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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跳崖后全京城追悔莫及 > 第 70 章

第 70 章

胤奚的眼神比初生的雏兽还无辜,“女郎没站稳,幸而不曾磕……”

谁知谢澜安问完那句话,根本没想着听答案,撑臂就要起身。兵荒马乱,也没留心她的掌心正按在胤奚月匈尖上,男子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一抹可疑的红晕从他的耳根蔓延到脖颈。

他偏开脸,那是一种漫不经心的鬼鬼祟祟,弹指磕上谢澜安的麻筋。

于是起到一半的人重又跌回身上。

换来男子一声隐忍的闷哼。

博山炉中溢出的袅白雪烟,被这边带起的风拂得散开几个转,为两道纠缠在一起的呼吸打了个结。

磕在麻筋上的酸麻滋味,不是一时半会儿缓得过来的,谢澜

安倒吸一口凉气,气过了头,倒叹笑出两声鼻音。

她到这时若还不知胤奚是故意,便算白被占去了这份便宜。

“我请人教你本事,()”祙?╠?瞍?虎?????葶??“恏?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胤奚神色微僵,身体却被她冰冷的凝视点热。

他闭了闭眼。

怎么可能真等着女郎来帮她练酒量。在今日之前,他早已偷偷练过了两遭。强忍酒意的感觉不好受,可他更不想在日后有不时之需时,误了女郎的大计。

所以尽管酒喝了一坛半,他还没有失去理智。

他知道自己就是在犯浑。

烧腹的醇酒也并非对他没有影响,平时能藏住的心思,像枯草垛上的火一烧漫天,他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开张着,叫嚣着,不愿让她离开。

像夏日抱着竹夫人,冬夜搂着雪绒毯,非要紧贴在身才舒服。

他控制过了。

可是太痒了。

“我喝多了,唐突女郎,不知所谓……”胤奚复睁开眼,手甚至死不改悔地虚空圈在谢澜安腰侧,“女郎罚我吧。”

他那双含着蜜的眼,那两瓣微张的红唇,都是不自知的食髓利器。

谢澜安蓦然展扇盖住那张脸,微凉指尖,稳稳点住他松散衣领下的胸膛。

“你,想,怎,么,罚?”

好啊,不就是玩?她这时候退缩,除了落个丢盔弃甲的狼狈,再无脸面可言,不如从他身上扳回胜算。

和我玩?

绢面下有鼻息加重的口耑声,后仰的脖颈好似粉透的独山玉。谢澜安指尖残忍地向下,一寸一缕,将雪上樱梅暴露在空气中。

又被女子垂下的发丝拂过。

胤奚眩晕:“女郎,别……”

谢澜安眼前同样轻轻地眩晕,不解地想:怎的,连那里都是粉的。

“让你动了?”她仗着对方看不见,缓缓调稳了呼吸,视线凝着那一处,鬼使神差地起了恶劣心思。半寸长的小指甲拨动上去。

胤奚就真不敢动弹,被遮住视线的刺激突如其来,手捏成拳,喉咙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别什么?怎么不厉害了?”谢澜安吐出一口气,“继续说,还想怎么罚?”

扇面下的人气息随着胸口起伏,半晌,哑声张口:“久一点,好不好。”

谢澜安眉心一抖,不等她恼得手上加力,放话的人猛地弓身坐起。

胤奚双手扠在谢澜安臂下,将她抱坐在方席上,同时屈起一膝挡在身前,隔开两人的距离。

谢澜安尚没反应过来,弧形的扇面下落一寸,露出他的一双眼,和她的一双眼,彼此对视。

仿佛是二人初遇的斯羽园中,昙花开放的瞬间,天地都静了片刻。谢澜安最先反应过来,看着胤奚有些凶的眼神,只当他恼羞成怒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该生气也轮不着他吧,收扇在他头上轻敲,“知道怕了,下回就老实点。”

