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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警察没有回他,倒是几位外表精明干练的律师走了过来,为首的赫然是陈律师。

陈律师一扫前几日和风细雨的态度,对他横眉冷对:“夏先生,有什么要求到警局里说吧。我们事务所已经接受了陈女士的委托,负责替她全权办理此案,我的当事人她受到了刺激,认为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不想跟你见面。”

竟连律师都找好了,还不止一个!

一个排的律师,这是要弄死他吗?

夏明俭再环顾四周,对上了刑警队那一双双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睛。他浑身僵硬如石化,脸色又青又白,前所未有地意识到自己的谋划败露了,败露得彻彻底底,毫无翻身余地。

() 他脸色彻底灰败下去。

任由两名警察将他的双手反剪,押上警车扬长而去。

——

另一边远在千里之外的云省小城。

面对一行人不请自来的突然上门作客,徐征明的养父母没有什么好脸色。“你没事回来干什么?车票不要钱啊!?”

两位老人板着脸,张口就是呵斥,似乎恨不待见这个儿子。

如果不是客厅正在招待客人,徐父徐母估计想直接把徐征明和他的一群朋友赶走。

这让潮声社团一群志愿者很无法接受,在场谁不是家里的宝,从没见过这么不受父母待见的孩子。

年轻人们还擅长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徐父徐母并非口嫌体正直,不是那种儿女回来满嘴抱怨、实则嘴角咧到后耳根的父母。

两位老人是真心嫌弃大儿子。

不仅没有好言好语,两老人还冲了上来,旁若无人地开始上手。

老太太拿过徐征明的背包,估计是以为里面有什么好东西,翻来捡去发现除了衣服就是裤子,还均不是什么名牌货,当即破口大骂:“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什么东西都不带,你还是人吗?我们徐家收养你,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白白养你一场!”

徐征明一听也愧疚起来。

是啊,好不容易回一趟家,怎么能两手空空,什么礼物都没带。

他连忙解释道:“妈,我是临时起意,回来得太匆忙了,一路忘记了。”

老大爷也上下其手,去翻徐征明的外套口袋,翻出一个钱包。老人神色欣喜迫不及待地打开,随后,他准备眉开眼笑的面孔,在见到干瘪的钱包翻出两张红色的票后,瞬间耷拉下去,也跟着大骂:“没用啊,出去打工那么多年,钱包里就这点钱?”

两位老人浑然忘记了,自己常年骚扰工厂的老板,让徐征明每个月工资的三分之二都打到他们卡上。

徐征明仅有微薄的收入,养活自己已经足够勉强。平时为了攒钱,都是偷偷攒纸壳箱拉去变卖,怎么可能像变魔术一般轻易变出钱财。

徐父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熟练地把两张红色抄进兜里,如雁过拔毛,连里面用来坐公交的几枚钢镚儿也没留下。

“进来吧,把鞋脱了。你妈还没拖地呢。”

志愿者们人高马大,两名穿便衣的刑警站在楼道里,两位老人没有发现。他们搜刮了徐征明一通后,才板着脸,让开一个身位。

志愿者们满脑子恍惚地进去了。

随后他们见到,徐征明的改变。

在外面抬头挺胸的年轻人,回到家就卑躬屈膝,十分熟练地去厨房拉起扫把,仿佛长期培养出来的条件反射一般。徐父徐母也熟练地指使他:“厨房没拖呢,先去厨房。”

哪有好久不见的孩子一回来,就让对方打扫卫生的啊!?

志愿者看不下去了,客厅里坐着的年轻女子和她父亲心下也感到奇怪。他们脸色僵硬,微笑着打圆场:“亲家

母,屋子里很干净了,没必要打扫卫生,大家都是客人,让小伙子们坐下来吧。”

主人家在一旁忙碌,而他们在一边坐着喝茶,这算什么事啊,总感到如坐针毡。

“念念不忘,你的房间在哪里?”

徐征明连忙直起腰,“我的房间啊……”

他攥紧扫把尖,脸色涨红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是被徐父徐母收养的,他总不能跟外人说,这个家就两室一厅,一间属于徐父徐母,一间属于他成年的弟弟,他没有属于自己的房间。

他一般都是裹着条毯子,在客厅沙发睡或者去阳台睡。

还好云省的这座小城,气候常年四季如春,哪怕曾有几年寒潮来袭,温度下了十度,日子也不难捱。这么多年下来,徐征明早已经习惯了。

这也是他舍不得辞掉工厂工作的原因,工厂里的每一个员工,都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单独宿舍。即使这个宿舍狭小逼仄,每一个员工都在抱怨。可到底是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徐征明十分贪恋这种滋味。

这其中种种,他不好对外人道来,只能含糊其辞,搪塞过去。

徐父徐母倒是冷漠道:“他的东西随便放地上就行了。”

“没用的东西,去深市打工那么多年了,才挣那么点钱,你弟弟最近要结婚了,你不知道吗,你这点钱给你弟弟修厕所都不够!”

呼之即来,非打即骂,就是他们对徐征明的态度。

年轻女子正是要与徐家小儿子结亲的对象。见徐征明在做家务,女子脸上表情十分怪异,嘴唇张合了几次,有点想阻止,毕竟徐征明是她名义上的大哥,她该对徐征明表示爱戴尊重。

偏偏她跟徐家小儿子还处在订亲阶段,今天两家坐下来正是为了商量订婚事宜,她身份还不够有分量,不知道该如何为徐征明说话。

善良的女子,单纯为大哥的待遇感到难受。

女子的父亲倒是适应良好,他想到了以后,拍了拍女儿的手背,“你难受什么,大哥做了家务,你们小两口就不用做了。更甚者,你们小两口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了,大哥出钱出力,这不是好事吗?”

