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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夏竹觉得她今天挑的日子不太好。

她战战兢兢等在客厅,时不时往二楼书房的位置瞄一眼,难受又好奇。

夏崇惟放完话就上了二楼,许默也紧跟其后。

客厅这堆红色礼品盒仿佛成了垃圾,搁在这朴素的房间,衬得格外显眼。

夏竹几次想把东西挪开都被丁舒桐一个眼神制止,“你花钱买的?”

“你动人东西干嘛?”

“给你买的?你爸都没说什么,你管它做什么?”

夏竹被丁舒桐这一顿炮轰,懵懵懂懂地啊了声,伸出的手又退了回去。

建筑很隔音,夏竹窥探不到半分书房的动静,她焦急地跺了跺脚,一屁股坐在丁舒桐身边,挽住她的手,态度亲密地试探:“小姨,你说老夏到底什么意思啊?”

丁舒桐眼一瞭,装没看见夏竹的小动作,狠心说:“我怎么知道。”

夏竹咬唇,设想:“他不会跟许默发脾气吧?”

丁舒桐斜她一眼,脸上半点不担心说:“有可能。毕竟你是你爸唯一的闺女,结果被人就这么轻易地给骗走了,肯定生气。”

夏竹瞄一眼楼上,听见茶杯砸地的声音,声线猛地颤动:“……总不会打起来吧?”

丁舒桐也困惑地望向那扇紧闭的门,听着里头传出的动静,蹙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慷培从厨房出来,喊了声可以开饭了。

夏竹自告奋勇地爬起来,说她去叫人。

噔噔噔跑上楼,夏竹蹑手蹑脚走到书房门口,想要偷听里头的声响,结果趴了半天,什么也没听见。

她尴尬地摸了摸脸,转而往老太太的房间走。

叫醒老太太,夏竹拽住老太太的手臂,简单粗暴地讲完她跟许默领证的事儿,最后祈求地看着她,低声商量:“姥姥,我求你啦~你帮我劝劝老夏行吗,大过年的,吵架多不吉利。”

“我这些年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人,不想放弃。”

老太太最吃这一套,况且她对许默的印象不错,当场就承认,她一定帮忙劝老夏。

夏竹得了盟友,眉梢都染上了喜悦。

搀扶着老太太路过书房,夏竹给老太太使了个眼神,老太太秒懂,站门口敲了两下书房门,喊道:“崇惟,大过年的还忙工作呢?赶紧出来,吃饭了。”

没过半分钟,那扇反锁的门便被人打开,露出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

夏竹瞥见那只手,下意识往上寻找许默的脸,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夏竹眨眨眼,想要问他聊得怎么样了。

话还没出口,许默便侧过身子,让出一点距离,让走在身后的夏崇惟先出去。

夏崇惟没跟他客气,先一步迈出书房,看着候在门口的老太太,夏崇惟脸上的冷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长者的尊重。

老太太伸手,示意夏崇惟扶她下楼。

夏崇惟对长辈向来宽厚,余

光瞥一眼站在不远处满脸忐忑的夏竹,伸手扶住老太太往楼下走。

夏竹特意等在后面,想要跟许默刺探军情,结果他全程缄默不言,谈话内容她一个字都不知情。

到底是过节,夏崇惟还是给了许默二分薄面,上桌前让他坐下来一块儿吃。

饭桌上就老太太乐呵,公然表达她的态度,说这门婚事儿她赞成。

夏崇惟闻言脸色黢黑,端着饭碗没吭声。

丁舒桐夫妇你看我我看你,也没说话。

夏竹和许默面对面坐着,彼此对视一眼,多少有些无奈。

吃完饭,夏竹被夏崇惟叫住,留在了大院。

许默驱车独自离开,前去探望文琴。

许默一走,夏竹立马跟夏崇惟表明态度:“反正我跟许默已经领证了,你逼我也没用。我不会离婚的。”

夏崇惟什么人?天天跟各种人打交道,早琢磨出了一套自己的评判标准和用人原则。

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吃软不吃硬,越是反对她蹦跶得越欢。

所以他针对夏竹的狠话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反而鼓励地说:“你俩要是真心实意想走一块儿,我没意见。”

夏竹震惊,不敢置信地问:“老夏你认真的?”

