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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三合一)

喻即安被她这个眼神看得心里一跳,下意识就躲开视线,不敢和她正面接触,像是生怕被她看穿自己的心思。

——虽然他也还有点懵,不知道自己心思是什么。

梁满把刚兴起的那点浮动心思撇开,喝了口水,问他:“怎么样,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新房?”

喻即安却反问她:"你看到卫生间的墙面和天花板了么?"

梁满一愣,这个她还真没留意,"……怎么了吗?"

"发霉了,篮球那么大。"喻即安道,“而且很拥挤,我想要能方便点。"

"没有做干湿分离。”梁满点头说着,又抬眼在屋子里四处看,“阳台的天花板也有霉迹。"

"厨房也有。”喻即安带她去看,比划着说,“橱柜太高了,家里东西也很多,我想趁装修扔掉一些。"

“那可要跟奶奶商量好,有些东西别看旧了,很可能是老人的念想。”喻即安听了这句,一本正经地接:"也有可能装着宝贝,金条就是……"梁满立刻打断:"别说了别说了,我不听这个!"

没见过这么讨厌的,非得逼人当贼是吧?!

喻即安眼睛眨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识相地转移话题:“我还想改一下房间,我爸没有书房,弄一个书房,然后放张沙发床,我回来也能睡。"

梁满瞪了他一眼,恢复正常语气,点头问道:"还有吗?"

其实也没多少想要的东西,喻即安想的,无非是换换地板,重新漆一下墙,再换一下家具就可以了。

他的预算是二十万以内,卖金条得了十三万,他再加几万,梁满说已经很够了,他这个预算甚至可以换一下防盗网。

“晾衣杆换成电动的,这样晾衣服就不用伸那么长胳膊还怕够不到了,老人家视力也不如年轻人,戳半天都可能戳不下来,原来的继续保留,电动的到时候拆走搬去新家。"

“家具也是,我看奶奶的屋子里有旧的橱柜,都还是好的,就跟冯教授那边一样,送去

家具厂重新抛光打蜡,反正到时候搬去新家也要做这一步的,现在不过是提前罢了。"

喻即安连连点头,跟着她在各处走,帮她测量数据。

看到卫生间的时候,梁满忽然说了句:“我算是知道你看房的时候为什么问我卫生间面积了,狭窄的话确实不舒服,坐在马桶上玩手机多爽,特别是家里有孩子以后,我好几个朋友都说过,蹲坑就是他们躲避小崽子的美好时光。"

喻即安用指尖蹭蹭鼻尖,低声道:“其实也不大好,容易得痔疮。”

梁满哈了一声,乜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但喻即安就是觉得那个眼神里有“记住你现在的话我等着看你打脸”的意思。

从喻家出来,已经是下午,天气有些阴,云层很厚,看起来像是在憋雨,梁满抱怨:“这鬼天气,热死了,有本事下雨啊。"

抱怨完又问喻即安:“你跟我出去吃,还是回家跟你爸和奶奶吃?”

“跟你。”喻即安想也没想,脱口就答应,应完了又不好意思,有些心虚地补充,“奶奶有我爸做饭。”

梁满眉头一挑,当没发现他的心虚,道:“走,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去哪儿呢?江业路。

因为时间还算早,估摸着那边的店基本都没开始营业,梁满把喻即安带去了超市。“喻医生不介意给我当一下苦力吧?”她玩笑似的问道。

喻即安当然不介意,他点点头:“可以的,买东西我不在行,拎东西我可以。”

梁满登时就笑了,拍拍他肩膀,语气赞许:"自我定位很明确,小伙子,你很有前途。"喻即安抿着唇就笑起来。

梁满要买的东西还挺多,肉蛋奶是日常所需,零食柜也要补充弹药,最重要的是那些速食半成品,对于不大会做饭的人来讲,那简直是生命源泉。

"这个你要怎么吃?"喻即安拿着一盒牛腱子,问她。

“去家里茶楼后厨,问叶师傅要两包他秘制的卤料包,回来把肉焯水后炖上,炖好晾凉切块切片分装密封,吃的时候拿出来加热一下。"

梁满解释完,问他:“你吃不吃?吃就到时候给你送点。”

喻即安眼睛一眨,竟然说:“我觉得奶

奶会想吃。”

