢这剑的,怎么又不喜欢了?”

江知与摸摸肚子,看着谢星珩的脸色,回过意,忍不住笑,又打趣他:“哦,我没想到那里。我是想着,给孩子做个胎教,你没发现我最近看书都多了吗?”

谢星珩目移。

真是好孩子。

还没出生,就让他尴尬。

尴尬完,谢星珩还得为他俩奔波。

凑百家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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