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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番外三(蜜月一)

安也十八岁的成年愿望从打耳骨钉开始,经历了漫长的十一年,才全部逐一实现。

她谈了一场不会分手的恋爱,并且和这位恋爱对象经历了一场浪漫疯狂的旅行。

最初把目的地定在罗弗敦群岛,只是因为安也那部爱情电影杀青地点在芬兰赫尔辛基,正好迟拓那段时间有个并购案子得出差到柏林,算算日子两人都有一个多月没见了,看了看各自手里申根签证的剩余日期,于是就非常随意的把旅游地定在了离两边都不算远的挪威。

“你们不跟我们一起去吗?”安也当时的随身助理已经换成了小幺,兰一芳跟在齐唯身边实习,这次芬兰取景,三个女孩子都来了,统一的毛线帽长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不去不去不去。”齐唯一叠声地挥手,“你在这里拍了一十天了,不嫌冷啊?还没看腻啊!”

安也冲她们皱着鼻子笑。

《九十九天》这部电影拍摄过程很曲折,五个月的拍摄周期,四个国家取景,电影里角色的年龄从一十岁跨越到五十,中间不定因素太多,尤其是芬兰这边的戏,今年天气不好,一十天里面只有四个大晴天能拍白天的戏,其他十几个雪天基本就是她们四个女孩子窝在小木屋里打牌聊天。

安也的状态很好,和迟拓结婚后,她像是完成了某种人生拼图,整个人都鲜活了,四个人在小木屋打牌输狠了还学会了耍赖。

所以这一十天,四个女孩子的感情肉眼可见的变好。

“回头让迟律给你弄点吃的,又瘦得不行了。”走之前,齐唯捏捏安也的腰,啧了一声。

其实王珊珊以前真没必要那样控制安也的饮食,她算天选女演员了,进了剧组就能瘦,到了芬兰因为太冷她们每天晚上都吃暖锅,其他三个人都胖了几斤,安也反而瘦了。

拍戏前已经有点圆起来的脸现在又尖了。

“安姐,你的行李我都放在白色的那个行李箱里。”兰一芳仍然改不掉给安也收拾东西的习惯,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嘴巴一直念念叨叨的,“东西还是按照之前的顺序放的……药盒子里粉红色的那个是维生素,医生说你缺钙,维生素D一定要记得每天吃,创可贴感冒药和肠胃药在蓝色的盒子里……”

“我还买了一些吃的,泡面饼干生姜茶什么的。”小幺完美继承了兰一芳的念念叨叨,“之前剩下的暖宝宝也都放在黑色的那个行李箱里了,那个不用托运可以随身带,游戏机之类的都放在里头……”

虽然都是安也听过好多次的交代,但她还是没有打断她们。

她以前习惯自己收拾这些东西,她以前习惯很多事情都自己做,像是这样就可以对抗严万和王珊珊。

这几个月,她在学着慢慢扩大自己的世界。

入圈十一年,对于她来说,这才是第一年。

***

本来迟拓是打算先从柏林飞赫尔辛基,接了安也以后一起飞罗佛敦群岛的,但安也嫌折腾,最后

两人约在博德机场见面,到时候租了车坐渡轮去莫斯克內斯。()

这趟旅程从这里开始,其实就已经有点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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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是安也的杀青比计划的晚了两天,迟拓在博德等了她两天,结果就因为这两天,挪威开始暴风雪,安也的航班取消了一次晚点了两次,好不容易在第四天飞到了博德。

风尘仆仆的出了机场,在接机大厅闸口黑压压的接机人群里一眼居然没找到迟拓——迟拓的大高个在北欧就不太好用了,他又一身黑,安也看了几眼都没找到,最后还是迟拓木着脸把埋头往门口冲的安也拎出人群拉到一边。

“才四十天没见,你就认不出我了?”他语气一般,手臂却很诚实的把人抱住了,低头嗅嗅她头发的味道,才算安定下来,“妈的我差点以为你飞不过来了。”

“你在这里身高好不突出啊……”安也还在感叹。

她习惯了在人群里挑高的,结果今天愣是没挑出来。

迟拓哭笑不得的弹了下她的耳垂,先用塞在外套里已经焐热的黑色围巾把安也又裹了一层,然后一手搂着她一手拿过她的行李往外走。

“我围了围巾了……”安也对于他这种随手破坏她机场穿搭的行为很不爽,结果机场推拉门一开,她马上闭上了嘴。

那漫天的大风裹着雪粒子吹得她差点想掉头回国。

迟拓拽住企图重回机场的人:“蜜月呢,往哪跑!”

安也一边咕哝着结婚快一年了蜜什么蜜一边躲在迟拓身后躲冰粒子,两人举步维艰的到了机场停车场上了迟拓租来的车子里,才都吁了一口气。

迟拓先启动车子开了暖气热了坐垫,才转头看了安也一眼。

安也正搓着暖宝宝捂住自己冻僵的脸,看到迟拓转头看过来,就把手里的暖宝宝分给他一个,贴着他的脸颊。

迟拓就由着她贴,贴完左边贴右边,两边冻僵的脸颊都因为突然出现的热源有些微的刺痛,他在刺痛中看着她。

已经四十天没见到真人了。

本来三十八天的时候就能见到了,他到了博德以后都没出机场,出口处买了一束花等了一个白天,航班直接取消了。

后面的两天,就显得有些难熬。

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让他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举步维艰,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孤零零的感觉。

和安也在一起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这种感觉了。

所以他这两天又失眠了。

这种感觉一直到此时此刻,密闭空间里,脸颊上产生了些微刺痛,才消失了一点。

迟拓舌尖抵了下脸颊,忍着想在车上就亲她的冲动,踩下了油门。

他有些不能宣之于口但是安也了解得很清楚的癖好,比如想要得到的东西,会忍到最后一刻。

他很享受忍耐的过程。

就像此时此刻。

车里放着很有北欧特色的民谣,轻快舒缓但是空灵冰凉,窗外的大风每一次都会席卷上细

() 碎的雪粒子,打在车窗上会有清脆的旋律,安也就坐在他旁边,柚子香草根的味道因为暖气从她的发尾扩散,慢慢的,蔓延到全车。

外面的风景很美,挪威很适合白色,白色让每一个鲜艳的色块都变得特别干净,车速缓慢,安也偶尔会打开车窗对窗外拍张照。

然后冷风就会灌进来,冲散那一团暧昧的带着潮湿的香草木香。

周而复始。

逐渐的蒸腾出让人口干舌燥的气氛。

博德是他们这次旅程的中转站,迟拓找的住所离机场不远,这种路况开车只花了四十分钟,是一幢乳白色的木屋,院子里的雪已经积得很厚,车子开进去发出松脆的咯吱声。

下午五点多,天色已经全黑了,木屋门口亮着暖黄色的灯,迟拓开着车缓缓地停在院子里。

安也捏着暖宝宝坐在副驾驶座,看着窗外。

迟拓也没有下车,捏着车钥匙没有马上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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