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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病症

卢国强和段武。

她记得他们,还记得卢国强的眼皮会时不时抽动。

周念赶紧走到卢国强旁边,哭着说:“卢叔叔,你知道我和鹤遂之前就认识的,他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也许是见她实在哭得可怜,卢国强说:“真没啥不会冤枉他,但是得先回派出所再说。”

周念立马说:“我也去。”

卢国强:“你是当事人,你当然得去。”

地上的鹤遂被提起来,被一名警察押着朝外走,其余警察也跟上去。

周念跟在最后面。

她走出房门的时候,才注意到外面还站着一个人,她转眼,和冉银对上视线。

周念毫不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

“你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吗?”周念绝望地看着冉银问道。

“不然呢。”冉银面无

() 表情,“你以为我会让一个死混混毁了你的一生吗?他休想!你想和他玩叛逆游戏,你也休想!”

“……”

事已至此,周念只觉得争论没有意义。

不论她说什么,冉银都不会听,冉银是个永远只会相信自己的人。

周念看冉银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她擦掉脸上的泪,漠然地收回视线,抬脚下楼。

-

到派出所的时候,所有人身上都被淋得透湿。

这雨实在太大。

周念和鹤遂被先后分别带进审讯室,负责问话的警察是卢国强和段武。

先进审讯室的是鹤遂。

问话如下:

卢国强:“你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鹤遂被手铐铐着的双手懒散地放在长腿上,他懒懒地说:“给她吹头发算不算做了什么?”

卢国强皱眉:“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鹤遂满不在意:“我这就是在好好回答你的问题。”

卢国强拿根笔戳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那除了吹头发勒?其他的没做?”

鹤遂动动身子,调整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靠着:“没做。”

卢国强:“那人家妈妈怎么报警说你强/奸?”

鹤遂:“我怎么知道?你得去问她。”

卢国强回想,接警时间是四十分钟前,周念母亲亲自来派出所报的警,说闺女被鹤遂拐到家里强.奸,她去敲门,鹤遂不给开门,无奈之下才来报警。

出于谨慎,卢国强还是严肃提醒道:“不要和警察撒谎哈,撒谎可没好果子吃,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鹤遂扯唇一笑,淡声道:“我这都坐在后悔椅上了,还撒什么谎?”

审讯室的椅子就是后悔椅。

只要坐在上面的人,在经历过大记忆恢复术后,总会交代清楚犯罪事实,表现出深深的悔意。

卢国强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不过还好稳住了。他又简单地问了鹤遂几个问题,比如周念是几时去的他家,去他家后两人都做了什么之类的。

问完后就让人带他出去,换周念进来。

这下轮到周念。

周念比谁都着急,甚至没等卢国强发问,就主动开口:“鹤遂没有对我做什么,真的。”

卢国强和段武对视一眼:“这么维护他呢。”

周念语塞。

沉默了会儿。

“我想到上次在医院见你和鹤遂时,你们当时动作就挺暧昧。”卢国强顿了顿,“所以说实话吧。”

“什么实话。”周念有些糊涂。

“你要是自愿和他发生性.关系,是不构成□□的,虽然你没成年,但是满了16岁。”卢国强说。

周念脸色一热,惊慌解释:“没、没有,我们没有。”

卢国强看着她,见她这样也分不清是在害羞还是真的没有,沉默了下又问:“你今天为什么会去

找他?你妈妈敲门你们还不给开门。”

周念眼神虚闪:“我和妈妈吵架了。”

卢国强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追问:“因为什么吵架?”

因为我妈妈坦白她杀了人。

她杀了我爸爸。

周念没有勇气将真相说出口,一想到就难受得要命,她哽咽了下,最后细声细气地说:“因为我不想画画,她非逼着我画。”

卢国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就因为这个?”

“……嗯。”

就在周念被盯得喘不过气时,卢国强终于收回视线,翻了翻面前的纸,又问:“你妈妈要求,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情况。”

周念懵懂得很:“什么情况?”

