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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就见她左右手各拿了一个香囊,似乎在认真对比着什么。两个香囊都绣着花,形状大致相同就是颜色不一样,不过凌乱的针脚和奇怪的图案彰显着绣花者的技艺不精。

纪云蘅认真对比了之后,选择了左手的那个,将右手的香囊放下。

“这是你绣的?”许君赫突然开口,问了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纪云蘅被他吓了一跳,惊慌地回头,见他竟无声无息地站在自己身后,一时还没回神,愣愣道:“是呀。”

其后她就想起自己上山的目的,转身将香囊往上举了举,“我觉得我已经学会了绣香囊。”

许君赫顺手将香囊接下,细细看了一遍,忽而笑了一下。

他不说绣得好还是不好,只一个笑容纪云蘅是看不明白的,便疑惑地问他:“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这东西若拿去送人,还差得远。”许君赫将香囊握在手中,“你只不过学了一点皮毛,就敢说自己学会了?”

纪云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心想也是。

刺绣这门技艺里的门道多了去,她只是用最简单的手法绣出了简单的图案就说自己学会了,确实有些自傲。于是她道:“那良学可以再教我一些吗?”

“当然。”许君赫随口答应下来,“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纪云蘅瞧着他的脸,见他面上虽没有明显的笑意,但眉眼呈现出相当放松的姿态,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前两日

他生气离去的事,仿佛在无形之中消弭,纪云蘅无法得到他是为何生气的确切答案。

她就这么悄悄摸摸地观察了他两眼,然后被逮到,许君赫道:“鬼头鬼脑地偷看干什么?”

纪云蘅小声反驳道:“我没有偷看。”

许君赫没有追究,转身让人上了些甜茶和糕点,随后找出先前他练习绣香囊的东西递给纪云蘅,“用这个绣,我在一旁指点你。”

纪云蘅应了一声,在软椅处坐下来,紧接着宫人进殿,将各处的灯点亮,金碧辉煌的大殿整个亮堂起来。

没多久姜汤就被送了上来,纪云蘅没有半点抗拒,自个捧着碗小口地喝着,将一碗姜汤喝了个干净。她的身子彻底暖和起来,顺着喉咙往下整个腹部都暖烘烘的,额角还出了细汗。

纪云蘅开始绣花,摸出这手绷的锦布是十分好的料子,在上面绣自己的针法难免觉得可惜,心疼这流水般哗啦啦消失的银子。

许君赫的脸色倒是如常,自个拿了一卷书在她边上坐下来,围着矮桌,两人隔着半臂长的距离。

纪云蘅低着头绣得极为认真,有时遇上不太好落针的时候才会抬头向许君赫凑近,请教他如何解决。许君赫会得不多,教纪云蘅是足够了的,时不时指点一两句,若她还是不理解,就会亲自上手示范。纪云蘅不问的时候,许君赫也总是忍不住偏头去看她绣花,样子看起来像是个严厉的夫子盯视学生,实则他的目光并不严厉,不知不觉晕开一抹柔色。

两个时辰过去,许君赫手里的书也才翻了几页。

纪云蘅是一个很好的学生,她做起事来几乎一心一意地投入,怎么教就怎么做,没有半句反驳,让人舒心。

许君赫看见有几缕碎发散落下来,隐隐遮住了她的侧脸,将漂亮的水眸藏进碎发之后。

他下意识抬手,想要拨开那些碎发,只是等动作出手之后他猛地反应过来,手指僵在纪云蘅的耳朵边。

纪云蘅抬头,投来一个疑惑的目光,“良学,怎么了?是我哪里绣错了吗?”

许君赫的手僵在半空中,而后往下一落,落在她的耳尖上,在上面捏了一下,捏了个不存在的东西下来,“耳朵上有东西。”

纪云蘅的耳朵骨是软的,像是比她本人更加脆弱,就这么轻轻捏了一下,竟然迅速泛起了红色。堪比火烧云的速度,眨眼的工夫,纪云蘅的耳朵尖就变得赤红,在白皙的肤色衬托下尤为显眼,染上了绚烂的颜色。

偏生她自己没有任何察觉,继续低头绣花,许君赫瞥了两眼,越发觉得她耳朵上的颜色灿烂。

她停下手,无意识地揉了一下耳朵。

“怎么?”许君赫压下手中的书问她。

纪云蘅道:“耳朵热热的。”

被她揉过之后,整只耳朵都烧起来了,与清凌凌的眼眸相映衬,显得纪云蘅眼角边的那颗痣都有几分艳丽。

许君赫说:“你别管它,过会儿L就好了。”

纪云蘅点点头,继续绣

花去,许君赫却坐不住了,心间闷了一口气,他起身去了殿外。

刺骨的寒风吹来,让他清醒了些许,正逢施英迎面走来,笑着对他道:“小殿下,奴才听说纪姑娘来了?”

