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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大婚番外(下)

祝隐洲虽不喜神志不清的状态,从不愿让酒搅扰自己的心神,但这回他想一步不少,圆圆满满地全了他和沈晗霜的婚仪。

到了吉时,祝隐洲坐在沈晗霜身侧,先作了一首却扇诗。

待沈晗霜将遮面的团扇放了下来,笑意盈盈地朝他望来一眼,祝隐洲才在红烛映照下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妻子今日究竟美得有多摄人心魂。

他几乎下意识便屏住了呼吸,像是唯恐会惊扰了灯下美人。

沈晗霜被祝隐洲直白的目光看得有些羞,不自觉眼神微垂着避了避,拿起两把系了红绸的金剪,递了其中一把给祝隐洲。

两人各自剪下了一缕头发,合在一起,全了合髻礼。

上回成婚后,装着那两缕乌发的小匣子也被祝隐洲妥帖地收在了他书房的暗格里。这次他们合梳在一起的头发,沈晗霜想自己收着。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惟愿他们真的可以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同饮合卺酒时,沈晗霜和祝隐洲都默契地凝望着彼此的眼睛,像是能从对方温柔似水的眸子里望见他们共同经历的过往种种,也能望见即将到来的漫长余生。

做完这些,祝隐洲没有急着做别的,而是先放轻动作帮沈晗霜摘了凤冠,好让她能歇一歇。

见她额上都被压得红了,祝隐洲下意识蹙了眉,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凤冠留下的那些红痕。

凤冠精致华美,耀眼夺目,却也实在沉重。就像“太子妃”这个在外人看来尊贵光鲜的身份一样,会给沈晗霜带来重担。

皇室之人享天下供养,也有必须承担的责任。而今后,祝隐洲会尽己所能地再多承担一些,沈晗霜只需要做她想做的事便好。祝隐洲想娶她为妻,也想让沈晗霜能永远都只是她自己,不必被任何外物或外在的身份所累。

沈晗霜并不知道祝隐洲在想什么,她兀自忍不住暗忖道:该有的婚仪都有了,只差最后……

沈晗霜忽然

又有些紧张了,她强作镇定地问道:“先沐浴吗?”

祝隐洲颔了颔首,他不待沈晗霜再说什么便俯身将她拦腰抱起,随即声音微沉:“我们一起去。”

“……这怎么行?”忽然离了地,沈晗霜下意识伸手环着祝隐洲的后颈,声音却不自觉低了下去。

祝隐洲眼底含笑,从善如流道:“我们已经又是夫妻了,没什么不行。”

“你这几日肯定累了,好好歇一歇,一切有我。”

沈晗霜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有问他话里的“一切”到底都包括些什么。

但她很快便知道了。

从解开层层叠叠的婚服开始,祝隐洲便没让沈晗霜动过手。他细心地帮沈晗霜拆了发髻,将她抱进温热适宜的水中,又轻而缓地帮她沐浴。

仔仔细细,温柔体贴。

一处不落。

分明做的是能让人脸红到极致的事,偏偏祝隐洲的动作不疾不徐,看着竟还让人觉得其中透出了几分优雅与从容。

沈晗霜受不了这个,很快便觉得不仅是从耳根到脸颊,像是浑身的肌肤都羞得滚烫了,热意燎原,灼得她心尖微颤。

但她一直强作自然地由着他去,还抬手扯了扯祝隐洲的衣袖,大着胆子问:“你……不和我一起吗?”

祝隐洲一件件剥了她的婚服,他自己身上的婚服却还穿得好好的,只有几处被热水洇湿的深痕,肩上还多了几片沈晗霜故意放上去的花瓣。

祝隐洲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声音温柔极了,说出的话却带着明晃晃的暧.昧:“满满是在邀请我吗?”

是邀他共浴还是别的什么,祝隐洲问得隐晦又直白。沈晗霜却没有就此败下阵来,还顺势说道:“就是不知太子殿下是否愿意?”

“既然夫人有意相邀,”祝隐洲微暗的眼神在她玉白的锁骨上流连了几息,待长指轻轻拂去其上的水痕,他才继续道,“自然乐意之至。”

沈晗霜故意抬手勾住他的指尖不放开,她还靠近了些,将一个轻浅的吻落在祝隐洲的喉结上,问他:“那……礼尚往来吗?”

