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从南城貌似还是一无所获的回来,甚至情绪比起之前更加消沉,人也比以前更加的沉默寡言。
沈夫人也不和他打哑谜,“你没见到阿稚吗?”
沈律言默了半晌,“见到了。”
沈夫人也不奇怪他这个样子,成是没说什么好听的话,又闹的不愉快,“不是,你就非要死犟着不低头吗?真的有那么丢人吗?我从小到大也没教过你,一个人是丢人的。”
沈夫人也确实不理解他为什么只有在面对江稚的事情上,这么的糊涂。
他情商又不低。
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话说出来伤人,什么话不伤人。
沈律言抬起眼,“妈。”
语气有些低沉,嗓音听起来也很沙哑。
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紧绷僵硬的状态,他深深吸了口气,想说什么又不说了。
“你要说什么?”沈夫人有点生气:“我还以为你这次去找她告白的,既然喜欢就认认真真把人追回来,说一堆难听的狠话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沈律言垂下眼皮,嗯了声,“是,我喜欢她。”
沈夫人还有一堆到了嗓子眼的话忽然间滞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还以为他会继续嘴硬,总算不仰着他高贵的头颅了。
人是该有傲气。
但是不能对的人那么傲气。
“你想明白了就好,阿稚是心软的人,她人那么好,我真就不信你离婚的时候就没有一点儿的舍不得。”沈夫人说完这句,接着才想起来问:“那你和她说了吗?”
沈律言绷紧了下颌,线条微冷,他一不吭声,沈夫人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吗?”
“她怀孕了。”
沈律言哪怕是在他母亲面前也难得露出这种脆弱的神色,他低垂着眼睫,什么都不清,他轻声重复了一遍,“她怀孕了。”
沈夫人听了下意识就说:“这不是好事吗?当初你非不肯留下那个孩子,逼着她去做了手术,现在好不容易…”
沈律言咬紧齿关,慢慢抬起了脸,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他打断了他母亲的话:“不是我的。”
他眼底是罕见的茫然,也不知道能怎么办了。
他从来没有挽回过谁,所以根本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挽留住一个已经不自己的人。
神态难得脆弱,想要问问他的母亲。
他还能怎么做。
如果他还足够清醒,就本应该彻底放弃。
可是他现在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