这把卢国强一个老爷们搞得怪不好意思:“就是看看有没有性/生活的情况嘛。”

周念沉默了下,说:“是不是我去做了检查,证明了没有后,你们就可以放鹤遂离开。”

卢国强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周念没有犹豫:“那我去。”

坐警车去的医院。

冉银和周念同坐在后排,周念离她很远,脸朝着外面,看被雨淋花的玻璃。

冉银一直盯着周念看,上下打量,好几次欲言又止。

隔了好一会儿,冉银还是没忍住:“你看看你穿的什么,穿着小混混的衣服,还穿着他的拖鞋,你还敢给我说你们没做什么?”

周念不耐烦地皱了下眉,没有回答。

冉银又说:“真没做什么,你当时为什么会在他的床上?”

“……”

“你真觉得他是个什么好东西吗???”

周念烦躁地把眼睛闭上,下定决心不理会。

到了医院,挂号做检查。

躺在检查床上的时候,周念不停地在想,为了控制她,冉银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哪怕是报假警,哪怕是冤枉鹤遂强.奸她。

检查完就能知道结果。

女医生当着冉银还有卢国强的面说:“膜都还在哈,没有过任何性生活经验。”

周念站在一旁,羞愤得恨不得原地消失,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也想不通,被她牵连的鹤遂又为什么要经历这些烂事。

……

这晚,冉银还是如愿地带着周念回了家。

周念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拒绝和冉银说一句话,过了今晚,她一有机会就会去找鹤遂。

毕竟这个家中再没有什么能留得住她,也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她留恋。

只是让周念万万没想到的是,虽然鹤遂被安全地放回了家,但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时,他已经在所有人口中成为了和鹤广一样的人。

一个强.奸犯。

消息不胫而走,比病毒滋生得更快,整个镇子的人都在说——

那条疯狗强/奸了周家懂事乖巧的小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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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被抓去坐牢又怎样?还不是用了些手段哄骗了人家乖乖女,乖乖女刚好又满了16岁,反正是个强.奸犯就对了。

周念也在众口铄金中成为了一个年纪轻轻就不懂自爱的女孩子。

不检点,不自爱,不懂得保护自己。

一场黄谣如风暴般卷来。

而制造这场风暴的人就是周念亲妈,谁会给自己女儿造黄谣?冉银会,她为了满足自己的掌控欲,什么都做得出来。

逢人就说是鹤广那个儿子玷污了她的女儿,糟蹋了她女儿的清白。

周念不懂事情为什么会这样,鹤遂从不曾对她有过任何预约之举和非分之想,最多摸摸她的头,在她难过的时候给她一个拥抱,仅此而已。

她找到鹤遂时小脸苍白,鹿眼湿漉漉的,道歉的时候哭得很厉害。她在他面前低着头说:“对不起,是我把你搞成这样的。”

鹤遂看上去丝毫没受影响。

他用纸巾给她擦眼泪,笑着哄她:“周七斤,你别哭了,我真的见不得你哭。”顿了下,嗓音低了下去,“你一哭我就心疼。”

周念还是在哭,索性蹲下去哭:“……真的对不起。”

鹤遂便蹲下哄:“都说了没事,我都习惯了,被误会,被曲解,在我这里从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你的眼泪在我这里才是头等大事。”

“……”

听他这么说,周念更加自责。

鹤遂耐着性子哄了她很久,才让她收住眼泪,他使出了杀手锏:“只要你不哭,我什么都答应你行吧?”

“你说的。”

“嗯。”

周念洗了洗鼻子,抱着膝盖盯着他,眼睛还是红的:“那比如说——要是我画画的时候,让你摆出一个很可笑的姿势呢,你摆吗?”

“摆。”

他回答得没有任何犹豫,“你让我怎么摆,我就怎么摆。”

周念终于愿意破涕为笑。

这时候,蹲在她面前的鹤遂,突然抬手捧着她的半张脸。他的指温微凉,眸光深邃深情,低声道:“念念想怎么画都可以,我都配合。”

这是鹤遂最宠惯周念的时候,自愿剥去狠厉皮囊,展露最柔软的内心。

在她面前,他乖得像只被驯顺的狼,会满足她的各种需求。

多么美好。

但也只是停留在这个时候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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