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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咸鱼美人又懒又娇 > 第38章

第38章

季挽掏出兜里的手机,耷拉着眼皮刷着:“没有,挺好的。”

“你的表情可一点都没这个意思。”赵飞摆了个美人卧的妖娆姿势,突然笑了声:“靠,你该不会是因为没跟路神睡一个房间才不开心的吧。”

季挽手指一顿,眉头皱皱:“你别乱说。”

赵飞偏偏来劲了,坐起来继续说:“那你臭着张脸,不然我去跟路学长他们说说,学长他们都那么好说话,换个房间而已,应该没什么。”

季挽垂着眼睛没理他。

赵飞看他这个表情,又不太确定起来:“我猜错了?不是这个原因?”

季挽挺无奈的,又不想跟他多说,随意敷衍道:“不是。”

“哦。”赵飞坐回来,拎起背包往外拿衣服,拿到一半回过头又问:“你真不想跟路学长一起睡啊?”

季挽抬腿给他一脚:“睡个屁,闭嘴。”

东西刚放好,赵飞就等不及跑下去玩游戏了。

季挽在房间没出去,等傍晚下面开始弄烧烤,林雨眠在微信里叫他时,他才慢慢吞下了楼。

日暮西山,天也逐渐黑了,别墅外的草地上亮起许多小桔灯,微风徐徐,湖边响着蟋蟀虫鸣,气氛十分温馨静谧。

别墅的工作阿姨已经架好了烧烤架,碳火红热,空气中慢慢飘起烤肉的香气。

其他人都已经在长桌边坐好,今天有别墅的工作人员服务,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等着动嘴开吃就行。

季挽出来时,路寂是第一个注意到的,抬眼看向他,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

季挽对上他的眼神,走到他身边坐下。

等他落座,路寂自然给他倒了杯果汁,放到他手边:“下午一直没出来,身体不舒服吗?”半天没吃东西,季挽其实有些饿了,顺手拿起那杯果汁喝了一口:“没有,就是有些困,睡了会。”

路寂垂眸看了他两眼,季挽下来时脱了外套,现在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浅灰色毛衣,脖子细长漂亮,领口很低,锁骨都露了出来。

路寂咽了咽喉咙,不动声色地撇开视线。

长桌上还摆了许多酒和果汁饮料,烤好的肉串一盘盘被送过来,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勾的人食指大动。

开吃前,所有人一起举杯敬今天的寿星,说点祝福的场面话,这么多人里,只有赵飞跟沈景的关系算不上特别好,就还挺不好意思的,多敬了一杯,表达他空手来的歉意。

沈景都喝了,懒洋洋地摆摆手,让他不要介意。

开喝起来后,桌上的氛围很快就变得热烈许多,大家都喝嗨了,高卓跟许帆还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听他们酒后的胡话,好像是许帆最近跟女朋友吵架,已经冷战快一个月,基本算是凉了。

高卓也跟女神告白失败,两个情场失意的人比惨,一时无法评价谁更悲催一些。

以前听他们这么胡侃,季挽都觉得还蛮有意思的,虽然他从来都不参与,但说到有趣的地方也会跟着笑笑,并不会觉得无聊。

但今天的话题他却怎么都没有听进去的心情,有些话到他耳边自动就被处理成杂音,导致信息断断续续的。

到后来干脆就放弃了,一个人默默吃着东西,心不在焉得厉害。

旁边的路寂看了他两眼,又移开视线,摩挲着手里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围的人都在大声说笑,只有他们俩这里安安静静的,气氛沉默得古怪。

季挽吃完一串肉丸,再拿下一串时,突然被抓住手腕。

他吓了一跳,看一眼握着他的大手,慢吞吞偏过头。

路寂垂着眼睛,淡声说:“这串有辣椒,你吃不了。”

季挽眨眨眼,目光又移到手里的烤串上,上面的确铺了一层又红又厚的辣椒粉,刚才分神也没注意看,错拿了旁边洒辣椒的那一盘。

路寂竟然连这么细微的动作都注意到了,该不会一直在关注他吧。

意识到这一点,季挽心脏“怦怦”跳了两下,舔了舔嘴唇,抬眸看着他说:“哦,我没注意,那我不吃了。”

说着又把肉串放回盘子里,瞥一眼还被路寂抓着的手腕,咽咽喉咙,小心动了动:“学长,手……”

