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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春信7(他低头为她戴帷帽、系长带...)

收徒大典不举办, 对缇婴来说,就好像风光只持续了一半便没了。

缇婴心中是有些不快的。

但是转念一想,她如今拜师目的也不是那么纯粹, 那么师父连她面都不见一下, 就急匆匆闭关, 也并非不可原谅。

与她的风光只持续一半不同,江雪禾的风光,才刚刚开始——

沈行川闭关前,不忘嘱咐,定江雪禾为这一届弟子的首席。明年由他带众玉京门弟子, 一同去参与“猎魔”。

没有人反对。

在江雪禾被猜测是青木君转世的时候,这种结果, 便已经在弟子之间流传,被众人默认了。

毕竟, 若是仙人转世都不能成为首席, 那玉京门未免太不尊重祖师青木君。

而对于玉京门的高层来说,江雪禾十分重要——他们认为青木君是仙人,虽不知道仙人为何转世,但是仙人转世既然肯现身,那么“无仙亦无魔”的敕令解除之法, 必然在江雪禾身上。

既是修仙者, 这世间,除了巫神宫修神学,不在意成仙大道;其余人修行的最终目的, 自然都是成仙。

白掌教仙逝的遗憾没有过去多久, 那般厉害的人物最后也无法打破仙人的敕令而成仙, 如今修真界上下, 解除仙人敕令已经成了极为重要的问题。

这些日子,江雪禾不断被掌事和长老们轮流询问:当真没有青木君的记忆?如何解除仙人的敕令?

若非他们认为江雪禾是青木君转世,若非他们对自己的祖师几多敬畏,他们恐怕少不得会在江雪禾身上动手脚,好找那解除敕令的法子。

然对于他们的提问,江雪禾一贯的回答是:没记忆,不知道,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行川闭关后,众人继续去缠江雪禾。这一次,不光是掌事和长老,还有那些想要讨好首席的年轻弟子们。

昔日对江雪禾分外冷淡的弟子们如今学会了热情:

“江师兄,我当日初见你,便知你潜龙在渊,必有冲天而起的一日!”

“江师兄,我与我同屋的林师弟处不来,你是首席,你看能不能帮我们换一换屋子?”

“师兄,你可有结道侣的想法?你看,我成不?”

