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绝尘之速，贯穿巴黎，掠过塞纳河，穿过斯德岛，路过圣母院，再转个方向往东驶出巴黎。

菲利克斯煞白着小脸，从呕吐袋里抬头的间隙，恍惚之间瞧见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画面。

法国街头非常常见的一个画面。

艺术家或者随便谁，在街头河畔随便哪个角落，自我陶醉地奏响乐器，或做

() 点别的什么。

随心所欲，自由浪漫。

艺术如此，思想如此，情感也如此。

是法国了。

这就再见啦，巴黎。

“他还好吗？晕车这么厉害……”司汤达的声音在说。

“额，等会儿看到便利店的时候停一下，我给他买瓶运动饮料。”这是艾米丽的回应。

“前头有家药店。”本该专心开车的罗曼·罗兰出声道。

……

在菲利克斯下车服用晕车药的片刻歇息时间里，司汤达大致给他们讲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规划。

隶属各国官方的异能者从法国到德国境内也是同样不能直接飞首都的，这条规则是英法等国都有的官方异能者通行管理条例。

一般会要求通过身份验证与目标国官方异能机构下辖的审核部门核验通过。

法国与德国的交界处有个独立公国卢森堡。这样的独立公国通常能够作为中转地。卢森堡也正是法国、德国以及周边几个邻近国家的中转审核处之一。

“卢森堡……”菲利克斯的脑海里浮现法国到卢森堡的简易地图分布，回想到刚刚罗曼·罗兰的车技，不由发问，“难道巴黎到卢森堡没有别的途径了吗？”

罗曼·罗兰用手掌摩挲着自己阳光朝气的寸头，爽朗道：“其实还可以坐飞机的！不过现在买机票来不及，加上检票候机，还不如开车速度快！”

司汤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滑动手机查找起来，脑后的狼尾动了动。

“有的有的！欧铁——从巴黎到卢森堡的这段正好已经开通了，只要两个半小时耶~”

“那联络小仲马给我们买票！”

欧铁当然比罗曼·罗兰开的车舒服多了。

菲利克斯终于活着抵达卢森堡，“生机勃勃，活蹦乱跳”。

他们要在卢森堡住一个晚上，等候此地的德国异能局驻守人员审核身份，通过入境申请后，才能从卢森堡机场直飞柏林勃兰登堡机场。

司汤达与罗曼·罗兰会将他们送上飞机再离开。

然而就在卢森堡这一个短暂的晚上，令他们两方都未曾预料的情况发生了。

他们遇到的计划之外的对象。

司汤达面色不太好地瞪视向对面方向的那伙人。

罗曼·罗兰往常总是带着大气爽朗笑容的脸上变得神色复杂。

笛福也是陡然怔愣住：“安德烈·纪德？”

对面是一伙奇怪的人，看上去很是落魄，举止之间却尽是军旅出身的痕迹。

打头的那个身披斗篷、通体沧桑的白发男人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视线扫过两个年纪最轻的人，在笛福身上略作停留，最后定定落在两位法国军士身上。

——落在那形变过后的鸢尾花标识上。

安德烈·纪德的眼瞳中萧瑟的风刮起烟尘，干枯如旱地裂土的嘴唇嗫嚅了下：“……法兰西……”

一声弃雁嘶哑的鸣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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