精明如中年男子,一眼就看出,徐征明这个大哥完全是徐家的奴仆。没办法,这年头养育之恩重若泰山,轻易无法摆脱。

女子哪里能接受这种事。

她性格独立,想也不想就反驳道:“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不需要建立在别人的牺牲奉献上。”

什么大哥出钱出力,徐家小儿子自己是没手没脚吗,要靠兄弟养活?

旁人看不下去,徐征明反而替父母说话道:“我不是徐家的亲生子,我是六岁那年被徐家收养的,他们当年给我一口饭吃,让我活下来,我已经很感激了。”

徐父徐母重新在沙发坐下,听了这话冷冷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徐征明手脚麻利地扫了一块地,在这时,江雪律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扫把的把柄,阻止了徐征明

扫地的动作。

年轻人清越的声音响起:“别干了。”隐隐还透着一股怒意。

以为treasure也是看不下去的一员(),徐征明笑道:“很快的?()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你们先坐。”

江雪律轻轻叹了一口气,霸道地握住扫把柄,不让徐征明有寸步移动的分毫。

众人可以看到,年轻人那双五指修长的手,死死抓着扫把柄,因为用力,细细青筋浮在白皙手背,仿佛他如果选择松开,是让渡了什么权利一般,极其坚定。

徐征明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既然江雪律不让他扫地,他喜欢treasure,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跟朋友倔强。他下意识松开了扫把,那常年弯下好似一折就要断掉的腰恢复曲度,徐征明再一次如人一般直起了身子。

徐父徐母不高兴了:“你这小伙子是谁啊,家里这么脏怎么能不打扫,真是多管闲事。”他们都搬到城市里来了,没像小时候,让徐征明做饭割草喂鸡喂鸭呢,区区做点扫地拖地的家务怎么了。

他们听到儿子称呼这个年轻人为treasure,可是华国人怎么可能叫这种拗口的名字。不知道这是网名,二老发不来音只能用你啊他啊指代。

江雪律没有理两位老人,他那双黑色帽檐下灿若星辰的眼,直直看向徐征明。年轻人那双眼睛瞳色深沉,在专注看人时,似天穹般静谧,又似引人探寻的漆黑夜幕,无数人差点沉沦进去,注意力也下意识被对方攫取,忍不住想听对方说话。

片刻江雪律缓缓开口:“念念不忘,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很残忍,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残忍的话?

什么残忍的话?还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徐征明困惑了片刻,随后心头一凛。

“你是不是一直很奇怪,梦境里的三名恶徒,先比了个二,又比了八的手势。”江雪律模仿了一遍,年轻人漂亮的手指不再抢夺清洁工具,而是比划了两个数字,像翻花一般。众人一看,也察觉出了这是什么肢体语言。

徐征明傻傻地点头:“是的!”

其中一个恶徒比了这两个数字,另外两名恶徒看了后,点了一下头,似乎是认可了。

这无声的交流,仿佛什么高深莫测的摩斯密码,令他一度心生困惑。老实巴交的年轻人没看到,在江雪律说出“二”、“八”和“三名恶徒”时,他那对正骂骂咧咧的养父母倏地变了脸色。

他们脸色煞白,几乎心如擂鼓,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个叫什么treasure拗口名字的年轻人。

“那你也知道,你最初在网上发帖时,我为什么不让你再给养父母经济来源了,让你千万不要告诉他们,你要去寻找杀害母亲的凶手……这会导致行动失败。”

江雪律看到——

徐征明在二十多岁时回了老家,把自己常年来的梦境和盘托出,二老脸色剧变。他们似乎也没想到,五六岁的孩子居然还记得那么多事。

一时间心乱如麻,只能想尽了办法拖徐征明的后腿,比如变本加厉地搜刮他的钱财、用弟弟结婚儿媳生产、自己年迈需要人照顾等手段,拖住徐征明的一切行动,不让他出远门。

二十多岁的徐征明疲于应付。等到三十多岁时,徐征明渐渐有些回过味来,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追凶之路。

想到这里,江雪律深呼了一口气:“现在让我告诉你吧,那一番肢体语言和两个数字的意思吧,那就是——两个孩子,八千块!”

“你不是通过正规渠道被收养的,当年你和弟弟是被交易的货物,为了隔绝你们,一个去了北方,一个去了南方。”

天南地北,血脉至亲,从此悬隔。

茫茫人海,也许一生都见不到一次面。好在苍天有眼,即使没有江雪律存在,十多年后,这对兄弟也会成功认亲,抱在一起相拥而泣。

你不是被收养的孩子。

你是被交易的货物。

一切的真相就是这般凶猛而残酷。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摁下了暂停键,偌大一个屋子里安静极了。

徐征明似乎一开始没听懂,渐渐的他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其余所有坐在沙发上的客人,也坐不住了,纷纷像是被针扎了一般跳了起来。

徐父徐母额角逼出了一滴冷汗,他们双手颤抖,脸上表情绷不住了:这个年轻人居然真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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