梁满:"……"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会隐藏自己嘴馋,但技巧不多。

她无语地撇撇嘴,继续往前走,拿了盒红丝绒蛋糕和牛角包,超市里有面包卖,她拣了六七个贝果和碱水球,说回去冻起来当早餐,吃一周都没问题。

喻即安觉得自己大开眼界,原来还能这样储存食物。

去买零食的时候,梁满看上了某个品牌的薯条,一盒里面好多包小包装的,货架上开的那盒放在最前面。

喻即安听她说:“拿那个薯条。”

他便以为是要拿几小包,就伸手拿了几包,刚要往购物车里放,梁满就说:“拿大盒的,谁要买几小包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喻即安一想也是,大人嘛,就是要大盒的,于是转而去拿后面整盒没拆的。

这是货架上该品牌薯条最后一盒整盒的,应该是理货员还没来得及补货。

他刚拿到手,旁边就有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儿嚷嚷:“那是我的,我先看上的!”

喻即安没想过人家是跟他说话,自顾自地把薯条放进梁满的购物车里,然后……

就被这小男孩儿推了一把,他没防备,一下就撞在购物车上,购物车一动,又撞了一下梁满的腰。

喻即安这时就反应过来了,立刻低头去看这小孩儿,眉头皱得紧紧的:“先来后到,是我先拿到的。"

小男孩儿嚷嚷:“明明是我先看中的!你就要让给我,你不讲礼貌,不尊老爱幼!”

喻即安觉得不可理喻,怎么会有这么蛮横不讲理的小孩,他没见过,以前听说熊孩子,还以为都是别人拍视频讲故事编的。

当即正色道:“你也没有尊老啊,还在超市大声喧哗,你也不讲礼貌,指责别人之前请先正视你自己。"

小孩儿大概听不懂这话,扭头拽自己家长,嚷嚷着让家长帮自己抢过来。

周围已经有顾客开始停下脚步看热闹,那家长觉得丢人,哄了两句孩子,没哄住,又骂了两句,但明摆着没什么威信,不但没吓住孩子,反而闹得更厉害。

这个时候可能都不是单纯想要吃薯条了,而是争强好胜要面子,要显得自己更厉害。梁满和喻即安一看就

知道,这孩子是被惯出来的,家长的问题实在太大了。

他们正准备走人,那家长就把他们拦住了,说:“你们把那盒薯条让我们吧,你们等补货好不好?孩子还小,哭闹起来对身体不好,你们都是大人了……"

这道德绑架太他妈恶心了,梁满可不吃这个亏,立马就开始翻白眼。

“年纪小啊?我年纪也不大呢,我测过的,心理年龄三岁,你别跟我抢,不然我闹得比他更厉害。"

她阴阳怪气地道:“谁还不是个宝宝啊,我爸妈说了,我就算到八十岁,我都还是宝宝!既然这样,凭什么我要让他?他算老几,你别道德绑架我,我没道德,你绑架不上,别逼我,不然我直接报警!"

对方家长一愣,似乎没想到她这么恶。

梁满嗤了声,一看这种人就是这招用熟手了的,别人惯她,她可不惯着。说完她冲喻即安一甩头:“咱们走,睬这种人都傻的。”俩人扬长而去,身后一片看客笑声,小孩儿的哭声远远传来。

喻即安忍不住扭头看她,觉得她刚才可真神气,要是他,说不准为了麻烦就给对方了。“看什么?觉得我刚才不可理喻?”梁满也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喻即安立马摇头,问:“叔叔阿姨……真叫你、呜呜……啊?”

宝宝两个字被他含糊成呜呜就算了,梁满扭头,竟还发现他耳朵都红了。梁小姐不理解,并且大为震惊,这个称呼有什么可耳朵红的点吗?她没好气地道:“他们叫我小老板娘!”

喻即安听了耳朵一动,笑起来:"这个好听,有气势。"梁满转头又盯着他看了一下,见他眼尾略略有些弯,哼哼一声回过头,腹诽一句,真是个傻子!

