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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双腿是飘的,头是晕的,身体也虚软无力。

休息室外,许芳菲用她迟钝混沌的大脑思考了好几秒钟,才明白过来郑西野在说什么。

好在,酒壮怂人胆是句真理。

在这种喝醉了的情况下,十分神奇,薄脸皮的小姑娘并未觉得多难为情。

这会儿功夫,她嗅见男人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不像雨后的森林,像是薄荷混着皂荚,很好闻。还有他的声音,清冷暗河般从她耳畔流淌过去,语气那样温柔,很好听。

许芳菲不觉得羞窘,她只是突发奇想,想要吻他。

这边郑西野就在许芳菲身后,将姑娘亲昵搂在怀里,当然也瞥见了休息室内的香艳风景。

一对合法的年轻夫妻,有点亲密举动再正常不过,郑西野不觉得奇怪,也没什么窥探欲。

他闻到许芳菲身上醉人的果酒香,知道这崽子已经差不多上头,便准备将她带离这个少儿不宜的现场。

刚揽住人行出几步,忽的,感觉到姑娘娇小的身子在往他倾斜,趔趔趄趄,似已站不稳。

郑西野怕她跌倒,下意识半弯下腰,将她环得更紧。

电光火石的光景,他目光与她视线对上,清楚看见女孩迷离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促狭得逞的光。

郑西野微怔。

没等他回过味,姑娘纤细的手臂已经攀住他的脖子。再下一瞬,她眉眼弯弯踮起脚尖,竟直接朝他亲了上来。

唇与唇相触碰,没有进一步探索,女孩送他的吻,纯洁而诚

恳。

可这样一个薄轻的吻,却在男人眼里掀起海啸,顷刻之间,暗色漫天。

郑西野有半秒的迟疑,然后便抬起双手,握住了姑娘的腰。

隐忍克制这些年,他的耐心早就所剩无几,答应陪她应付完宋瑜的画展晚宴,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

他出来的时候跟宋瑜打了招呼,准备打道回府,甚至还专程看了眼这会儿的路况。

导航显示,目前这一片交通顺畅,从这里开车回去,只需要十五分钟。

再加个走到车库开车的时间,和回去停车进电梯的时间,也就至多五分钟。

本来郑西野都盘算得好好的。心说他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最后这二十来分钟,等回去之后再跟她办正事。

可是,这崽子她主动吻了上来。

携着丝丝缕缕清甜的酒味,忽然朝他吻了上来。

也懒得管这里是不是展览馆,会不会被其它人撞见了。

郑西野瞳色深黑,两指捏住姑娘的下巴,舌尖撬开她的唇关齿门,长驱直入探进去,将她的呼吸吞噬。

许芳菲嘻嘻傻笑了两声,抱他抱得更紧。

她脑袋是昏沉的,但思想却格外清醒,回应着,热吻着,迷蒙之间被郑西野抱起来,径直进了电梯,下到停车场。

许芳菲的脑子越来越晕,身体也越来越不受控制。

从云中展览馆到城南家属院的十几分钟,她事后回忆,根本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

唯一还残留在脑海中的片段,是郑西野把无尾熊似的自己抱回家。

黑漆漆的屋子,到处都安安静静。

他将她压在卧室的墙上,热烈而露骨地索吻,密密麻麻的吻犹如夏季一场暴雨,落在她身体的每个角落。

许芳菲浑身上下都在被炙烤般,脑袋懵懵的,莫名其妙想起那件白色的礼服,唔唔两声,伸手推了他一下。

郑西野察觉,放开她的唇,转而轻吻她的脸颊,所有动作也跟着停下来。

他分明已经难受到无法忍耐,却依然在为她忍耐。

郑西野开口,啄着她的耳侧哑声问:“怎么了崽崽。”

借着从窗外投落的月光,他垂眸,看见姑娘白皙的脸蛋红霞遍布,全身皮肤的颜色也变得绯红。

她支支吾吾了会儿,很小声地羞赧道:“你不是说……要看我穿那个白色裙子。”

静默须臾,郑西野忽的低笑出声,亲亲她,说:“裙子的事记这么清楚。你到底醉没醉?”

