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变化之间，五条悟抬手直接扯开了眼罩，呼吸都跟着慢了半拍，冰冷的苍蓝色眸子直直地盯着对方。
就在视野的前方，一个高大的黑长发袈裟男人，迈着漫不经心的步伐，微笑着走来。
男人的视线在触及少年的脸时一顿，压了压嘴角的弧度。
它走过去，用手轻柔地替少年擦去血迹， “是谁欺负了我的阿时呢。”
“疼么?”
少年抬起头，与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虽然对方的语气像是心疼极了，可是眼中却笑意盈盈。
与其说是深情关切的问候，倒不如说是一种迂回的温柔陷阱，仿佛在说‘瞧瞧，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
‘你所渴望回到身边的同伴，只会伤害你，背弃你，将你视同敌人厌恶’
‘即便是这样子了，你还要向往回到人类身边的生活吗?’
不过是阴谋得逞，来自恶人发自心底的愉悦笑容罢了。
少年没有避开他的手，而是任由羂索一点点地温柔地擦拭掉他唇角的血迹。
眉宇间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羂索边微笑着边转过眼，看向脸色阴沉沉的五条悟。
“悟，好久不见。”
他用非常自然娴熟地语气和五条悟打着招呼。
就好像，夏油杰还在世一样。
“你，”五条悟沉着脸，眼里仿佛酝酿着滔天的暴怒。
不是。
不是，不可能会是他——!
但是六眼却什么也读取不出来。
“你是谁。”他几乎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羂索挑了挑眉毛，像是很惊讶的模样，紧接着他开口道：“这就认不出我了吗?悟，让人家好伤心呀。”
“冒牌货，不许模仿杰的表情!!”五条悟面上带了点愠怒。
羂索轻笑一声，正准备开口，衣角就被少年拉住了。
“不走吗?你不是来接我的吗?”
“玩够了?”羂索语气亲昵的说道。
少年把头扭了过去，不快地说道：“烦死了。”
他们之间的互动落到了五条悟他们的眼中，一直旁观的五条悟依旧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盯着少年。
少年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抬眼便与五条悟的视线撞上。
摘下了眼罩的五条悟，露出了比蓝翡翠还要璀璨的苍蓝色眼眸，这么想起来，自己此前好像从来没见过五条老师的眼睛。
除了在那个虚假的梦境中。
把自己步步紧逼的高大银白发男人，冰冷的苍蓝色眸子仿佛在看死物一般。
直直地注视着他。
就如同现在这样子。
只不过不同的是，五条悟的眼里还尚有人性的温度。
“你在干什么，时。”
少年愣了一下。
“为了赌气做到这一步，实在太任性了。”五条悟漫不经心的语气夹杂着些许不快。
一个瞬身，五条悟直接出现在了少年的眼前。
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光线。
五条悟俯下身来，故意似的把脸凑近了盯着少年。
少年不由地被吓得后退了一步，结果肩膀被双手按住，全然动弹不得，被迫着与眼前高大的银白发男人四目相对。
在这段两人凑得极近的距离里，能够清晰的看见少年的瞳孔放大，一直隐藏得很好的情绪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揭开了，那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