喻即安家老房子改造其实简单,和冯教授那儿一样,屋子框架是不用改的,也不用锤什么墙,采光已经够了。

但是要把墙皮都铲了,重新刷墙,而且要用防水的乳胶漆。

在设计的时候,梁满就跟老太太聊了好几次,问她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家具款式,在家里都常做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然后和丁斐两度上门,去模拟老太太在家的活动。

都碰上是喻鸣在家,梁满便同他也聊聊,他对卧室没什么要求,能睡觉就行,倒很在意书房。

他特地跟梁满商量了书架和书桌的款式和用料,还开玩笑道

:“我在即安那儿住的时候,恨不得他天天值班去,那样他的书房就是我的啦,哈哈。"

梁满觉得好笑,道:“我给您找人做个比他那儿还好的,多余的木料,咱们用来做茶桌?我家就是那种的,我爸可喜欢。"

说着把家里茶几的照片找给他看,跟他说可以用现成的实木茶几改造,就是加个煮水的设施嘛。

喻鸣觉得不错,“放在客厅会不会好点?有人来家里,倒水泡茶也不用麻烦跑一趟厨房了。”梁满点头:“那我在桌角这里开个把手,本来茶几就要这么做。”

她把在冯教授家跟喻即安说过的那套话又跟喻鸣说了一遍。

就这么来回修改和确认方案,折腾了一周,总算定下终稿,过了两天,周末的时候,喻即安休息,请了搬家公司的人,上门去把家当搬出来,再存到租的仓库去。

"工期签了三十五天,不过顺利的话也用不着这么久。"梁满告诉他。喻即安的目光里闪烁着期待和兴奋,“希望一切顺利。”

“放心吧,肯定顺利。”梁满笑道。

正式开工那天,喻即安和喻鸣都要上班,梁满特地接了老太太一起,让她在墙上砸了一锤。丁斐拿着礼花筒一怼:“开工大吉!”

梁满特地录了小视频发给喻即安看,跟他说:【要是你在,去敲第一锤的应该就是你啦。】发完信息,提着水果陪老太太楼上楼下地打过招呼,然后把人送回家,再接着忙自己的事。

近来总是事多,有新接的客户,也有的是施工中需要协调的问题,她整天忙得像陀螺。

喻即安也忙,六月份快到了,执业医师考试的实践技能考试就安排在这个月,他被抽去做考官,要提前做准备。

另外他还担着教职,教授《内科学》部分课程,甚至是某个班的这门课的主课老师,学校要求这个学期必须要有期中成绩,他紧赶慢赶地出了一份随堂小测试卷,利用某节课的前半节课让学生考完。

再有学术讲座要参加,院内院外的都有,一时间周末的休息时间全都被挤占。五月份就这样呲溜着一晃而过。

六月的容城开始迎接可能来的台风,和连续的降雨,天气再次变得潮湿闷热,让人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儿童节过后的那个周末,梁满抽空把几个项目的工地都

转了一遍,解决了几个小问题之后回到家,已经是傍晚。

碰巧在停车场遇见喻即安,他提着一大篮花从车上下来。梁满觉得好奇,驻足看了一会儿,被他发现后就大步走近前去。哟了声:"这是跟哪个姑娘约会采花去啦?"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喻即安闻言一凛,立刻解释:“不是,没有……今天去监考,跟其他监考老师一起吃午饭,正好在鲜花市场附近,有老师说去看看,我在那儿买的,因为便宜……那个老板一直推销,说卖不出去就只能扔了,我觉得可惜。"

说了一大堆,全是为了解释自己没有跟人去约会采花,这可是他真金白银买来的!

梁满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长串的话,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抬头想要揶揄他,却撞见他盛满认真和紧张的双眼,笑脸一下就顿住,神情也慢慢变得正经起来。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回应道:“我知道,我就是随便一说,冤枉了你,对不住,你别生气。"

喻即安得了她这声对不住,立刻就笑开,先前的紧张瞬间消弭,“没关系。”

梁满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算啦,明知道他这人一本正经,她逗他做什么呢。

“那、你要花么?"喻即安忽然问,“没有大天使那么好看,但还可以吧?”

梁满闻言低头看了眼他手里的花篮,见粉的黄的紫的都有,确实很好看。

“你想给我么?”瞎,什么不逗他,刚才的话她这就收回!

