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祁奚望着傅檐川不自觉笑来,他还记得傅檐川第一次带他去约会，给他弄了一个很好看的发型。

但是他现在觉得和那时不一样了，不过他没有细想哪里不一样，只顾着高兴,支脖向傅檐川凑近,“檐哥,这是我们第二次要去约会。”

傅檐川猛然怔住，因为他想不起祁奚把他们哪一次当成了约会，可他不敢问，怕他不记得让祁奚难过,僵硬地问：“想去哪里？”

祁奚对约会的理解很匮乏,除了出去吃饭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可现在不到吃饭的时候，他想不出来,把问题还给傅檐川,“要带我去约会,怎么还问我？”

傅檐川也从来没和谁约会过，比祁奚更不知道约会要做什么,他给祁奚把安全带扣好：“等我一下。”

接着他退出去把车门关好,没有立即上车，在外顶着太阳拿出手机翻了一遍联系人,发现他身边一个正谈恋爱的人都没有，最后给周芷薇发了消息。

【有男朋友吗？】

周芷薇突然收到前老板的消息吓了一跳,看到消息的内容,又吓了一跳,她不白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傅檐川总不会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吧？

好在傅檐川又发来了第二条。

【们约会做什么？】

什么约会？周芷薇脑转了一大圈终理解过来，忍不住拍桌笑来,旁边的同事看过来问：“干嘛？”

她旁边已不是之前嗑傅总和白月光CP的同事了，傅檐川离职后总裁办人员流动非常大，她由是最熟悉总裁行程的人，被留了下来。

任的执行总裁是作为董事长的傅晋申兼任，比傅檐川如同机器人的公事公办，傅晋申简直是个解谜游戏，表看来又亲切又好话，实际内心不知道有几百个心眼。

她不敢和同事前总裁联系她了，不然传到傅晋申耳朵里，打死都不会信傅檐川是来问她怎么约会的，连忙收笑没事，然后给傅檐川回消息。

可准备打字她才想来，自从出了校她也再也没有谈过恋爱，而且傅檐川谈恋爱应该和她的层级完全不一样，她总不能让傅檐川带着心爱的男朋友去夜市撸串吧？

不对，傅檐川心爱的男朋友不就是男大生吗？

周芷薇复杂的心理活动终结束，给傅檐川回了消息。

【约会一般都是一逛逛街，然后吃个晚饭，再看个电影。】

【要是对方不介意的话，看完电影可以去开个房，睡个觉之类的。】

【主要是相互陪伴的感觉的，做什么不重要。】

【别忘了拍照留恋，以后都是们美好的回忆。】

傅檐川看完深深蹙了眉头，他突然想了祁奚认为的第一次约会，是他把祁奚带去当理由当拒绝了与何小姐的联姻，到现在祁奚都什么也不知道，还把那当成了他们第一次约会。

“檐哥？在做什么？不热吗？”

祁奚等了半天傅檐川还在外，

打开车窗脑袋伸出去，傅檐川立即收手机上车，把车窗升来问：“奚奚，我们去哪里逛逛可以吗？”

“嗯，去哪里？”

傅檐川回答，“我刚好收到了一个艺术展的邀请函，想去看吗？”

祁奚去逛过几次画展，以为和那差不多，答应道：“想去。”

可到了地方，他发现和他想的不太一样，这里不是美术馆之类的公共场，而是一个私人会馆，不对外卖票，只能用主办方发的邀请函进去。

他第一次来这样的展览，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四处打量地跟傅檐川进去，还有专门的人给他们带路。

到了真正的展厅他感觉最大的不同就是精致华丽，而且参观的人都端着酒杯，一边看一边不知在谈什么。

他问傅檐川，“檐哥，他们怎么都拿着酒？”

私人艺术展直接点其实是一个圈层的利益交流会，展品的稀有只是为了突显身价，来的人没有几个是真正懂艺术的。

傅檐川带祁奚来是因为难得一的展品，不想让祁奚和这些人认识，直接：“不用管，看自己的。”

祁奚就算画画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艺术造诣，他只会看好不好看，不出什么内涵名堂，还是这几个月因为程述讲究，给他讲了许多相关的知识，他才稍微有了一些对艺术历史的认知。

跟着傅檐川看过去，忽然到一副正好程述和他过早已不知踪的古画。

傅檐川：“这是私人藏品，如不知道被谁收藏了，一般很难知道在什么地方。”

祁奚震惊不已，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参差。

然后他就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每一件都要问傅檐川，“檐哥，这是什么？”

傅檐川以前来没用的品鉴知识，全用在这里给祁奚当了讲解员。

逛完后，祁奚又对傅檐川崇拜不已，展厅的出口是茶歇室，有糕点和饮料，他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他们，站到傅檐川跟前贴过去，仰着脸：“檐哥，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知道！”

傅檐川仿佛一只开屏求偶的孔雀，眼神比祁奚的崇拜更加热烈，低下头回，“奚奚对我的服务满意吗？”

“满——”

祁奚才一个字发现有人走过来，连忙退开，却被傅檐川抓住了手，他挣着要把手抽回来，瞟向走来的人小声：“有人。”

傅檐川还是不松手，也不话地望着他，直到又有人走过，终放开。

他却下意识去把傅檐川的手抓了回去，傅檐川蓦地向他的手盯去，眼神像是在问他为什么。

可他也不出理由，只是觉得傅檐川松手的那一刻好像很失落。

“奚奚，握住了就不能放开，知道吗？”

傅檐川不肯再松手，手指挤进祁奚的指缝，与他紧紧地十指相扣在一。

祁奚盯着他余光不断去瞟周围的人，“可是会被人看到怎么办？”

看了就看了！

傅檐川指尖摩挲在祁奚手

背上，他知道自己很无理，祁奚才20岁，虽然社会比以前包容了，同性恋也还是小数群，没有必要故意地惹人注目，祁奚在认识的人前也从来没有掩饰过他们的关系。

他望着祁奚，眼神如同无数的触手纠缠在祁奚脸上。

祁奚不知道傅檐川在想什么，只是傅檐川拉住他的手忽然拽了一下，他不由地往前跌去，傅檐川另一只手搂住了他，忽然向他吻过来。

他惊恐地怕被人看，傅檐川却从他唇边擦了过去，抱住了他，像是他要摔倒，傅檐川只是扶住了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