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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珍珠扣

梁思悯模模糊糊地听着,在他戛然而止的时候却清醒了片刻,从他那短暂的中断,霎时想明白了今天所有的不对劲。

“车祸有你家里人参与的事,你知道了?”

季旸顿时睁开眼,整个人都处在惊愕状态:“你知道?”

那一瞬间,他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受,大概是一种更深的无力,他老婆可真是能耐啊!好像没有她无法处理的事,他什么都插不上手。

梁思悯却懒洋洋的,困顿着打了个哈欠:“查胡檐月就顺道一块儿查了。”

“为什么不跟我说?”季旸拧着眉。

他似乎一直忽略了一个事,很多事只在于她愿不愿意,车祸的事,她早就查过了,没继续追查下去定然有她的原因,或许她骨子里就不想查胡檐月,但既然事情已经捅破,她没道理再自我欺骗下去。

而她查什么,肯定不会只是浅尝辄止,连大伯江逾都能知道的事,没道理梁思悯查不出来。

这会儿祝家那位,说不定已经要送进去了。

梁思悯困得不耐烦,“跟你没什么关系,睡吧!”

“梁思悯!”季旸严肃地叫着她名字,“你把我当什么?”

这么大的事,就轻飘飘一句跟你没有关系,他是什么豢养的只需要闭着眼讨主人欢心的狗?

梁思悯又打了个哈欠,眼泪直流,真的撑不住了,她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却软绵绵没什么力道:“当老公,当什么!难道当你是棵葱?我这个人记仇,车祸的事儿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但你在这儿,我也不会找人把他们都打一顿,既然他们想要钱要权利要地位,那就让他们什么都没有就好了。你的目的不就是夺权?正好我帮你,目标一致,利益一致,所以觉得没必要再多说。还是你心软了?”

“当然没有……”

只是……

他们梁家人做事没有这么温和过,从他爷爷那辈儿就狠,不然也不会儿子刚一十多岁,梁友明就把整个梁氏都丢给梁正平。

梁正平一个人把中昇撑起来,并做到这个地步,当然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至于梁思悯,她是爷爷带大的。

他去大

() 概了解过她的南城的情况(),她处理那个坑害她的合伙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那个叫徐新越的,可谓是又快又狠,根本连留一线都不留。

但现在……

“这么做是为了我吗?”季旸问她。

梁思悯“嗯”一声:“不然呢?”

她实在是太困了,不知道嘟囔了句闭嘴还是什么,就沉沉睡过去了。

季旸长久地沉默,然后低着头吻了她额头:“对不起。”

如果不是自己,她大概早就把季家闹得天翻地覆了,她一向是个不吃亏的人,连报复都讨厌婉转,不记仇,因为有仇当场报,没什么迂回曲折的心思。

第一天醒过来的时候,梁思悯是被季旸从被子里薅出来的,她睁了睁眼,有气无力:“你干嘛?”

季旸拧着眉给她穿衣服:“你发烧了你感觉不到吗?”

梁思悯“哦”一声,好像是有一点。

季旸已经吩咐了佣人,家庭医生很快就到了。

从小到大梁思悯很少生病,每回生病都惊天动地的,周邵红一叠声地叫着心肝宝贝,上楼来看女儿。

梁思谌被吵醒,打着哈欠,双手插兜,慢悠悠地也往这边走。

梁正平本来要出门,突然又折返回来。

就连云舒都探头探脑挤过来看思悯姐。

季旸给人穿好衣服,她半死不活靠在床头。

医生还没到,周围先凑了一圈,七嘴八舌问她怎么回事。

梁思悯张了张嘴,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得了绝症不久于人世了呢!

她憋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我口渴。”

季旸提前叫佣人准备了,闻言端起杯子试了试温度,端给她喝。

医生抬手探了下她额头,温声说:“把扣子解一下,我听一下心脏。”

季旸说她有点喘不过来气,周邵红也说她自从车祸后,心脏就不太好。

梁思悯觉得自己心脏好好的,但她还没来得及抗议,季旸就顺手把她扣子解开两颗,医生焐热听诊头,却突然愣了下。

季旸这时候才看到,她锁骨被他嘬出的草莓印一颗接着一颗。

她昨晚非要睡他,铁了心要跟他对着干,他那句狠话刚放完,心道躺得太平太快岂不是显得很没有骨气,于是心中愤愤,给她身上留了太多印子。

他这种从小到大就规矩克制的人,就连生气都特意选了看不见的地方。

但谁又能想到,一大早是这种场面。

简直给他开了天大一玩笑。

梁思谌看梁思悯生无可恋抓了下衣襟,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啧”一声:“哟,某人还知道不好意思了呢!”

梁思悯抬眼瞪了梁思谌一眼:“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这不是怕有些人不好意思。”

季旸安静地坐在梁思悯身侧,他仿佛是那个被钉上十字架处以极刑的人,一整个灵魂都要出窍了。

大概是看她身上痕迹太重。

在医生委婉问她,是不是太激烈……伤口……感染……的时候。

季旸恨不得一把火把自己烧了。

“没有,”他听到自己说话,但好像灵魂已经出窍了所以仿佛在听另一个人说话,那声音淡定从容且镇定,“昨晚就两次,没有过激。”

最过激的是他的反抗,但没有人会知道他的抵死不从,他的挣扎和妥协,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色中恶鬼。

医生见惯了大风大浪,十分淡然:“那应该就只是单纯感冒,没事,注意休息,多喝水。”

梁父梁母去送医生,云舒大概是被惊讶到了,一整个人都呆滞在那里,梁思谌两根手指头捏着云舒后颈的衣领把人拎走了:“走了,别被梁思悯带坏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季旸才把脸埋在她肩膀,生无可恋道:“梁思悯,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

他已经不敢想自己在她家里人那儿是个什么形象了。

梁思悯发着烧,头昏昏沉沉的,身上又热又冷又难受,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自己小题大做叫来这么多人你怪我?”

“你都烧糊涂了,揪我胸上的豆豆非说我拿你珍珠扣让我还你,我能不着急?”

梁思悯:“……啊?”

季旸掀开衣服给她看,右边都揪肿了好像。

梁思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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