路寂没有动,看他一直别着脸不愿意向自己这边看,皱起眉头:“季……”

“路寂你干什么呢,陪我喝酒啊。”

林言突然在这时凑过来,揽过路寂的肩膀,缠着他让他喝酒。

他刚才喝了不少,身上都是酒气,红着眼尾,本就显得很多情的桃花眼更多了几分妩媚。

路寂没有心情理会他,刚要拒绝,林言却拿酒杯硬往他面前怼。

路寂为了应付他,分心的瞬间,季挽便趁机挣脱了他的束缚,收回手腕抵在胸前,身体也往旁边挪了挪。

路寂的手里只剩下空气,攥紧手掌,低声呵斥身旁的酒鬼:“林言。”

林言哪里会怕他,做了个鬼脸,还用手指着他的眉心:“皱皱皱,年纪轻轻跟个小老头一样,既然喝酒就快乐的喝酒嘛,搞得这么苦大仇深干嘛。”

路寂没有多说废话,挡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每当他露出这个表情时就意味着是真的生气了,林言虽然敢仗着多年的交情和他胡闹,却也没有胆量真的惹他生气,撇了撇嘴巴松开手,乖乖坐回去。

路寂转过身,却只看到旁边空无一人的座位。

他愣了一瞬,眸光逐渐冷沉。

隔壁的赵飞正在喝酒,突然觉得左边的空气一下变凉了许多,抬手揉了揉胳膊,转头看到路寂正面无表情盯着季挽的座位。

“季季刚才说他有点困了,就先回房间了。”

虽然路寂什么都没问,赵飞还是忍不住跟他说了。

路寂闻言撩起眼皮瞥了他一下,又淡淡收回目光:“嗯。”

这个反应,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啊。

赵飞看不明白了,但还是隐隐觉得季挽跟路寂之间气氛好像不太对,怎么说呢,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亲密,但又好像没那么亲密。

男生之间的友谊有那么复杂吗,好怪啊。

路寂看似好像已经转移注意力,端起一杯酒慢吞吞喝着,侧脸的表情冷得怕人。

放在桌上的手背被人轻轻戳了下,路寂垂下视线,林言趴在桌上露出半边酡红的脸颊,眼波流转:“小学弟被你气跑了,不去追吗?”

路寂挪开手,声音里没什么情绪:“你今天晚上是故意的吧。”

林言嘟嘟嘴,细白的指尖在桌面上画着圈圈:“故意黏着你吗?算是吧,因为我想看看小学弟会有什么反应,能忍耐到什么程度,没想到才这么点尺度就受不了了,看来他远比我想象中要在意你嘛。”路寂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微怔了一下,低眼睨着他:“什么意思。”

看他这反应好像是真没品出来,难怪从头到尾脸都黑得跟锅底一样,看不出这么聪明的路寂竟然也会有如此钝感的时候,恋爱原来真的会让人智商下降。

“啧啧啧。”林言竖起指尖,冲他勾了一下,示意让他凑过来听。

路寂坐姿笔挺,只是冷眼觑着他,一动不动。

“嘁。”林言有被气笑,明明现在就是有求于他,还在这装什么酷,真臭屁。

气归气,也不想跟这个未来的霸总计较这些,林言压着醉意,坐起身贴到他耳边,用很轻的声音说:“经我观察,你可能不是单相思,那个季挽,八成也对你有意思。”

路寂低垂的眼睫微微颤了颤,侧眸看向旁边的人。

林言大方迎上他的目光,虽然略有醉意,眼神却很澄澈,清明坦然。

沉默了好一会,路寂拢紧手指,轻声说:“你可能观察错了,季挽他不喜欢男人。”

林言哈哈一笑:“他喜不喜欢男人我不确定,但是喜欢你这件事,我还是有七八分把握的。”

路寂闻言偏头看着他,目光复杂,认识林言这么久,知道这个小子眼光很毒,直觉也向来准的可怕,能让他如此笃定一件事,十有八九不可能有错。

可是,这件事不是其他的事,有关季挽,他不敢赌。

见他一直闷着不吭声,林言反而笑了,端起一杯酒慢悠悠晃着,语气意味深长:“不管你信不信吧,反正兄弟我是提醒过你了,有句古话说得好啊,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路寂睨了他一眼,手指在桌布上轻轻敲打,默默不语。

