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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挂满cos服的收藏室

宋拂之给人上完药,拎着药箱出了卧室,连头都没回。

时章在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宋老师好像真生气了。

时章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有点手足无措地坐在床边。

等宋拂之放完药箱回来,看到的就是时章一个人面目严肃、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好像在思考什么深奥的问题,像一只呆滞的猫头鹰。

宋拂之没忍住笑了:“想什么呢?”

时章脑子都没过就回答道:“在想怎么哄你。”

这句话一出来,两个成年男人的表情都没绷住。时章是羞的,宋拂之是乐的。

“时教授下了床就有点不聪明。”宋拂之评价道。

“意思是我在床上表现不错?”时教授智商慢慢恢复。

宋拂之瞥他一眼,空了半天才视线飘忽地应了句“嗯”。

时教授确实聪明,无师自通,天赋异禀,三两下就找到了他的点,让宋拂之一下子酥得跪都跪不稳。

昂贵的大床现在简直没眼看了,床头那一团细碎的百合花瓣,像是被迫堕落的圣洁天使。宋拂之看得脸颊发烫,只想让一切快点恢复如常。

宋拂之掀起床单的边角,动作类似于吃完饭后清理桌面,打算把床单当桌布,整个儿一掀,包起来扔进洗衣机。

掀到第三个角的时候,时章按住了他的手腕。

“我来收拾吧。”时章温和道,“你先去洗澡。”

宋拂之说:“我已经开始收拾了。”

时章还是说:"没事,我一个人能搞定。宋老师辛苦了那么久了。"

教授总是道貌岸然地说这种话。宋拂之不自然地揉了揉耳朵,撅着嘴哼了声,不情不愿地拿着毛巾进了浴室。

其实说实话,如果此刻他能躺着,绝对不坐着,如果能趴着,绝对不站着。

出去拿药箱和回来收拾床都是宋拂之强撑着意志进行的,刚结束在床上躺着没什么太大感觉,等神经末梢上强烈的兴奋感褪去,深刻的酸与痛才一层层翻涌出来。

浴缸还没放满水,宋拂之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躺了进去,双腿稍稍分开,不太能并拢。

这后劲太大了。

时章在外头,没有直接

收拾床铺,而是先把床头那些被扯撒的花瓣,一片片拾了起来,和花茎—起,装进一个袋子里收好。

床单中央星星点点地布着浅色湿迹,褶皱纷乱。时章喉结动了动,才默默把床单给换好了。

“我能进来洗吗?”时章站在浴室外,礼貌地敲了敲门。

宋拂之带着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还有必要问吗?”

时章下一秒便推门而入:“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他踏入浴缸的前一刻,宋拂之在下面叫停了他,轻轻皱着眉道:“手臂,抬起来。”时章无奈又听话地抬起受伤的那只胳膊,慢慢坐入水中。

两人距离很近,今天没有泡沫的遮挡,一切都清晰无遗。但现在宋拂之眼里什么也没有,就盯着时章的伤口看。

“挺深的。”宋拂之又皱了皱眉。

他每次皱眉,时章就会跟着心里一酸,淡淡的那种抽痛。但现在宋拂之是在为自己担心,时章心里又会涌起一股带着酸的甜。

时章按着宋拂之亲了一下他的唇角,安抚道:“不痛,很快就会好。”

宋拂之冷冷地看着他:"怎么可能不痛。"

时章抿抿唇,不好意思地说:“应该没有你痛。”

他还要补充一句:“我被石头划伤了,就半秒钟的事情,但是宋老师很辛苦……来来回回那么多次。

宋拂之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

这话说得完全没法反驳。

本来宋拂之觉得自己算是“经验丰富”,但没想过曾经的经验完全派不上用场。以前能顺利接受的东西,和时章简直是两个量级。

宋拂之那时连叫都叫不出声,濒死般地喘气,时章在他身后忍得眼眶发红,也是很不好受。

反正是大汗淋漓地折腾了很久,花都碎了,掌心全是自己攥出来的指甲印,得要时章一直吻着安抚才行。

方才在卧室里灯光昏暖,没人分神,现在宋拂之身上被留下的痕迹也都浮现出来了。

后脖颈和耳朵后是重灾区,吻.痕层叠。好在宋拂之自己看不见,只有时章看得默默掐自己手心。

宋拂之倒是在给自己身上抹沐浴露的时候吓了一跳,腰侧泛着青紫,上次在露营的地方被桌子磕都没

磕出这效果。

“操。”宋拂之都看愣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皮糙,磕着碰着都不容易留痕。

这一身看着太惨了,时章低眉顺眼地伺候他洗澡,疼惜地说:“做一次代价太大了,宋老师如果

不喜欢就少来点。"

宋拂之顿了顿,好心地提醒他:"没关系,反正下次时教授用不了手。"时章露出一个吃瘪的表情,让宋拂之笑出了声。

时章拎着一个帆布包走进实验室外面的办公区,俩学生齐刷刷地抬头。刘洋关切地问:“老板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啊?”

“好得很。”时章淡淡地说,“如果你像这样多关心关心组培状态得怎么样,没准里面就不会长出那么茁壮的菌群了。"

刘洋立刻闭嘴了。

时章也没多跟他们唠叨,和别的研究员确认了一些日常进度后,就又拿着袋子离开了。顺便带走了一套做标本的装备。

时章回到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小心翼翼地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里面装着的是他从床头收集来的百合花瓣。

植物标本时章从小到大做过无数个,但是要做这么细碎的标本,这还是头一次。甚至不能称之为植物标本了,这更像是在做艺术创想拼贴画。

其实把这些被宋拂之揉碎的花瓣收集起来,只是时章的一念之间。

他本能地不想要这些被宋拂之触碰过的植物被丢弃,他想将它们收藏起来,看到它,就能回想起那时的场景。

这是一份私密回忆的具象化,时章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做标本,门外甚至挂上了“请勿打扰”的标牌。他不想要任何人看到这些花瓣。

装裱标本后,角落的标牌上都会注明物种、采集时间、地点、地形等各种详细信息。

这次也不例外。

时章取过标签纸,在上面写了一个日期,接着写下“卧室”,然后标注了一个小小的“初次”。下午没课,时章拿着做好的标本,驱车回到了自己一个人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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