有些人就是要多逗逗。

喻即安一愣,像是吓了一跳,一时语塞在当场。梁满瞥见他耳朵又红了,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承载了很多想说又不敢说的情感。

这种饱满的情绪让梁满觉得惊讶的同时,忘了他的年岁,想起中学时代往她抽屉塞情书的男同学

怎么办呢?她觉得他越来越有意思了。

喻即安像是犹豫了许久,才点点头:"当然,你想要哪朵都可以,反正很便宜。"

梁满心里的躁动瞬间平复下来,忍不住开始骂骂咧咧,踏马你不会说话可以少说甚至不说!她干笑了一下:“是吗?那我要全都要呢?”喻即安点头应:“可以,都给你。”

/>"不给奶奶留几支?"她揶揄道,这不像他的作风啊。

喻即安却说:"没关系,反正奶奶不知道我买了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梁满内心很复杂,许多话汇聚到一起,变成一句:“……你可真是奶奶的好大孙。”喻即安嗯嗯两声,抬了抬胳膊,"真的都要吗?"

一副雀跃期待的语气,搞得梁满想笑的同时,又觉得有点下不来台。

"……逗你的,我家哪有这么多花瓶,都拿走,改天见到你奶奶,我都不好意思。"喻即安说也是,“那你自己挑,还是我帮你挑?”

还是那样跃跃欲试的声调,梁满干脆成全他:“你帮我挑吧。”

"这朵紫色的好看,你拿着。"

"嗯嗯。"

"这朵粉色的大,也给你。"

“嗯嗯。”

"这朵黄色的衬你今天的裙子,给你吧。"

“嗯嗯。”

一时间俩人竟不走了,蹲在停车场里分起花来,幸好没别的小区住户回来撞见,不然非觉得他们疯了不可。

可当下此时此刻,梁满受喻即安影响,觉得这样分花还挺有意思的,没一会儿就抱了一大捧花在怀里,有淡淡的花香传送过来,闻了心情很好。

她甚至还有心情问喻即安:“你去监考,是什么考试啊?”

“执医的实践操作。”喻即安道。

梁满听说过这个考试,闻言逗趣道:“喻老师没有把他们的分扣光光吧?”

喻即安说当然没有,不仅没有,"如果穿着我们单位的白大褂,我会酌情扣少一点。"梁满顿时震惊:"不是吧,你看起来不像能……徇私的啊?"

“这是每个考官都默认的操作。”喻即安解释道,“操作考试题目很多,各个系统都有,一个内科的学生,可能抽到外科操作的题目,但真正上临床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用到考试考的这个操作,学生们复习都是为应付考试,自己人,可以多照顾点。"

"……那考这个的意义在哪里呢?"梁满问道。

“在于

知道有这么个操作,就像英语四六级,可能毕业以后基本不用英语了,同学们还是要考,就是要有这个证。"

喻即安说完,又觉得好像比喻不是很恰当,于是道:“大概这个意思。”梁满听懂了,点点头,"好吧,有人就是好办事,哦?"喻即安也没细想她这话什么意思,只一味点头。

等回到家,梁满找来花瓶,一支支地把花枝整理好,插到花瓶里,凑成一簇热闹灿烂的瓶花,才猛地反应过来。

哎哟,她之前陪个傻子在停车场挑的花!简直像两个捡垃圾的!真是绝了,明明就住同一个单元同一层楼,回来再分又能怎么了!梁满觉得自己被喻即安传染了傻病。

喻即安却不觉得,他觉得挺好的,还想着下次再去买一回:"几十块就一大堆,划算。"

老太太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说他没心吧,他知道要去买花,可你说他有心吧,他会直接告诉你,我的花从批发市场买的超便宜。

也不知道是该笑他傻,还是该笑隔壁小梁倒毒。

执医的技能考试考两天,喻即安周日下午六点左右回家,吃饭的时候听喻鸣说起装修的进度。

"墙面和地板都弄好了,今天换防盗网的过来,顺便帮忙把电动晾衣杆安装了上去,我看了一下,还不错。"

喻即安问:“卫生间怎么样?”他最关心这个。

喻鸣道:“弄了干湿分离,放心吧,跟图纸上一个样,幸好找的小梁手下的施工队,老肖他们家也装修,觉得熟人介绍的信得过,找了个老家亲戚带的装修队,活干得稀烂,开个拱形的门洞都能开得不对称,让返工就这个差不多那个也没事,站着亲戚情分还不好说什么,不够受气的。"