吃饱喝足,高卓提议去影音房看电影,大家也都同意了,时间还早,看场电影再去睡觉刚刚好。

一群人走回大厅,却意外看到季挽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的身影,缩成一团默默刷着手机,看起来有些孤单。

“季挽,你没上楼去休息啊。”

赵飞第一个惊讶喊出声。

季挽抬起头,刚要回答他,却一眼看到后面路寂扶着已经醉得歪歪扭扭的林言走过来的一幕。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季挽别开眼,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下头。

路寂注意到了他这个眼神,微微顿了下,可能是受到刚才林言那些话的影响,看到这样的季挽,竟也让他产生一些不应该有的幻想。

“既然还没睡那就一起去看电影吧。”林雨眠走过去把沙发上的季挽拽起来,边走边跟他抱怨:“有什么想看的类型吗,学长他们竟然要看恐怖片,我可不要看,看了晚上肯定睡不着。”

季挽被他揽着肩机械地往前走,神色恍惚,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到了影音房,许帆他们就撒欢的跑去选片子,路寂把晕乎乎的林言扔到沙发上,抬手扯了下衬衫领口,动作有些粗暴。

季挽很少看到他这样一面,感觉很有男子气概,怎么说呢,荷尔蒙爆棚。

等等,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他就立刻打住,怎么回事,他现在也变得太频繁关注路寂了吧,好像只要他们处在同一空间内,眼睛就会时不时黏到路寂身上,根本不受他控制。

这样应该是,不正常的吧。

季挽缓缓垂下头,心里乱成一团。

片子还没选好,高卓跑出去拿零食,足足装了一大筐,还贴心地走到每个人面前让他们挑想吃的。

季挽伸手去拿时露出手腕,高卓眼尖地看到一抹亮光,“咦”了一声:“小季挽,这手链不是路哥的吗?他给你带了?”

季挽闻言低头看去,银色的手链在他细白的手腕上异常显眼。

是路寂送给他的那条,戴了太久,早就已经变成跟体温一样自然的存在。

他记得,这条手链是路寂特意给他喜欢的人设计定做出来的,当时只是感叹路寂的痴情,现在再看着它,却不知怎的觉得有些刺眼。

高卓自然不知道他此刻的心理变化,又盯着看了一会,笑着说:“什么嘛,这坠子上刻的字不一样,原来是同款啊,小季挽,你跟路神戴情侣款手链啊。”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跟着哟了声,许帆也乐呵地加入进来:“我看看我看看,啧,还真是,怪不得路哥前段时间手上突然多了条链子,当时我还奇怪来着,路哥以前是最讨厌戴首饰的,原来是为了跟小季挽凑同款啊。”

高卓看热闹不嫌事大:“纠正一下,是情侣款。”

许帆嘿嘿一笑:“对对对,情侣款。”

这种玩笑在平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以前季挽甚至根本不会在意,都是由着他们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过了也就过去了。

可现在他的心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觉得这些人的声音格外刺耳,心烦意乱的感觉累积到顶点,在他受不了之前猛地站起身。高卓吓了一跳,眨眨眼:“怎,怎么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季挽梗在原地,大脑有点空白。

林雨眠见状想过来,季挽却往后退了一步,垂着眼睛小声说了句“先去睡了”,便快步走向门口。

影音房的门被“砰”地关上,室内安静了好一会,高卓才呆呆伸手指向自己:“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小季挽看起来好生气啊。”

许帆摁摁他的肩膀:“让你嘴上没把门,明天跟他道个歉吧。”

高卓拍开他:“说得像你刚才没参加一样,咱俩半斤八俩好吧。”

两个人逗了几句嘴,很快又恢复到原来的气氛。

安静的角落里,路寂靠着沙发,表情完全隐在阴影中,让人看不出他正在想什么。

一回到房间,季挽立刻就冲进厕所洗了把冷水脸,想要快点冷静下来。

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苍白湿漉的一张脸,厌弃地闭上眼睛。

拖着沉重的身体躺到床上,无意识抚向左手手腕上的链子,想到这是路寂给喜欢的人送的东西,他突然就有种想拽下来扔掉的冲动。

可真的要去扯时,却又根本下不去手,他舍不得。

妈的,一个破链子而已,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季挽越想越是生自己的气,一把扯过被子蒙住脑袋。

