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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4(认识江瑟小姐的第142天...)

那一夜陆怀砚喝了一杯酸得发苦的梅子酒原液,还被她掐灭了手里的烟。

男人学她翻起旧账来:“去年给我点的那杯酒是故意的么?”

江瑟坦荡荡“嗯”一声:“谁叫你我的眼神不好。”

“我眼神怎么不好了?”

“不耐烦又没耐心,还偏偏要勉强自己出现在我面前。”江瑟语气平淡道,“着就烦人。”

陆怀砚她半晌,将手里的梅子酒一口抿完撂下酒杯,走过去握住秋千的挂绳,落下半扇眼帘,说:“明明是我在翻旧账,怎么又成你在翻旧账了?给你咬两口泄恨?”

说着矮下身要去亲她。

江瑟足尖一点,将秋千往后扬起一个弧度,莞尔道:“后院这有监控。本来没有的,你去年在这儿出现后就有了。”

“……”

她笑起来时不仅唇角会弯,眉眼也会弯下。

这是她真心要笑时才会有的模样。

陆怀砚望着她,少倾,他笑道:“那就回家再亲。”

又握住她挂在秋千绳上的两个小拳头,继续道:“你说得也没错,我那会眼神的确不好,竟敢对我们江瑟小姐有眼不识泰山。”

江瑟:“……”

男人说完便将秋千朝他那一拽,目光直直对上江瑟眼睛:“今天是陆怀砚认识江瑟小姐的第142天。”

-

那晚一回到公寓江瑟就被陆怀砚抵在墙上亲。

元宵节,隔壁老人家要出门凑热闹,自然也比往常睡得晚。

两人在玄关亲得难舍难分的时候,还能听见他们边刷短视频边说世风日下的声音。

江瑟没忍住推他一把,细细喘气道:“你非要自讨苦吃么?”

他都硌着她了。

亲出一把火又下不去,只能生生憋着,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陆怀砚说:“你不是最喜欢我吃酸呷苦么?正好给你赔罪了。”

见他又调侃起那杯梅子酒,江瑟白他一眼,正要张嘴驳他,唇很快又被堵住。

第二天起来时,她唇还是肿着的。

不严重,就是唇色很艳。

她同张玥约好了今天去寒山寺日出,闹铃一响便要下床,可脚还没沾地就被陆怀砚生生扣了回去。

“再陪我睡一会。”

他现在睡觉总喜欢将她扣在怀里,江瑟推他横在肋骨上的手臂,“我同张老板约好了去日出。”

“没时间送我去机场,倒是有时间陪别人日出。”

“……”

江瑟总觉得他下一句又要冒出个什么“渣女”言论,便回过头乜他一眼。

床上的男人倒没再提渣女,十分配合地松开了手,清明的眼眸望着她,道:“路上小心些,到日出时记得给我拍张照。”

他的声音里还带点儿沙哑,整个人慵懒散漫,绒被搭在他腰间,露出赤裸的肌理流畅的胸膛。

两人睡觉盖一床被子,江瑟觉得刚好,他却觉得热,觉得热还非要抱着她睡,便只能脱了上衣睡。

她每晚都是拢在他的体温里睡。

江瑟收回眼,轻轻“嗯”了声。

下楼的时候,恰巧接到郭浅的电话。

她那边时差比桐城晚十三小时,这会郭大小姐正在参加一个华人同学攒的元宵节聚会。

电话一接通,郭浅便神秘兮兮道:“你猜我在聚会上遇见谁了?”

“谁?”

“傅隽以前那位心肝宝贝,”郭浅说,“就音乐学院唱歌剧的那姑娘。傅隽死后,她不是销声匿迹了么?原来是过来美国深造了,她着……好像还没走出傅隽死去的阴影。”

江瑟记得这姑娘。

岑、傅两家在联姻前,傅隽一直有个初恋情人。

两人高中时便相恋,这事儿在北城从来不是秘密,就连同他们差了几届的江瑟都知晓他们的事。

要说傅隽对那姑娘是,他却舍不得为了她忤逆傅老爷子,与岑家的婚约也从没拒绝过。要说不,他身边从来没有过旁人,始终是那姑娘,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岑礼总说傅隽是个伪君子,多少也因着点这事儿。

江瑟曾与傅隽约定好,她大学一毕业,两人照常订婚,但结婚的事要无限期往后推。

傅隽当时充满兴味地打量了她半天,随即笑道:“来你也不想同我结婚。你要是愿意等,等祖父退居二线,我执掌傅氏了,我们就解除婚约。”

他们对彼此都不敢兴,平时见面也只是做做样子演演戏。

直到最后一次见面,傅隽不知吃错什么药,突然出其不意地要吻她。

江瑟匆匆躲开,还当即泼了一杯酒过去叫他醒醒脑。

男人也不见怒,边拿餐巾擦拭边笑着道:“我发觉同你结婚也不赖。”

安静的楼道里,郭浅还在说着:“过不去也挺正常,毕竟当年傅隽都快把她宠上天了,被一个贵公子这样着,谁能忘得了呢?”

江瑟手摸入包里找蓝牙耳机,思绪却有些飘忽。

么?

她最初也是这样以为的,所以才不愿意做灰姑娘故事里的那个坏皇后,想着拖个几年便解除婚约。

但傅隽那个莫名其妙的吻也是事实。

哪个心有所属的男人会这样主动去吻另一个女孩儿?

傅隽那一整日都不对劲儿,她的眼神……

江瑟慢吞吞拾级而下,手已经摸到蓝牙耳机了,正要往耳朵里套,脑海却在这时飞快掠过一个画面。

那一日,她与傅隽见面的地点是北城的那家旋转餐厅。

侍应生领她过去包间时,傅隽已经在里面侯着。

他正在打电话,软包门推开的那一瞬,男人温和含笑的声嗓轻轻飘了过来:“一只柏县来的癞蛤蟆也敢肖想天鹅肉?”

那句话掩在餐厅的音乐声里,江瑟听不真切,也没上心,以为傅隽是在教训肖想他那位心头肉的人。

柏县里来的癞蛤蟆……

难怪她总觉得“柏县”这两个字十分耳熟。

原来她是在傅隽这里听说过。

脚步声在幽暗逼仄的走廊里骤然一停,江瑟抬起眼,目光渐渐变得锐利。

又是巧合么?

傅隽也识得一个来自柏县的人,并且,他也死于一场“意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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