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壁城惊了,彻底惊了。
印象里大哥一直是温和亲切,性情温良的。
他的脾气非常好,歇斯底里、气急败坏、神情扭曲的时候很少,也基本都跟云苓有关。
破防成这副德行,萧壁城还是头一次见。
瑞王闹出的动静引来了很多人围观,顾长生方才恰好在与萧壁城议事,这会儿也站在不远处驻足观看。
“呜呜呜……婵儿……嗝!”
瑞王稀里哗啦地哭着,很快开始打起泪嗝,整个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搞这么一出,昭仁帝的老脸估计是丢尽了,活该他平日里老是偏心瑞王。
云苓幸灾乐祸地想着,环抱着双臂上前轻轻用脚尖碰了碰瑞王。
“哎,你没事儿吧?”
瑞王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只是哭和打嗝,悲伤到极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之前父皇说你病的都离不开榻了,我看你追马车的势头挺猛,身体恢复的不错啊。”
“既然没事了,不如去一趟皇宫,把擅闯天字牢那二十大板处罚领了吧,我一直替你记着呢,不用谢。”
瑞王似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能说出这么魔鬼无情的话来,霎时间瞪大了眼睛,神情愈发激动。
“你……”
他想说些什么,却打了个泪嗝一口气没上来,翻着白眼把自己哭晕了过去。
萧壁城一惊,“大哥!你怎么了大哥!”
留情一言难尽地看了瑞王一眼,这就是云苓之前说过的那个极品傻宝?
比想象还要离谱!
顾长生也神色微妙,喃喃道:“原来是瑞王殿下。”
堂堂一国皇长子竟然是这等模样,今儿个算是大开眼界了。
北秦人总认为自己才是始皇帝的正统后裔,其他三国无论底蕴还是风骨都比不上北秦。
以前顾长生对此并不赞同,认为这种想法过于优越自傲,但是看到瑞王的样子,他忽然有那么一点理解了……
很难想像萧壁城与对方是亲兄弟,二人实在相去甚远。
萧壁城:“……”
他现在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来得及吗?
盯着旁人怪异的目光,萧壁城头皮发麻,赶紧拖死猪一样把瑞王给弄到了客院的屋子里。
瑞王身上的伤还没好,刚才一通操作下来,伤口又崩裂开来,衣服上渗出点点血迹。
楚云菡是下了狠手的,在他身上捅了六七个血窟窿,光双臂与后背就有四五个。
“要我说啊,就该让他时时刻刻痛着,才好长记性。”
话是这么说,云苓还是把一瓶神仙水丢给了冬青,让她去给瑞王包扎上药。
萧壁城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神色有几分诧异,“大哥什么时候对容婵感情那么深了?”
“谁知道呢,保不齐是犯贱,人都是这样的,拥有的时候珍惜,失去就开始后悔了。”
来不及深入探讨瑞王夫妇的感情发展历程,陆七惊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王妃,王爷!”
云苓推门而出,正要问他何事高兴成这样,却见陆七怀里抱着两只乖巧的小猪崽,发出“哼唧吭哧”的叫声。
“这是……”
“这是咱们府里养的猪崽啊王妃!”陆七兴高采烈地抱起小猪给她看,“当时抱去顶替小公子们的那两只!”
他解释了一番,刚才有百姓在靖王府门口求见,说前些日子在城外的林子里捉了两头小猪崽,屁股上盖了印泥,看着不像野猪崽。
后来询问了一圈,得知印泥是靖王府的标志,便趁着进城买东西的时候,把猪崽归还给了他们。
萧壁城微微颔首,“可有答谢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