他脱了她的衣服,她自然可以还回去。

沈晗霜暗中给自己壮胆道。

闻言,祝隐洲呼吸骤乱,却还是按捺着,声音微哑道:“悉听尊便。”

心脏鼓噪得厉害,沈晗霜的手也不太稳,她却还是仰起脸主动吻了吻祝隐洲的唇,随即伸出手去想先解了他的腰带。

祝隐洲垂着眸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动作。见她迟迟解不开他的腰带,祝隐洲握住了沈晗霜的手,带她找到了其中关窍。

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沈晗霜含羞带嗔地望了他一眼,转而继续“礼尚往来”。

片刻之后,沈晗霜终于在水里被祝隐洲拥入了怀中。

急切而不失柔情的吻落下来时,她唇齿间的呼吸也被他悉数掠去。两人紧密相依,毫无阻隔,两颗心也仿佛跃出了胸腔,被温热柔软的水轻轻缓缓地托着。

深深渴求着彼此的两人等不到沐浴之后。

即便曾做过夫妻,可和离之后,他们之间的亲密一直只停留在拥抱和亲吻,没有更进一步。

只是几乎每回吻得深了急了,沈晗霜便能察觉些什么。她曾忍着羞意提过想帮他,但祝隐洲舍不得累着她,便一直都靠冷茶或者凉水沐浴压制着。

沈晗霜知道祝隐洲是不愿在无名无分的时候唐突了自己,也知道他克制得不容易,但沈晗霜还是忍不住喜欢看见祝隐洲因为自己而眼神晦暗,眼底满是欲色,呼吸滚烫时的模样。

那样的祝隐洲谁都不曾见过,独属于她一人。

只是之前沈晗霜还可以仗着祝隐洲拿她没法子,故意撩拨他,挑逗他,又笑吟吟地不管他,如今终于到了洞房花烛夜时,就都该连本带利地还回去了。

终于被抱回床榻上时,沈晗霜浑身酸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她安静地倚靠在祝隐洲怀里,脸颊还泛着红.潮,慵懒极了。

感受到祝隐洲的双臂正紧紧拥着自己,沈晗霜想到了什么,阖着眸子问:“以前我们……那个之后,你为何都躺得离我很远?”

就像以前他从不吻自己一样,沈晗霜曾以为祝隐洲是因为格外喜洁,所以做完之后便不愿再碰她了。可后来沈晗霜才知道他不吻自己是因为上回新婚之夜时那个让人啼笑皆非的误会。

那祝隐洲以前又是为何几乎每次结束之后都沉默着去重新沐浴,回来后便躺在离她很远的地方?

祝隐洲顿了顿,呼吸不自觉又沉了几分。

沈晗霜还没来得及意识到什么,祝隐洲滚烫的吻便又落了下来。

灼.热的气息交缠间,祝隐洲才声音低哑地回答她方才的问题:“因为怕自己会忍不住。”

第一晚时祝隐洲便看出来,沈晗霜很快便累了,不太能招架得住他的索取。

但夫妻敦伦之事不能只是为了他一人,祝隐洲不想让沈晗霜太累,更不想伤着她,又担心自己离太近时会像现在这样,忍不住继续不知节制地向她索取那种无可比拟的欢.愉,所以祝隐洲总会在仅半饱之时便停下,去重新沐浴,让她能好好休息。

那时愚钝的他只知在欲念深渊的边缘尽力自持克制,还不懂事后温存的意义。但等沈晗霜睡着后,祝隐洲会忍不住久久凝望她安静的睡颜,不知不觉便将她的模样深深刻进了心底,再也无法被磨灭。

祝隐洲儿时便学会要尽可能克制所念所求,才能不陷于被动,任人宰割。可面对沈晗霜时,祝隐洲其实早已贪念深重。

她的眼神,她的拥抱,她的亲吻……

她的温柔,她的纵容,她的情意……

他都想彻底独占。

闻言沈晗霜却是怔了怔,转而轻声控诉道:“那已经是你忍过之后的结果了吗?”

祝隐洲平日里看着清冷自持,清心寡欲,夜里却像是总也吃不饱一样,却说那已经是他克制之后的结果?

沈晗霜觉得实在难以置信。

“可我每次都累极了……”

她余下的话被淹没在更急更凶的吻里。

烛光摇曳。

久未餍足的某人今夜或许很难再加以节制。

但今晚月色很美,可以纵着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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