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掩饰自己的异样,“那此事就先谢过你了,一会儿我命乔烨将库房里的毒粉和解药给你送过去。”
云苓满脑子都是雪参玉露的事,也没察觉萧壁城的不自然,与他谈妥了此事,便径自回了揽清院。
待云苓走后,萧壁城脸色微沉,召来了家臣乔烨。
“霜之事为何府内流言四起,你去查查看。”
陆七在一旁语气颇有些酸溜,“王爷怎不叫我一起帮忙,以前您有什么事都是吩咐我去做的。”
萧壁城没好气地道:“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情!跟在本王身边这些年光吃饭不长脑子!”
陆七本是军一名小兵,当年上因为识破了军突厥细作的伪装,因而保住了军机要密没有泄露,立下大功一件。
萧壁城见他人还算机灵,便将其留在了自己身边,后又带回靖王府。
没想到陆七表面上看起来机灵,实则是个二傻子。
“下次再有这种事,本王就把你塞进白鹿书院去,好好学学长进!”
如今他严重怀疑,陆七当初识破细作伪装只是误打误撞。
闻言陆七立马脸色都变了,小声嘀咕道:“那还不如罚我去打扫茅厕呢。”
乔烨为人稳重心细,很快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的一清二楚。
“王爷,您要纳妾室这一说辞倒不是霜自己捏造的,而是那晚其他丫鬟瞧见霜被叫去服侍您沐浴,便自发地传起来了。”
“霜说她从未妄想过此事,只是见旁人都来奉承讨好,一时昏了头,便没有解释,却不想叫王妃误会了。”
既然不曾解释,便是存了那等心思的。
见萧壁城沉着脸,乔烨道:“王爷打算如何发霜?”
萧壁城皱眉,“自是不能留她在府了,本王打算将她发到城南的庄子上去待两年。”
他失明这两年,在府务的处理上多少有些力不从心,本就打算好好整肃一番规矩。
霜恰撞到刀口上来,萧壁城自是要杀鸡儆猴的。
乔烨欲言又止,但见萧壁城神色决意,又把话憋了回去。
乔烨得令退下不久,岑嬷嬷突然到访,“王爷,您可是要责罚霜?”
萧壁城微愣,点了点头,“嬷嬷怎来此了?”
岑嬷嬷回道:“方才乔大人在府一番动作,王妃得知您在追究霜一事,便让老奴前来带几句话。”
“嬷嬷请说。”
岑嬷嬷正色道“王妃说,霜是王府的家生子奴仆,父母都是刚立府时就在府做事的老人。您十五岁时封王立府,自那以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前线,不在京时,府内杂事与商铺生意全靠他们代为打理,您若重罚霜,必然会寒了府下人的心。”
乔烨也忍不住在一旁帮腔,“王爷,嬷嬷说的没错,在他们心,靖王府是他们的家,他们就是靖王府的人。”
“霜的娘在厨房做事,父亲是账房先生之一,手下打理着两间铺子,还耗费了不少心血扭亏为盈,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那两间铺子是皇贵妃当垃圾一样随手扔给他的,位置偏僻不说,也赚不到什么钱,还时常亏损。
往昔萧壁城忙于战事,没空管这些,霜的父亲打理铺子到时出了一番大力,虽然仍没有多少盈利,却也没再亏损过了。
萧壁城神色微动,也迅速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