() 她拍拍襕衣,大获全胜地走了。留下脖子红得要滴血的胤奚,不自然地蜷腿坐了好半晌,抬手盖住眼睛。

女郎豪气无邪,争锋不让,不允许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逃避退缩。

他卑鄙地利用了这一点,引她诱她,随她施为,她却根本不懂他方才在躲什么。

胤奚仿佛看见了羊肠巷里,覆阶的无瑕白雪旁,被无数只脚踩踏出来的泥泞长道。

更脏的是,他竟然开始回味方才发生的一切。

他偏头,拎起剩余的半坛子酒,自暴自弃地仰头往喉咙里灌。

如果明早他都忘了,就当他还不配浑无弱点地站在女郎身边,不配记得这卑微又美妙的赏赐。

·

澜安出门走出几步,才察觉到自己的唇角是翘着的。

她立刻压平嘴角,冷酷地想:怎么能不生气呢?这小酒鬼以下犯上,虽说立了功吧、献上美色也算愉悦了她吧、最后也败下阵来了吧——可功过也不能相抵。

得寸进尺,莫过于他。

一步步纵容失地,她原则何在?

正想到这里,迎面从月墙进来一道身影,谢澜安的笑意倏然隐没。

阮碧罗身披一件薄薄的雀金缎氅,身后无婢女跟随。她瘦得深凹的眼睛,锐利地射在谢澜安身上:“你从谁那里出来?”

谢澜安住的院落是阮府独院,门口自有侍卫。但做母亲的要来看看女儿,想也拦不住。谢澜安道:“母亲有事吗?”

阮碧罗定定看了谢澜安两眼,忽地笑起来。

谢澜安微怔,已记不清上一次见母亲笑是什么时候。她皱起眉:“你笑什么?”

“我笑我教养你二十载,竟不知我家澜安也会脸红。”

谢澜安凛神,脸上闪过一丝不确定,便听阮碧罗继续阴阳怪气:“口口声声说和我不同,原来也会为一个容色出彩的男人神魂颠倒,全心信任——可你怎知,他不是为你的身份和你能给他的便利,与你虚与委蛇?等他有朝一日背叛你,有你后悔之时!”

妇人的讥讽如一盆凉水,兜头浇灭了方才屋里氤氲的一切暧昧。

前世,在她收楚清鸢为门生时,母亲怒其不争地说过同样的话。

谢澜安襟怀冷却,只是这心冷与胤奚无关,她声音淡漠:“人我用得起,自然就信得起。”

世间的男欢女爱,于她而言,于她所为之事而言,皆不值一提。她不要的,谁也缠不上来,只不过人之大欲,一时兴起,她相中的,别人也不能不给。

她掌得住。

“母亲还是少操些闲心,多保养身子颐养天年吧。”

·

阮厚雄尚不知自己精心窖藏的三坛美酒,都祭了胤奚的五脏庙。

前一天胤奚喝完,也没垫什么吃食在肚子里,次日醒来,睁眼见自己倚案而眠,竟是坐着睡了一宿。

炉中的香已经燃尽,他低头,衣襟还像昨日荒唐的那样散乱着。

胤奚瞳孔轻缩。

身体的感观复苏,胤奚才一抻腿,又蹙眉低叹一声。难得自恼地紧了紧手掌,就这么没出息么。

正房静悄悄的,胤奚收拾好自己,清清爽爽来到廊下时,谢澜安也同样恢复了平时的清冷。

两人的眼神对上,各有各的镇定自若。

仿佛昨日那两双含着暗昧情愫对峙的眼眸,只在梦中。

屋壁上提早挂上了数九寒梅图,谢澜安呷了口老太太大清早遣人送来的甜枣汤,在未点睛的空白梅枝下抬眼,“有事?”

“有。”

胤奚脱靴入室,还是昨日整理的那批文书,交给女郎过目。而后,低徐的嗓音在谢澜安耳边道:“昨晚,喝了酒,今早起来,见我的衣衫敞着……”

他停顿了一下,谢澜安没搭腔。

真真假假那一套被他玩熟了,谁知道他是记得还是不记得。

胤奚眼里含着一汪水,涟漪轻瑟,看她时便欲滴落:“我还发现,两边颜色不一样,我自己又没有那种癖好。”

一口甜汤差点在谢澜安喉咙闹起义,她强压着没呛出来,一本正经说:“兴许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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