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怨江稚误会,这么短的时间,她当然会猜他是去问别人借来的鞋子。她本来也有不那么严重的洁癖,不可能穿别人穿过的鞋子。
她噢了两声,有些不自在挣了挣脚踝,“我自己来。”
沈律言拇指更加用力的掐着她,“别动。”
江稚不敢再动,怕他把她的脚踝给拧断,他帮她换好了平底鞋,缓缓站起来,“别乱走,一会儿抱你去内场。”
江稚对拍卖真没兴,她想要的只有母亲之前被卖掉的那个项链,现在还在江岁宁手里,她暂且也没本事把东西拿回来。
她还挺没用的。
有时候她也希望自己是爽文里的大女主,能一往无前,一个个报复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可是现实就是那么现实,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犹如蚍蜉撼树,只能不断忍耐着慢慢来。
江稚垂着脸,兴致不高:“我腿疼。”
沈律言捏住她的下巴,不大喜欢从她口中听见拒绝的话,冷着脸说:“扭到了脚又不是伤到了眼睛和手。”
江稚傻傻地问:“是要我帮你举牌子吗?”
沈律言撂下两个字:“不用。”
江稚小声地:“那我不想去。”
沈律言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江稚不死心,稍稍拔高了声音:“我不想去。”
沈律言撩了下眼皮,吐出了个高贵的哦字,随后毫不留情掐灭她的希望:“不想去也要去。”
江稚揉着脚踝,经历过生死之后在他面前没有以前那么卑微谨小,“我刚才见宋云澜小姐了,你可以找宋小姐陪你。”
江稚想了又想,沈律言可能只是缺女人,换做是谁陪在他身边应该都可以。
沈律言被她的话气得冷笑了声,“我为什么要去找她?”
江稚绞尽脑汁给他想理由,比如你以前喜欢过她,宋小姐性子也挺好的,比她要乖多的多,讨人喜欢。
她这些话还没说出口,沈律言变了脸,压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得见的声音冷冷地说:“有现成的,为什么还去找要花钱的?”
哦。
原来她是免费的倒贴货。
江稚竟不知沈律言何时成了个精打细算的资本家。他又不缺这点。
她不打算再和他争执下去,她总是说不过他。
每次到最后,受伤的都是她。
她可不想从沈律言口中听见更多伤人的话。
沈寂然敏锐察觉到两人之间氛围不太对,上前打了圆场,“你们俩聊什么悄悄话呢?”
沈律言抬头冷冷了他一眼,“既然知道是悄悄话就别问。”
“……”
“我好奇。”沈寂然着嫂子苍白的小脸,啧了声,“就你这样,善善还说你体贴,我们善善眼睛真是瞎了。”
沈律言懒得再和他废话,正要把沙发里的人抱起来,江稚躲开了他的手,“我的脚又不疼了,能走。”
沈律言收手,语气僵硬:“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