许君赫睨他一眼,“她来你这么高兴?”

只一句话,就施英差点乐出声,“奴才是为小殿下高兴。”

这两日许君赫心情不虞,整个行宫的气氛都相当沉闷,宫人们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今日纪云蘅上了山,也不知是跟许君赫说了什么,现在的他站在寝殿门口一身随和的气息,半点攻击性都没了。

便是施英说了些越矩的话,也不见他的脸色有丝毫变化。

施英想到这,又道:“纪姑娘还是厉害的。”

许君赫不是很赞同这句话,将袖中的香囊又拿了出来,看了又看,轻哼一声:“笨蛋一个罢了。”

纪云蘅实在太笨了。她这两天竟然做了那么多个香囊,甚至在做了两个完整的香囊之后就兴高采烈地上山来,兴冲冲拿给他看。她固执地在院中坐了那么长时间,只是为了不吵醒在睡觉的他。

许君赫思绪一散,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掉以轻心,露出个笑来。

施英看在眼里,只觉得这笑容散在许君赫的眉眼各处,充斥着一股甜的味道。

他又道:“纪姑娘聪明也好,笨也罢,但对小殿下却是无比真心。”

许君赫将香囊塞进袖中,不置可否。

施英转头瞧了一眼天色,又道:“不若留纪姑娘用了饭再下山吧,奴才这就去备膳。”

许君赫便道:“备些甜食。”

施英应了一声,笑着告退。许君赫又在殿门处站了好一会儿L,其后才转身进了殿内。吹过寒风之后,他感觉情绪平定了不少,那股盘在心间的躁意散去,恢复如初。

纪云蘅仍旧坐在那地方,低着头认真绣花,仿佛专注到不知道许君赫途中离开了那么长时间。

许君赫手里拎着新送来的甜茶,倒了一杯,“也不必如此刻苦,休息一下。”

纪云蘅似乎也绣累了,听言就放下了手绷和针,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一抬头就露出红扑扑的小脸。

许君赫端着茶走近,往她脸上看了几眼,顿觉怪异,“你怎么了?脸为何这么红?”

纪云蘅下意识用手背贴了一下脸颊,果然感觉脸颊的热度远远超过手背,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她顿了顿,又感觉脑袋发懵,隐隐有些痛,顿时很有经验道:“哦,我生病了。”

许君赫放下手中的杯子,两步走到她边上,俯身去瞧,“哪儿L不舒服?”

纪云蘅轻轻摇头,随后起身,拿起自己的挎包,将桌上的香囊全部装进去,其后对许君赫道:“我还有个香囊在你那里。”

这意思,像是讨要。

许君赫疑问:“那不是给我的吗?”

纪云蘅说:“这些香囊都被邵哥哥买下了,我要拿去给他。”

许君赫的脸色陡然一沉,“什么?”

纪云蘅就按照邵生教她的说法,“邵哥哥喜欢。”

“喜欢?”许君赫磨了下牙,露出个讥诮的笑,“是喜欢你的香囊,还是别的东西?”

这香囊绣成这样子还说喜欢,明眼人都知道邵生是何居心。

纪云蘅答不上来这个奇怪的问题,背上挎包,这架势是要走。

“去哪?”许君赫问。

“去医馆。”纪云蘅道:“我生病了,要去买药吃。”

在寒风里坐了那么久,纪云蘅这身子到底还是受不住,即便是喝了姜汤也没用。

纪云蘅朝许君赫走去,“我不知道,良学,你快把香囊给我,我要走了。”

“你那香囊我扔了。”许君赫道。

纪云蘅怔了怔,眸中出现了受伤的神色,或许也有一丝愤怒,但并未质问什么,只是垂下脑袋,低低道:“是因为我绣得不好吗?为何要扔,你可以还给我。”

“好,还给你。”许君赫前一句才说扔了,下一刻就从袖中拿出来,动作不怎么温柔地塞到纪云蘅的怀中。

纪云蘅见香囊还好好的并没有被扔,心头的失落顿时消散,笑了起来。

她知道许君赫总是喜欢逗弄人,不过纪云蘅从未因此生气过,好像没脾气似的。

许君赫看着她拿着香囊笑的模样更觉心烦,方压下去的情绪这会儿L一股脑涌上来,因此面色不善,语气也有些冷硬:“暂且不准走。”

“为何?”纪云蘅眨着眼问:“我生病了,需要看病。”

“我这里有御医。”许君赫上前一步,将她身上的挎包轻易给扒了下来,将所有香囊都没收,“等你风寒退了再走,我会派人知会纪家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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