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

谁杀了钦差大臣?

还有今年的盐税，他是千叮咛万嘱咐，今年的盐税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他分得清利害，要贪也不急于一时，户部的人是怎么查出账目上的问题的。

★☆六

【垂拱二十八年，你迎战匈奴，在雁门关获得大胜，俘虏匈奴上千人，牛羊不计其数，此乃大魏百年来迎击匈奴的首次大胜，垂拱帝大喜，在早朝上封你为“关内侯”。】

【你获得封号“关内侯”。声望上升20点，当你担任主帅时，军队全属性上升5点。】这日下朝后，周衡追上楚王和他搭话。

楚王见到周衡也很高兴，姐姐见不到，见到长得和姐姐很像的弟弟也是很高兴的，他上下打量周衡一番，笑道： “高了，也壮了，在外面吃苦了吧?瞧你瘦的。”

周衡笑道："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在外面。"

楚王正要问他为什么，紫宸殿的太监追上周衡，恭敬道： "大人，陛下请你去宫中一叙。"

周衡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背对着紫宸殿的太监，勉强挤出笑容，语气尽量平稳道：“那我走了，王爷保重。"

楚王看着周衡的脸色和离去的背影，心中已然有了思量。

【你使用挑拨离间之计，由于你的心机高于楚王，楚王相信垂拱帝同时淫戏你们姐弟，对垂拱帝的怨念值上升20点。】

当晚，垂拱帝翻了周蘅的牌子，但按照旧例，紫宸殿里侍寝的当然是周衡，姐姐原本应该在偏殿歇息，但她今天自请去茶房煎药。

“我上书让陛下编纂《垂拱姓氏录》的奏折，您有没有看?还有科举，我觉得要想让科举真正落实到位，还得进行糊名才行……"

周衡一到紫宸殿就噼里啪啦地说上一堆吏治改革的事，见他在龙床还在谈论公事，垂拱帝无奈地止住他道： "爱卿，朕知道你忧国忧民，但你不觉得这样有点扫兴吗?"

周衡摸了摸鼻子，低声道： "好像是有一点……"

垂拱帝直起身，笑道： “既然说到正事，朕有件事要你去办。”说着，垂拱帝从暗格里拿出一个檀木盒，里面都是红彤彤的药丸。这是丹药，垂拱帝拾起一颗，眼神虚虚地瞅着周衡的表情，作势

要放入口中。

见周衡没有拦他，垂拱帝眼中闪过一丝晦色，将丹药握在手中，看向周衡，笑道：“阿衡要来一颗吗?这可是好东西。"

周衡心中顿时紧张起来，是个现代人都知道丹药不是好东西，但古代求仙问道的皇帝可把这些重金属当饭吃。

而且，皇帝将丹药赏赐给大臣，那是对大臣的顶级荣宠。

周衡从来没有劝过垂拱帝不要磕丹药，他没打算让垂拱帝延寿，但他也发现，他进宫后，垂拱帝去道宫的时间比上一档少了很多。

上一档里，周衡就只在打倭寇回京受赏时远远地见过垂拱帝一面，其余时候他都在道宫。

周衡一咬牙，接过丹药就要服下。

但垂拱帝却拦住他，语气莫名道： “刚才是朕唬你的，你怎么什么都信?这可不能吃，这是有毒的。"

周衡惊讶地睁大眼，听他继续道：“前朝的事你应该知道得差不多了，朕有心除掉崔党，但要师出有名。崔维曾经给朕引荐过一个术士，负责给朕炼丹。"

周衡立马明白他的未尽之语：垂拱帝是想以下毒谋害皇帝的罪名捉拿崔维，再给崔家定其他罪。

垂拱帝略微盘算了一下： "等东南沿海的军情稳定，你就带兵围住崔府，将崔维拿下。"

他派去东南沿海接替打倭寇的，是曾经的兵部侍郎沈瑞，派他去东南沿海，一是收集崔党的把柄，二是接下绞倭的使命。

周衡——听着，说完正事后，垂拱帝神色有些疲惫，看向周衡的眼神晦暗不明，然后叹气道：“阿衡，朕百年以后，你愿不愿意陪朕一起走?”

周衡一惊，他正要开口，垂拱帝却止住他： “算了，不说这些，今朝有酒今朝醉，你过来吧.

垂拱帝这边和周衡忙，茶房里的姐姐也没闲着。

"几更了?"

周蘅在楚王怀里睁开眼问道，还好这边是拉灯，不然他还真忙不过来。楚王摸着周蘅翠滑的长发，回道："四更了。"周蘅起身整理衣物，低声道："你快走吧，从后门走，紫宸殿后门那里有我的人，不会拦着你

的。"

楚王上前拉住他："让我再陪陪你。

"

周蘅想了一会儿，重新靠在楚王怀里，闭眼道："好吧，那就再陪一会儿，弟弟他大概五更会走，你在他之前走就行。"

听到周蘅的话，楚王安慰道： “你再等等，我会救你和你弟弟的。”周蘅点头，楚王见他神色萎靡，心疼不已。楚王正色起来那也不是吃素的，不然看看某落榜美术生。

钦差大臣是楚王的人杀的，他虽然死在舞女的床上，但是却是死在崔家的地盘上，崔家难辞其咎。

其实，楚王原本是想放手一搏，帮着崔党隐瞒江淮的实情，任由崔党为非作歹，在江淮烧起一把大火，等到百姓熬不住直接反了，祸起之源的崔党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周蘅当初听到楚王说他原本的打算时，那是惊得不行：说好的艺术家呢，崔党还只是想捞钱，你是直接想让大魏完蛋啊。

眼下，北边有虎视眈眈的蛮族，东南沿海还有倭寇，两线作战已是不易，要是再加个农民起义，大魏不亡才怪。

但最后楚王还是放弃这样疯狂的想法，从盐税上入手，整垮崔家，顺便再安插上自己的人。

沈瑞是楚王的表兄，也算是楚王提前安插的势力，等垂拱帝驾崩后，他无论是带着周蘅就藩，还是继续往上一争，都能有底气在。

周蘅心中盘算：虽然手段是好，但还是差了一步棋。如果是某个阴间人，那肯定会让崔维以为是太子的人杀掉钦差大臣嫁祸给他们的，让他们两个掐起来。

【垂拱二十八年冬，垂拱帝服用丹药后突然晕倒，太医查验后，发现是术士献上的丹药有毒，术士乃中书令崔维引荐。 “红丸案”爆发后，垂拱帝令关内侯以谋反的罪名将崔家团团围住，捉拿崔维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