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对于布鲁斯来说，蝙蝠侠的工作确实是轻松了不少。

在由小丑制造的闹剧之下，不少难搞的哥谭超级反派们都死在了小丑毫无预兆安放的炸弹之下,死神并没有对他们宽容，几乎所有在炸弹底下的家伙都粉身碎骨，彻底宣告死亡。

就连小丑这个生命力比蟑螂还顽强的家伙都在医院因为全身粉碎性骨折和失血过多而被人宣布了死亡。

哥谭一下子便清净了不少。

哪怕市民们仍然沉浸在了失去家人与房屋的悲痛之中,但有不少人开始敢于在夜间走上街头,见到了蝙蝠侠也不再恐惧尖叫，只是讪讪地，拉着黑暗骑士的披风，说上了一句

“谢谢。”

感谢整个蝙蝠家族在哥谭的所作所为。

“能帮我跟白鸦说上一句对不起吗？”当初参与道德绑架的男人站在蝙蝠侠面前，虽然害怕得发抖,但是仍然倔强地站在了小巷子口。

“我当初只是太害怕了,我没有想将他强行逼上去的想法。”

男人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皮纸包，“我听说白鸦喜欢吃甜食,我特地买了甜点,您能帮我带给他吗？”

蝙蝠侠原本冷硬的嘴形成了一个柔软的弧度，他的声音依旧是那种粗粝沙哑的嗓音,但是已经不让人感到害怕。

“他不会在意的。”蝙蝠侠说，白鸦做事本就不会受到别人的干扰，所作所为皆为自己的欲望,“你收回去吧,我是不会收的。”

男人像是放宽了心,却是趁着黑暗骑士要走的功夫将甜品硬生生夹在了蝙蝠的披风之上，然后迅速地溜走了。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男人喊着，还因为天黑看不清路而发出了脑袋碰撞在墙壁上的闷响。

蝙蝠拎着袋子，确认了里面的东西只是一块普普通通,除了用料特别讲究的黑森林，不由得有些欣慰。

就像是自己一直以来的举动有了一点点成效。

哪怕只是一点，都让蝙蝠侠找到了坚持下去的理由。

但是不仅仅是一点。

更多的人站在了小巷子口，看着蝙蝠侠带着罗宾跳跃在楼层之间，看准时机就将怀里的东西往罗宾身上或是蝙蝠侠身上一砸，然后作鸟兽快速退散。

达米安一开始还以为是偷袭，直到香甜的气息从袋子中传来。

不仅仅是白鸦喜欢的甜品，还有罗宾们爱吃零食，炸鸡，薯条，辣热狗之类的东西。

甚至达米安还缴获了一只十分鲜活的大龙虾。

想也知道这是哪个热心的群众透露出来。

正在筹备食材的威迪斯发出了老大一声喷嚏。

“老板！好没好啊！再不好蝙蝠侠他们夜巡时间就过了！”

“他们真的喜欢吃这些而不是什么虫子之类的吗?”有些人纠结地看着眼前的菜单，上面写着蝙蝠成员最爱。

“马上！催什么催！”威迪斯朝着门外大声吼道，“蝙蝠

侠是人！不是真的蝙蝠成精！你还是哥谭人嘛？！”

说完便美滋滋地搅拌着手里的食材。

跟蝙蝠侠同等性格，由哥谭这座城市孕育出的别扭的哥谭人，用着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善意

或许是灾后重生，反派消失，每个人都对生活燃起了新的希望。

又或许是那些坏人的房屋也遭到了损毁，忙着重建自己的家园。

总之，这段时期的哥谭就像是布鲁斯梦中的场景，犯罪率达到了哥谭的新低，就连每天灰头土脸帮市民清点物资的戈登脸上带的笑容都多了一些。

“阿福。”布鲁斯站在韦恩大宅巨大的落地窗之前，凝视着眼前的夜空，由于工厂人手缺失暂时停工，哥谭的夜空出乎意料的美丽。

“哥谭的犯罪率是历史新低，持续两天了。”

阿尔弗雷德安静地站在他的老爷身后，看着神色怔楞的布鲁斯，眼神柔和慈祥，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

“我知道，老爷。”

“戈登说今天只有几起小偷小摸。”

“我知道，老爷。”

“今天没有死亡。”

“我知道老爷。”

“我做的一切真的有了回报。”

“当然，您所做的一切都在让哥谭变得更好。”

布鲁斯转过身，看着他的老管家，神色难得的有些迷茫，“我的父母，他们会替我骄傲吗？”

阿尔弗雷德上前一步，抬头看着不知何时长得已经比他高上好多的老爷，擎着笑，每根皱纹都温柔地舒展开来，“他们一直以你为豪，你知道的，老爷。”

“他们一直都爱着你。”

“他们自然会为了你而骄傲。”

“你做的很棒，孩子。”

布鲁斯看着他的老管家，这么多年以来，他早就将阿尔弗雷德看做是了自己的另外一个父亲。

“谢谢你，阿福。”

他突然说道。

阿尔弗雷德自然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管家先生举着手里的托盘，“我想，您应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