缇婴愤愤不平。

与师兄在书阁中一同分享秘密时培养出的几分喜欢,在缇婴和江雪禾被请出来,江雪禾被人围住,她无人问津时,她的心情便不太好了。

江雪禾被人围着,思忖自己要调查事情,不好一直默默无闻。他便耐着性子应付这些人,只是他忽然感觉到不妙。

江雪禾抬头。

隔着人群,他看到了缇婴的眼神——

乌黑的眼瞳依然清亮,眼角却朝下耷拉。她抿着唇沉着脸,小小一张秀气的小美人脸,都因为她的不快,而沾上些戾气。

因为在书阁中施法,身上血痕变深,江雪禾不得不戴上了风帽。他的风帽朝着缇婴所站的方向歪了歪,那是一个试探靠近的动作。

围着师兄的弟子们顺着师兄目光回头。

缇婴却突然一扭头跑开,无情的模样,让江雪禾停住了脚步。

缇婴跑出他们圈子,躲在一树后,偷偷看江雪禾。

她心中怪不是滋味的:像是一种独属于自己的、自己还没玩厌的玩具,忽然有一天,有人觉得她的玩具很有趣,一群人冲到她家里,抢走了她的玩具。

还有人念叨,这玩具是稀世珍品,只拿给她玩,太屈才了。

她根本没玩够。

可她又打不过那么一群人。

缇婴冷冷地看着那些人:等我学好了本事,等我的剑术厉害了,我要把我的玩具抢回来。

她这边郁郁,忽然感觉到同样有一道郁郁的目光,不快地盯着江雪禾。

缇婴生起危机感。

她看过去,惊讶地看到,原来是许久没见的师姐花时,与她一样,躲在另一棵苍天古树后,偷看江雪禾。

花时的神色都与缇婴的差不多。

阴郁,不悦,嫉妒,心酸。

花时如今是落魄了。

花大小姐原本想求新掌教放她爹出来,她不要什么弟子间厉害的排名了,她也不求新掌教收她当弟子了,只要爹爹可以出来就好。

为此,花时今日着装一新,态度谦卑恭敬,对周遭的弟子都多笑了两次。

没想到沈行川匆匆闭关,打断了她所有计划。

更没想到江雪禾在今日被指为弟子首席,昔日那些不服气她的弟子,如今却各个对江雪禾极尽谄媚。

花时偷看江雪禾,便如同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囊中之物,被江雪禾抢走了。

凭什么?

这个人不显山露水,整天除了跟缇婴玩,也不理他们。弟子间的比试……也不是多么厉害,花时觉得自己孤注一掷,未必打不赢。

这个人,不过是青木君的转世,就靠着背景,得到宗门的承认。

花时最讨厌这种背景强厚、实力却不济的人了。

玉京门选这种人当首席,看看人家观天山的杭古秋,长云观的叶穿林……猎魔之战,玉京门是打算输定了,送别人机缘对吧?

花时恨不得扎小人诅咒江雪禾,却忽然发现有一道目光,与自己一样在偷看江雪禾。

花时望过去。

花时的眼睛,与缇婴对上。

二女:“……”

什么孽缘。

两个少女看一眼对方的眼神,惊觉对方的不忿,简直与自己一样。

二人双双在心中嫌弃:笑话,我怎会和她有惺惺相惜的想法?她比我,可差远了。

二女双双扭头,互不看对方,掉头各自走远。

陈子春与白鹿野站在人群不太挤的地方,白鹿野琢磨师兄如今的境遇时,听到陈子春忽然笑了一声。

白鹿野扭头:“嗯?”

他看到旁边的少年露出害羞的笑容,目光干净清爽,似不好意思:“看到两个鹌鹑打架,觉得好玩。”

白鹿野:“别觉得好玩了,快想法子哄哄小婴。小婴肯定不高兴。”

他捏着眉心,轻轻笑一声,露出几分怀念的神色:少时他与师妹一同学习法术,他每次比师妹快一点,师妹就一副吞苍蝇的表情,与他哭哭闹闹。

他少时不懂她的别扭。

后来他才明白缇婴的好强——可惜,她偏偏灵根受损,如何能强求好强的资本呢?

不过如今缇婴拜沈行川为师,跟着沈行川学剑,也许会好一些。

听闻,剑修对灵根的要求没那么强。

--

缇婴很好奇,师父闭关了,要如何教自己。

她跟同门打听,得知师父若是忙的时候,便会由师兄代教下面的师弟师妹课业。

那缇婴的师兄……显然只有江雪禾啊。

咦,师兄不是跟她一同拜师的吗?师兄哪有空去跟新师父学剑,再转教自己?

不过……师父那么厉害,师兄又是人人羡慕的万通灵根,也许师父教师兄,只用神识授剑,师兄刷刷刷就一瞬学会了。

哼。

……万通灵根,当然跟她这样的废灵根不一样了。

那可是被所有人追捧的人……他如今可忙了,根本顾不上自己。

缇婴被通知要上课时,便乱七八糟想了一通。

她最后释怀,懒懒地想:算了,师兄教我也没关系。只要他态度好,教我教得认真,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他代替师父教我课业。

……但是,我可是很顽劣的学生,他得对我非常疼爱才行。我心情好了,也愿意给他面子,让他跟师父交差。

缇婴便怀着这样的心情,在凌云台的丹房中,期待地等着人。

门“吱呀”推开。

缇婴板着脸,刚想发脾气“你怎么才来”,便见进屋的少年,黑衣,圆脸,唇红齿白。

这少年脸色也不太好看,皱着眉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他向她瞥来一眼,不悦的神色更重了。

无论如何看,这也不是江雪禾啊。

缇婴困惑了。

少年则以为她又一次不记得自己了,他又想起两人之前在“天目通”中的叫阵,便倨傲提醒:“我叫黎步!你怎么看着这么傻?”