人呢,是挣不到自己认知范围以外的钱的,同理,认知范围以外的钱也省不得,有些钱就该让别人挣去。

老太太也说:"花点钱,能省心,也能理直气壮跟他们掰扯,不用顾忌什么情分。"喻即安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一个劲点头。

听着他们夸奖梁满的设计和细心,心里头也很高兴,整个人像是被一层名为快活的气息包裹着,眉眼间一派从容。

吃完饭,喻鸣打发他出去扔垃圾,刚出门,就碰到一身运动装的梁满。他立刻跟上去

问:“你去哪里?”

梁满现在很愿意逗他,乜着他问:“想知道?”他立刻点头表示想知道。

可梁满却笑哼了声:“你是我什么人,我去哪儿干嘛要告诉你呀?”

要是换一个口齿伶俐的人,说一句大家彼此邻居问问而已,或者说我们不是朋友吗,梁满也就顺着话跟他说笑下去了。

可偏偏喻即安不是那样的人,在与人来往这件事上,他的脑子转不了那么快。

闻言顿时一愣,竟然顺着梁满的话就想了下去,对啊,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她要做什么确实是不用告诉他的。

原来是这样啊.…

他不由得有些难过,一时竟然沉默下来,半晌没应梁满的话。

梁满等进了电梯,才察觉到气氛有点不大对劲。

她立刻扭头去看,见喻即安垂着眼,嘴唇紧紧抿着,眉心折起来,有些委屈巴巴的,不由得心里叹气。

不要逗他,这四个字又出现在脑海里,这人不经逗的,她怎么老是忘记!

一时间也有些愧疚,忙清清嗓子,道:“我逗你的,我就是出去散散步,嗯……你要不一起去?"

还有这种好事?

喻即安耳朵一动,眼皮立刻就抬起来了,“去散步吗?好。”浑身的气息立即一变,原本局促的青年骤然鲜活起来。梁满看了不由得失笑,只觉得他也很可爱。

时间已经晚了,九点多,不过下了好些天雨以后难得天晴,小区广场上的舞蹈大军又重出江湖,这么晚了还很热闹,广场舞神曲放得震天响。

梁满碰到认识的邻居,在一旁同人闲聊,喻即安就跟在她身边,静静地观看广场舞。

他几乎没怎么留意过广场舞,还是头一回驻足欣赏,觉得还挺有意思,就是音乐有点太吵了。看了一会儿,他转而去听梁满和别人的聊天,似乎是在说谁家的八卦。"是么,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散了呗,他老婆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要了,直接打掉离婚。要我说就是活该,真以为人家姑娘怀孕了就被他家吃定了,老虔婆不要脸。"

“可不是,跑得好!”

喻即安听得晕乎乎的,没觉察出哪里有意思,不知道为什么梁满能聊得这么起劲。这时邻

居问梁满:"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啊?"“去找点宵夜吃吃,您也来点?”梁满笑嘻嘻地问。

邻居笑道:“我可不能吃,千金难买老来瘦,这口福还得你们年轻人才能享。”梁满笑了两声,同她们道别,照顾喻即安:“喻医生,咱们走。”邻居们这才惊觉,原来旁边那个一声不吭的青年,是跟梁满一块行动的。顿时就想八卦,可惜人已经走远,来不及了。

喻即安跟出一段距离,广场舞神曲的声音渐渐在身后远去了,才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我叫喻即安,小富即安的即安。"

梁满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不满意自己对他的称呼。

于是爽快改口道:“好吧,喻即安,你以后也不要再叫我梁小姐咯?”

喻即安嗯了声,语气听起来相当雀跃:"……梁、梁满。"

梁满嗯嗯两声,问他:“吃宵夜,去不去?”

"去!"他立刻答应,应得认真又坚定。

梁满有那么一瞬间错觉,仿佛不管自己要去哪里,他都会跟着她走。她扭头,看见路灯光在他眉眼镶上了金边。

作者有话要说:

喻医生: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阿满:那是,欺负傻子有什么意思:)

喻医生:?我测过智商,很正常,甚至比普通人高一点。

阿满:…….哦,是吗?我怀疑他们的仪器或者试题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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