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够先一步离去，真是再好不过。

“我一直不知道你想和我做夫妻，可我现在已经很老了，没有办法再和你生下孩子，浮游啊，你应当还很年轻，你能生下属于我们的孩子吗？这样我死后，这个孩子也能陪着你，算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吧。”

女人昏昏沉沉间来到了梦里，在那里她又变回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而这一次她的世界里只有她与那个墨蓝色的男人。

不久后，浮游怀上了与女人的孩子，他将妻子的身体再次细细放进身体，而这一次双方溶解为一体，再无间隙。

然而他毕竟是天地仅此唯一的浮游，因为天生便拥有强大的力量和近乎无限的寿命，所以并不被允许拥有后代，除非他死掉将位置腾出来。

幸而贞空是混血，生下贞空的他只是被剥夺了灵智，依靠本能漫无目的游来游去，但这一次他却会因为吸收的情感发生变化，有了色彩，不再无形无色，于是不久后他便被人类发现，人类剖开了他的肚子，在里面发现了正被他哺育的男孩。

虽然这个男孩拥有种种异人体态，但毕竟还有着一些人样，所以他被带走，献给了当地杰出的圣者。

……

“历史上本体与太日神女之间的天地誓约确有其事，

() 但本体拒绝其余帝君邀请却不是为了留下维持乐土，而是众人一起商议后共同做下的决定，他将是人族最后的防线。”

“赤帝燃尽精血，与星宫巡天大战数甲子，拖延住了祂的脚步，才引得蓬狮等人能舍命重创太日神女，最终让祂因为伤势同意了与本体立下誓约，成功与夜摩罗一起让祂迷失在了星空中。”

“迷失？也就是说太日神女并未陨落？”程宝舟惊异。

白帝化身平静看着她，说道：“以你的境界很难想象那是何等庞大又令人心生绝望的存在，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是否意味着终有一日祂还会回来？”

“谁知道呢，甚至这个结果也是夜摩罗告知于我，此地不过是本体离开之前留下的后手，如果他的计划失败，至少可以保证浮游君能带着最后的火种离去，因为浮游君灵智尽失，才会留下我代为管理，以免他又稀里糊涂现出身形，被外人抓去。”

白帝化身所言非虚，因为在知晓这些隐秘的那一刻程宝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整个身体都变得轻飘飘，简直就像从内到外都舒舒服服伸了一个懒腰，原本因为承载了太多他人情感与记忆进而摇摇欲坠的星宫立刻稳固，顷刻间便浮现了不知多少颗星子。

不过说来说去她到底难掩好奇，询问：“从你告诉我的故事里，传说中的白帝贞空以如此方式降临人间，之所以被发现还是被人强行剖开生父后取走，到最后竟然能成为人杰六帝，如此为人类着想，虽然我身处受益的人类阵营，可我实在不理解啊。”

不会真的是圣父吧？还是说被带走后遭受到了洗脑啥的，话说回来，不愧是天地绝无仅有的浮游，被这么对待也没有死掉，还在多年之后被儿子找回来当工具人。

某种程度上感觉更惨了，毕竟他现在的处境就跟一只家畜一样，想吃什么还要经过白帝化身之手喂食，不准他乱嚼其他东西，避免暴露身形。

白帝化身微笑：“好问题，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不过那注定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了，兴许与那位教导他的人间圣者有关，但我只是一个化身，拥有一部分他的血肉，却没有他的魂魄，仅仅保存了一些他的记忆与情感，过多的就不清楚了。”

因为他并没有魂魄，本体留下的意识总有用尽的一天，只能依靠与人交易记忆这种手段维生，久而久之，便逐渐形成了如今的个性。

倒也符合逻辑，因为这才是白帝贞空这种出生的人该有的反社会人格，怎么看这货都不该成为一个圣父啊，还是个献祭了自己老爹的妖奸，啊不对，他是混血，也不能算是纯粹的妖。

两人说来说去，眼见那炷香即将燃尽，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如今程宝舟饱餐一顿，倒也没有遗憾，而这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生出了一些微弱的好奇心。

“你穿得这么密密实实，是不是因为衣服底下的地方不能见人啊？”

程宝舟发誓，她真的就是顺嘴问一句，而且这单纯是在你问我答规则之下养成的习惯，只要好奇就不过脑子直接开口，反正白帝化身都会好脾气回答。

“你想看？”

“看、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