夏崇惟没直接作答,而是从容问:“你了解你选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夏竹困惑地望向夏崇惟,想也不想地点头:“我当然了解。”

夏崇惟点点头,起身道:“那就行。你俩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

“我不参与。”

夏竹满脸懵逼,搞不清夏崇惟这态度到底是要做什么。

不过她没想太多,只以为夏崇惟是认同了她的选择,为此她还得意洋洋,在微信里跟许默炫耀:「老夏同意咱俩的事儿了!」

彼时许默刚到文琴住的四合院,他在门口站了快十分钟才等到阿姨开门,邀请他进去,说太太正等着他过来。

阿姨在许家待了多年,即便文琴和许代山已经离婚,她依旧忘了改口。

许默倒没计较,只是微微蹙眉,跟着阿姨往里走。

这院子许默只来过一次,并不熟悉。

文琴在屋里煮茶,许默进去,地暖烧得很旺,他热得脱了身上的大衣,随手丢在塌上。

他脱了鞋,盘腿坐上塌,一言不发地看着文琴泡茶。

过了两道水,文琴烫了遍茶杯,夹住滚烫的茶盏给许默倒了杯。

许默端起茶杯抿了口,搁下茶杯,夸了句:“好茶。”

文琴放下茶盏,抬眸看向面前的许默,直入主题问:“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许默闻言顿了两秒,直白解释:“陪小夏同志回大院见了家长。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我俩领证大半年了。”

文琴先是诧异,后是恍然大悟,最后脸上露出复杂,开口:“老夏同意?”

许默苦笑,想起书房的谈话,摇头:“不同意。”

文琴揣摩片刻,看向许默的眼神多了两分忧虑,她握住茶杯,低声说:“那你打算如何?”

许默定定看了两眼文琴,下定决心般开口:“小姨,我想要你手里的证据。”

文琴错愕,眼里划过一丝罕见的惊慌,“我哪儿有什么证据?”

许默低头一笑,眼里却没什么温度。

他指腹轻轻摩挲着温润的茶杯,嘴上不慌不忙道:“我既然这么问,自然是知道你有的。”

“只是我也在赌,我跟他之间,谁在您心里的分量更重。”

“说到底,是我这些年耽误了您。可若没有他,我、你,我父母的人生轨迹可能完全不一样。”

“小姨,人做错事儿总得吃点苦头,您说是不是?”

“我知道您对他犹有情义,不想他的结局太惨烈。可这事儿到底是他对不住我,您说是不是?若我不作为,我父母在九泉之下恐怕也不会心安。”

许默虽然没明说,文琴却已了然许默知道了当年他父母意外背后的隐情,他今日特地过来一趟,就是想逼她拿出证据。

只是没想到,他态度这般强势。

文琴想起这些年的抚养,为了他放弃诸多,如今看他态度这般强硬,总是有些伤心。

伤心归伤心,文琴还是忍不住问一句:“如果我不给呢?”

许默眼底的笑意散得一干二净,他看着她,语气平静道:“他逃不过法律的制裁,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文琴身形颤了颤,抓住塌上的垫子,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可以给你。”

“但是以后你别往我这儿走了。”

许默神情一顿,困惑地望向下定决心的文琴,忍不住为自己开脱:“小姨,您这是——”

文琴抬手,阻止他:“别叫我。”

“我不配。”

许默来得匆匆,去也匆匆。

文琴将一叠密封的文件袋递给他后,便神情疲倦地靠在塌上,招呼阿姨送走他。

许默在院门口站了快半小时才走人。

阿姨见了,忍不住为他说情:“您这是何必呢?大过年的,他特意过来陪您吃晚饭。您倒好,直接把人赶走了。”

文琴裹紧身上的披肩,看着茶几上已经凉透的茶,喘着气没吭声。

她不是生他的气,只是她做不到两全,所以迁怒于他罢了。

许默在院子冻得大半个小时,人钻进车里,缓了好一阵儿,僵冷的手指才慢慢有知觉。

他没着急离开,而是捡起烟盒,不慌不忙点了根烟。

车厢烟雾弥漫,许默窝在驾驶座,冷着脸,指间捏着烟,机械地往嘴里塞。

费尽心思得来的文件袋被他扔垃圾似地丢进了储物箱,他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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