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接通，傅时昭那张小脸挤在傅渔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并在电话接通之后乖乖唤了一声“姨姨晚上好”。

沈思挽眼底笑意加深，赶忙回道： "晚上好，昭昭今天在幼儿园怎么样?"傅时昭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往自家养父怀里缩了缩。

“昭昭挺好的，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哭，”傅渔笑着替他回答，"先生夫人那边还顺利吗?"沈思挽点点头，"一切都好，等眠眠的助听器修好就能回家了。"

傅渔这才轻轻松了口气，摸了摸坐在自己怀里的儿子的小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昭昭很想哥哥，缠着让我打视频电话想见哥哥，眠眠休息了吗?方便和昭昭聊会儿天吗?"

若不是自家儿子撒娇他是不会打这通视频电话的，顶多像今天白天估摸着下飞机的时间那样发条消息关心一下那边的情况。

虽然两边的时差并不是很大，但国外的时间还是要比国内早一点点的，这个点唐眠大概率还没有睡。

沈思挽听罢瞅了穿着小裙子的自家儿子一眼。

以前在家的时候她就给眠眠、昭昭穿过一些奇奇怪怪的衣服，倒是不怕让他们看见唐眠现在这副样子。

小孩子嘛，就是用来“玩”的。

但还是得经过自家儿子的同意才行。

她能看得出来自家儿子已经有较强的性别意识了，不再像以前给他穿小裙子的时候那样任人揉捏了，而是会有些抗拒。

但即使她发现了这一点，却还是给他换上了这条小裙子。

一是因为都已经换到一半了，半途而废没什么必要，二是因为虽然抗拒却还是答应了自己，崽崽长大了，知道“宠”着妈妈了，她很开心，她想恃宠而骄。

对上沈思挽投射过来的询问意味的视线，不待唐眠做出什么反应，便听手机里又传来了傅时昭的小声呢喃： "好想哥哥快点回来。"

唐眠抿了抿唇，小手不觉揪了揪裙摆。

这么想他……干嘛今天一整天都不给他打电话。

"哥哥是不是已经睡了?"傅时昭小小的声音再次响起。

唐眠赶忙别别扭扭地伸出小手，没再继续

耽搁下去，生怕下一秒对方真以为自己睡了把电话给挂了。

既然傅时昭主动打电话过来，那他就勉为其难地接了吧。

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沈思挽见状笑着将手里的手机递了过去，自己则来到自家丈夫身边，与他小声咬起了耳朵。

唐眠抱着手机，努力将小脸占满屏幕，却还是露出了一截绣着小草莓的娃娃领以及脑袋上扎着的两个小啾啾。

换上衣服、扎了头发之后他一直呆在床上，被妈妈拿手机拍到视频电话响起，房间内没有镜子，他也没有机会看清自己现在的样子。

但现在……他在手机里面看见了。

唐眠第一个反应便是——回去之后得赶紧去剪头发了，再不剪，傅时昭都能给他编辫子了。他本就遗传了爸爸妈妈的所有优点，双眼皮，大眼睛，几乎不怎么外出的缘故皮肤也很白。

加上现在还没过四岁生日，年纪还小，还没长开，扎上女孩子才会扎的小啾啾之后看起来真的像个闰女似的。

难怪爸爸刚才突然说想要个闺女……

唐眠赶忙将小啾啾给挨个薅了下来。他才不想当什么闺女。

唐眠的头发很软，很顺，没了小皮筋和花花发夹的支撑很快便服帖地耷拉了下来。

头发可以拆，小裙子却不方便脱，幸好手机里也看不到那么多东西，希望……傅时昭不要注意到那么多细节。

傅渔见状也将手机交给了自家儿子，自己则退出了视频范围内，怕影响到两个孩子聊天。

傅时昭自然发现了唐眠此时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没有看见全貌，但也能脑补个七八了。

傅时昭快速用养父的手机截了几张图准备偷偷存下。养父不太会用智能手机，他稍微做点小动作他根本不会发现出什么端倪。

真可爱。

好想摸一摸小啾啾。

只可惜唐眠很快便当着他的面将小啾啾给拆掉了，现在不仅摸不到，也看不到了。

上一世中学的时候他就趁唐眠课间睡着的时候给他扎过小啾啾，那会儿唐眠留了点头发，虽然不算太长，但却十分好rua。

后来高中毕业，唐眠放弃了美术，傅时昭偷偷来到他的大学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将头发剪掉了，剪得很

短，少了几分温柔，多了几分防备。

对上手机屏幕内唐眠的视线，傅时昭没再继续回忆下去，眼睛弯成了一对小月牙，乖乖开口说道： “哥哥晚上好。”

唐眠板着小脸： "晚上好。"

傅时昭敏锐地察觉到了唐眠好像有些小情绪。

是因为身上的小裙子，还是因为………他?或者说二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