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布鲁斯，为什么是我？！”

在得知计划的第一时间克拉克就忍不住的出声反驳，他站在蝙蝠侠的面前,魁梧身形将对方的视线遮挡大半,只能直视着眼前的自己。

“这只是一个备用计划。”

“可那个计划的核心目的也可以选择蝙蝠侠，选择神奇女侠,其他的更有可能性的超级英雄……”

“而我会站在战场的最前线，会用生命守护所有人,包括你们。”

蓝色眼睛的男人真切恳求着搭档改变主意，语气温柔而坚定，他比起自己,更希望自己的同伴们能够平平安安活下来。

如果自己的保全是以其他人的牺牲来实现,那他活着也会比死了更痛苦。

蝙蝠侠忍不住揉着额角,连日来的紧迫与压力让他显得如此疲惫，而这份信念却不会比超人少上哪怕半分。

想要守护彼此的心情是一样的，所以他更是不会退让这个选择。

“但只有你是超人，你是宇宙的支柱。”

“而且那也只是最极端情况,说不定我们的运气足够好呢,那样就用不上了这种类似留个最后火种的计划。”

蝙蝠侠拿起办公桌子那个可爱的蝙蝠标志水杯，将里面的苦涩咖啡一饮而尽,也不忘记伸手拍拍大个子耷拉下来的肩膀。

“不要这么沮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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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超人再一次睁开眼睛,当周围的空间与时间因为那个壮硕的蝙蝠身影到来而流动时,他最先涌上心头的情绪是惊喜，可在看清楚那个到来的人究竟是谁。

克拉克脸上欲要展开的笑容直接凝固，笑容失落地收敛几分，又为达米安的平安无事而感到高兴。

他飞到达米安的面前,看着这个在蝙蝠面具遮挡侠看不清楚神情的青年。有些拘谨，又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你找到我了！达米安。”

“大家怎么样了！大家都还好吗？！对不起……那个时候明明也是有机会的……”

超人站在暴君面前，明明人类身份是个报社记者的他现在言语都有些语无伦次，颠三倒四。

他想到了前线那惨烈战场，又把继续询问大家生死的话语咽回去，换成更模糊不清的还好吗。

很快又想到了自己的搭档，布鲁斯的确有办法活下去，但比起自己，他更希望活下去的超人，因为有些时候，人类能做到的实在是太有限。

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伤得很严重，满身满眼的鲜红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怎样的办法才能让所有人得救，搭档就死于不远处，他却被纠缠住脚步无法再前进半分，充满胸腔的恨与愤怒得想要把所有敌人都全部撕碎。

是黑暗正义联盟把不情不愿的超人藏在这里以躲避梦魇们的目光。

他不想的，他不愿意的，可最后超人还是妥协了，因为蝙蝠侠，他的搭档期待他能挽救与守护这个宇宙。

所以人间之神愿意暂时留在这里，那些差点贯穿钢铁之躯的伤势要处理，血肉里的氪石碎片也要他一点一点独自挑出来。

他记住了这刻骨铭心的痛，也记住了这刻骨铭心的恨。

达米安神情与布鲁斯有着那样相似的，悲伤而愤怒，却又将这些情绪一一掩藏进心底最深处。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凝滞得让人快要溺毙。超人也很快明白这种态度究竟意味着什么，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言语被截断，口型张张合合却酸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许久许久，他只嘶哑地挤出短促的询问。

“小乔他……”

这位最为放心不下的父亲脑海里全是在战场上神情癫狂，狂笑着，他的儿L子，他的乔纳森。

克拉克更加心痛，因为小乔是一边哭也一边在笑着将自己的力量对准同伴，成为那个令人作呕男人手里的一把刀。

刺得所有人鲜血淋漓。

“我把他关在蝙蝠洞最底层的红太阳灯室内，蝙蝠洞系统已经全面运转与能够自检，在我们回去之前，他无法逃出来。”

“等一切都结束，我会回来继续对他进行治疗的。”

这是暴君的许诺，也是他的安排，在解决了不义与领主宇宙的麻烦事情，他也会回来自己的宇宙，挽救这片愈发颓败的世界，而有超人的帮助，一切都会简单许多。

两人简单交流了接下来的安排，知道现况的克拉克很沮丧，甚至太多人的死亡让他都开始麻木，带着那深深的不真实感。

但知道戴安娜还活着，他又会为这点而感到高兴。

无论怎么样，他都会不辜负布鲁斯的安排，他总能想到办法让这颗星球重新焕发生机的。

超人与达米安离开了那处空间与时间的交汇点，回到位于已经破败不堪的正义联盟内部的入口，也没有时间让克拉克伤感与鲜活记忆里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