“小步,好好说话。”少年身后,跟着一道温婉和善的女声。

缇婴睁大眼睛:“……沈长老。”

这沈长老,自然不是她新拜的师父,而是她新师父的妹妹,沈玉舒。

沈行川闭关仓促,一应事务压到沈玉舒身上。

缇婴听人说,许多掌事与长老找上沈玉舒,要沈玉舒解释如今情况。连其他几个滞留不肯走的门派大能,也跟沈玉舒打听沈行川闭关的原因。

沈玉舒从未想过这些事会落到自己身上。

但是她与兄长用神识交流过后,在兄长闭关后,她便接下了这种代行掌教的职务。

缇婴没想到,沈玉舒这么忙了,怎么会来见自己?

沈玉舒相貌清秀,不算是美人,却如春水静流般,让人舒适。

她说话也轻声细语:“黎步是我新收的弟子……这一次,掌教继任出现了很多意外,但收徒却刻不容缓。我与小步有缘,便决定收他为徒。”

黎步嗤笑一声。

他心想: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夜狼”,沈玉舒要把自己放在身边,监督自己罢了。

沈玉舒又对缇婴道:“自今日起,在你师父出关前,你与小步的功课,都由我来亲授。

“你师父虽然闭关了,却没有忘记你。他传于我一道剑诀,要我教你。这些课业都是你师父闭关前为你安排好的,你不必因他闭关,而心中不安。”

缇婴惊了。

原来不是师父传课于大弟子,大弟子代授课;而是传课于妹妹,妹妹代授课。

沈玉舒这般轻声细语的解释,似乎是在说,在沈行川出关前,缇婴会和黎步一同修行,这里面,没有江雪禾的事……

缇婴心中不知为何,些许失落。

沈玉舒关上门,盘腿坐下,温柔询问:“怎么了?”

缇婴:“师叔,那我师兄呢?”

沈玉舒一怔,然后四平八稳:“他呀,他是弟子首席,不和你与小步一同修行。”

缇婴眨着眼:“师叔你不教他课业吗?”

沈玉舒目光闪烁一二,幽声:“他是仙人转世……我等凡人,岂敢教他,误人子弟?不过你放心,门中所有法术与修行口诀,都向你师兄开放。你师父闭关前,也传过他一些口诀……既是祖师转世,那必然可以自学成才吧。”

缇婴疑惑:“师兄以后永远不和我们在一起修行吗?”

沈玉舒哄她:“弟子首席很忙的。而且门中人对他寄予厚望,盼望他这一次修行成仙时,助天下修真界破开曾经的敕令……你也不想耽误他对不对?”

缇婴:“……”

真是问不下去了。

越问,她对师兄的嫉妒越控制不住了。

缇婴勉强转移话题,装作一脸天真地问沈玉舒:“师叔,师父继位那天,我在后面的偏堂等师父召唤。那时候我看到有很多书没摆好,是之前有掌事没整理好吗?”

沈玉舒皱眉:“有这等事?既然让弟子等候,自然不会有闲杂人再进去了。书都是早已整好的……莫非出了什么事?”

缇婴自然不说自己怀疑那些书是故意有人放着等自己注意的,她一副天真:“没什么事啊。”

沈玉舒若有所思:“那应当只是先前整理的掌事未能尽责,我会查问的。”

沈玉舒又问缇婴:“当天在黄泉峰,你可有注意到什么疑点吗?”

缇婴心一跳。

她不知道沈玉舒的意思,便诚实回答:“我就觉得那无支秽长着陈长老的脸,很奇怪。难道那无支秽是陈长老变的?”

沈玉舒目光一黯。

她勉强笑:“也许呢。”

黎步在旁,拄着下巴。他原本心不在焉,但沈玉舒态度微妙,他便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的便宜师父。

沈玉舒很快收了话题:“黄泉峰镇压的那无支秽,实力强大,连我与几位大长老都不是对手。当日你们侥幸,没有放出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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