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府。
秦怀道匆匆而来,组织府卫赶制药膏,上次做过一次,这次轻车熟路,做的很快,至于白酒,前些天就已经做好竹筒,让人将酒分装好,囤放在监察府。
正忙碌着,门口府卫来报,豫章公主来了。
秦怀道有些惊讶,让人带着先去厅房,快速分拣完最后一些草药,交代程处默和尉迟宝林几句,匆匆来到厅房,见门口听着一辆公主的马车,几名护卫和宫女在等候,赶紧进门,就到豫章公主正坐着等候。
豫章穿着一件白色貂皮披衣,脸色有些凝重,见秦怀道过来,赶紧起身,想说什么,脸色先羞红起来。
“见过公主。”秦怀道行礼。
“父皇说你要去打仗,这个给你。”豫章将一件白色貂皮披风递上来,羞红着脸说道:“和我身上的是一对,这些天赶出来的,做工不太好,不许嫌弃。”
秦怀道一些诧异地着对方,不敢接。
“给你就拿着。”豫章塞在秦怀道怀里,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停下,回转身来,着秦怀道鼓起勇气说道:“你不是说要多娶几个,开枝散叶吗?那就答应我好好活着回来。”
“这……”
秦怀道心中莫名一痛,好像某根弦被波动,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甜甜的,暖暖的,很温馨,很特别,不由脱口而出道:“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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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遇到什么事,记住长安城有个人在等你。”豫章说完,羞红着脸匆匆而去,十五十女孩,能鼓起勇气说这番话已经非常难得。
秦怀道追出门口,着豫章匆匆钻进马车,缓缓而去,不由笑了,带着某种满足,某种别样的情绪,从未有过。
貂皮披风柔软,一如豫章刚才温柔的叮嘱。
披在身上,暖暖的,绵绵的,很温心,闻一闻,上面还有少女的芬芳。
“我这是动心了吗?”
秦怀道有些紧张,有些担心,莫名的,又有些期待。
“大人,大人!”程处默匆匆进来,到貂皮披风有些惊讶,想到刚才来的是豫章公主,满脸震惊地问道:“这是……”
“说事,找我干什么?”
“啊……哦,对,东西差不多了,你?”程处默赶紧说道。
“装车吧。”
“喏!”
程处默匆匆去了,临走前一眼貂皮披风,嘿嘿笑了。
秦怀道抚摸着貂皮披风,想到战场上冰天雪地,一片白色,披上这个倒也合适,有很高隐蔽性,忽然想到所有人都披一件不是更好,哪怕是快白布,也不容易暴露行踪,有利于战斗。
将这件事暗自记下,来到制药膏的地方,见大家正在装车,等了一会儿,到罗章过来,低声问道:“府卫跟着押车没什么问题吧?”
“暂时没问题,但久了不好说,毕竟不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秦怀道也担心这个,让刘达找来几名旅帅叮嘱道:“一会儿大人们有事离开,监察府就靠你们盯着,约束好下面的府卫不得惹是生非,另外,负责押送马车的府卫等本大人回来,每人奖励二两银子。”
“谢大人。”大家一听有奖赏,都行动了。
虽然白干活也得干,但给银子不是动力更足吗?
秦怀道叮嘱道:“大家轮流上,但监察府每天必须保留一百人守,不得出事,不得惹事,有什么委屈等本大人回来帮你们找回,实在气不过,可以找卢国公、吴国公主持公道,懂吗?”
“喏!”大家赶紧答应。
又交代了几句,见马车装好,让府卫帮忙拉着马车,一行朝皇宫方向而去,走在半路,內侍王德匆匆而来,告知直接去禁苑,圣上在那边等候。
车队改道,小半个时辰来到禁苑,尉迟宝琪在门口等候,示意直接放行,一行来到校场,不少人跑过来帮忙卸货,秦怀道见李二带着房玄龄、李靖、李孝恭、徐世绩等人过来,赶紧迎上去见礼:“微臣,见过圣上,见过几位大人。”
“免礼,那些就是你说的白酒和药膏?”李二打量着卸下来的货物。
“废了不少银子,圣上得帮我销账。”秦怀道笑道。
“打赢了给你双倍,打输了一个字儿别想。”李二也笑道,上前去,拿去一个竹筒,打开上面塞子闻了闻,很是满意。
程咬金上前拿起一个,打开塞子就往嘴里猛灌,秦怀道赶紧一把抢过去,说道:“可不能这么喝,太急了,会醉。”
可惜还是晚了,被喝下去半斤左右,这可是十度左右白酒。
“早就听圣上夸赞,一直没机会,好酒……放心,老夫酒量那是这个。”程咬金竖起来大拇指,一个酒嗝涌上来,紧接着,一股火辣辣的气流直冲脑顶,寒风一吹,程咬金顿感头晕脑胀,有些站不稳了。
“噗通!”一声。
程咬金直挺挺摔倒在地,鼾声如雷,酒气扑面。
“这个杀才,没事吧?”李二骂了一句,向秦怀道。
秦怀道得出来李二是真关心程咬金,赶紧说道:“没事,喝太急,估计又是空腹,这是醉了,赶紧找个地方歇息,免得受了风寒,睡醒了就好。”
“来人,带下去休息。”李二赶紧喊道。
大家围拢上来,一个个着竹筒里的酒,好奇不已,徐世绩使劲吸了吸鼻子,说道:“好浓烈的酒香,风吹不散,果然不简单,这是什么酒?”
秦怀道还没起名字,刚要说,到李二过来,目光热切,顿时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尝到甜头了,只好改口说道:“不然就叫贞观醉,还请圣上允许。”
“贞观醉,醉贞观,这个名字好。”徐世绩赞叹道。
大家也纷纷附议,这名字,谁敢反对?
李二哈哈笑了,秦怀道愈发满意,这女婿,知心啊,接过程咬金刚喝剩的说道:“这些酒就别想了,是怀道用来给将士们洗伤口,救命的东西,这筒已经喝了,能否给大家尝个鲜?够不够?”
“倒是多备了些,行吧。”秦怀道还能说什么。
“那就好,这是壮行酒,拿些碗来。”李二满意地喊道。
很快,有人拿来了碗,李二示意分发给几位大臣,没人倒了一点,秦怀道着有一两多,估计会醉,赶紧提醒道:“圣上,诸位大臣,小口喝,千万别急,这种高度白酒大家没喝过,喝急了恐不适应。”
“没错,可不许逞能学程咬金那杀才,倒下去就丢人了。”李二也喊道,想起那碗和李靖秉烛夜谈,结果睡到第二天下午,早朝都没参加,差点酿出乱子,心有余悸,但那碗真喝的过瘾,甚是怀念。
“怀道,朕在长安恭候你的捷报,来,万胜!”
“万胜!”
几位大臣也喊道,目光热切。
秦怀道莫名有些激动起来,仿佛回到了当年的站前动员,首长也给大家壮行,感慨万千,举起手上碗一口闷下去,熟悉的辛辣感像火一样,燃烧着自己的喉咙,浑身都像着了火,暖暖的,寒意尽去。
“哈!”
一口气喷出,遇到火星都能点燃。
喝最烈的酒,打最难的仗,这才是战士的追求。
李二喝完,将碗和手中的竹筒塞给王德,还有一些,可不能给这帮杀才发现,得拿回去慢慢品,指着一人说道:“怀道,介绍一些,这位是安国公、驸马都尉执失思力,有他带本部人马协助。”
“安国公,怀道有礼了!”秦怀道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