气着气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意外地做了个梦,梦里还是围着这根手链打转。

路寂竟然要把手链要回去,说这是给他喜欢的人定做的,还是打算送给他。

季挽不想给,下意识怼了句:“他又不喜欢你,上次不就是被他拒绝了吗。”

路寂没说话,这时林言却突然从他身后站了出来,搂着路寂的手臂,笑容里尽是挑衅:“谁说我不喜欢他了,我可喜欢路寂了,你快把手链还回来,那本来就是路寂要送给我的。”

说着竟然直接伸手要抢,季挽立刻护住手腕,下意识要跟路寂求助。

一抬头却看到路寂漠然的表情,看着他的目光里尽是冷意,好像在看一个与他全然无关的陌生人。

季挽被这个眼神刺痛,护着手腕的手怔怔松开,林言便一把将手链扯下……

季挽从梦中惊醒,后背一层冷汗,房间里没有亮灯,寂静无声。

他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梦中的情绪延续到现实中,突然有种被抛弃的悲凉之感。

摸了摸腕上的手链,季挽咬咬牙,掀开被子下床。

走廊外也是黑的,路过的每个房间都没有声音,看样子那些人电影还没有看完,季挽没心思关注别的,一路摸黑走到路寂的房间门前。

他不知道路寂有没有回来,是不是在里面,也不明白自己一时冲动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只知道在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抬手敲了面前的房门。

“咚咚咚”之后,季挽心跳得比长跑八百米之后还要夸张。

周围除了安静还是安静,季挽胸口的热度逐渐冷却,无力耸下肩膀,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开时,耳边“咔嚓”一声,房门突然就打开了。

季挽愣了一下,脚步也顿住,随着眼前房门缓缓开启,他看到了站在里面的路寂。

路寂也看到他了,两人隔着很近的距离对视了一会。

然后季挽才发现,路寂没穿上衣。

他的眼睛一下就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从肩膀瞄到胸肌,又从胸肌溜到马甲线,再往下就是……

妈呀,季挽“咻”地把眼睛转开,双手紧张地捏着裤缝,他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此刻大脑里却一片空白,根本张不开嘴。

尴尬之际,安静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像是许帆的声音响起:“这电影很不错啊,够刺激,很久没看到不装神弄鬼的国产恐怖片了。”

高卓也说:“你还别说,中间有几个场景我还真的有被吓到,后背凉飕飕的。”

许帆:“我看雨眠一直躲在老沈怀里,从头到尾就没看投影几眼,胆子也太小了吧,真可爱哈哈哈。”

林雨眠崩溃地大叫:“还不是学长你们趁我上厕所偷换片子,我最不能看恐怖片了,到现在腿都是软的……”

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就要到他们这边,季挽怔怔的,心头忍不住掠过一丝失落。

他知道应该走了,不然被那些人看到自己大半夜跑来路寂房间,肯定又要被开玩笑开个没完。

季挽抿了抿唇,最后抬头朝路寂幽幽看了一眼,不等他说要走,就看到路寂突然伸出手来。

猝不及防的,他被路寂拉进房间里,推在门上。

没过几秒,谈话和脚步声便从外面经过,季挽大气都不敢喘,等那些声音都走远,又再次听到“咔嚓”一声。

路寂将门反锁了。

因为这个认知,季挽心脏跳得厉害,脸颊也生出几分热意,不自在地别开头。路寂双手撑在他身旁,低垂着眼,眸色黑沉沉的:“来干什么。”

两人此刻的距离仅有咫尺,路寂高大挺拔的身形彰显着压倒性的强大存在感,他还没有穿上衣,散发着热意的胸膛就在季挽脸前几公分的地方。

季挽艰难挪开视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跑到你这里来了。”

看着他被舔过后浸着湿润水意的唇瓣,路寂的瞳孔微微缩紧:“我们一晚上都没有好好说过话。”

季挽半垂着眼睛,睫毛一个劲地在抖:“所以,我不是过来了。”

路寂盯着他看了许久,闭了闭眼,声音克制:“怎么办。”

季挽抬眼,不明白他怎么了。

路寂伸出手在他眼尾的泪痣上碰了下,嗓音特别沙哑:“实在忍不住了,一下就好。”

季挽靠在门板上,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握住腰拽了过去,身体撞进路寂坚硬的胸膛里,被很用力地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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