许芳菲眨了眨溟濛的眼,一时答不上来。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状态,算不算已经喝醉。说醉了吧,她特别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没有丁点的踌躇,坚定到前所未有。说没醉吧,她又确实没那么害怕,也没那么紧张。

甚至,还很期待。

这是许久来第一次,许芳菲能够如此坦然地面对自己对郑西野的热爱,热爱他的所有美好,热爱他偶尔的小毛病小恶劣,热爱他滚烫的灵魂,也热爱他伤痕累累的身体。

她想,和深爱之人完成身与心的结合,大概原本就是一件让人充满期待而又无比幸福的事。

许芳菲没有回答郑西野的问题,只是伸出手,温柔地捧住他的脸颊。

她嘟嘴,啵一声亲在他漂亮的下巴上,仍是甜甜地笑:“我换给你看?那条白色的漂亮裙子。”

郑西野嘴角微勾,语气宠溺得要命:“为什么?”

许芳菲格外认真地望着他:“你忘了吗,是你说今天晚上我要穿,所以才买的。”

郑西野捏捏她的脸蛋:“你想穿随时都可以穿,不一定必须在今晚。”

“不要。”小姑娘倔劲儿上头,正经八百:“现在我一定要穿给你看。”

郑西野好笑,又有点不解:“为什么?”

她便贴紧他,滚烫的脸蛋深埋进他颈窝,轻轻地说:“阿野,这是赠送礼物的仪式,我要把我自己送给你。”

闻言刹那,郑西野胸腔内涌出难言的感动与欣喜,深不见底的黑眸也闪烁出清亮的光。

他柔声回答她:“好。”

许芳菲喝了酒,身上软绵绵,没什么力气,即使是换衣服这套简单的日常动作,于此时的她而言,也显得很有些费劲。

好不容易把裙子套上,系绑带却又成了问题。

她脸红红的,双瞳也有点无法聚焦,双手反伸到背后,抓住绑带,交叉过来交叉过去,半天绑不成结。

最后还是郑西野上手,替她将礼服穿好。

月色下,许芳菲两颊娇红,乌黑的发散在肩头,纯白色的极简缎面长裙将她包裹,圣洁典雅,像极了雪山上的神女。

郑西野看着她,眸光深沉而炽热,再也挪不开眼。

小姑娘站在男人身前,两只手牵起他一只手,捏在身前轻轻摇晃,嬉笑着问:“教导员,我好看吗?”

郑西野点头:“好看。特别好看。”

姑娘的笑容霎时更灿烂,也更娇媚。她伸手抱住他,脸颊软软贴在他胸前,柔声说道:“阿野,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郑西野也用力抱紧她,用力到似乎要将她勒进身体里,与他骨血相融。

他低头吻她额角的碎发,道:“我爱你,很爱很爱。”

她弯起唇:“我知道。”

安静相拥好一会儿。

郑西野抱着怀里的软玉温香一小只,实在忍不住了。他轻滚了下喉,发声时嗓音沙哑,低沉得可怕,轻轻问她:“崽崽,现在我可以拆礼物了吗?”

“……”

临到最后关头,许芳菲闭上眼,指尖与心尖仍是无可控制地轻颤。她害羞地往他怀里躲得更深,半晌才轻轻地答出一个“嗯”。

话音刚落,下巴便被男人勾住抬高,压下来一个铺天盖地的深吻。

大约是实在隐忍了太久。

男人温柔的试探只持续了短暂数秒,转瞬即逝,紧接着,他便展露出蛮悍霸道的本质。

郑西野扣住许芳菲的下颔,近乎暴烈地亲吻她,直逼得怀里的女孩小动物般低呜出声。

亲手给她穿上的白色长裙,当然也要亲手剥去。

他吻着她,一手将人托抱起来放到书桌上,一手绕到后面去解她礼服的绑带。

解了半天没解开,郑西野皱了下眉,嫌烦,直接下劲儿一扯。

哒一声,绑带断掉,繁复的绳结直接从中间散开。

许芳菲惊得瞪大眼,努力从他唇齿间挣脱,呼吸不稳道:“裙子、裙子弄坏了!”

“坏了就坏了。”郑西野不放在心上,仍旧专注□□她雪白的脖颈。

绑带松脱,抹胸礼服的收束力瞬间消失。

男人大掌扒住裙摆,将许芳菲的身子往上一提,女孩瞬间变成一只光溜溜的小白鱼,羞得缩进他怀里。

郑西野莞尔,指尖轻轻捏了下小姑娘的耳垂,带着怜爱与安抚意味,将她放回床上。

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深色衬衣的领带早就被醉猫崽子扯掉,不知道丢去了哪里,领扣也已经松开。剩下的扣子不多,郑西野三两下脱完,随手便将衬衣扔到地上。

许芳菲本来脸就红,一眼看见他除去衣物,面色更是艳丽到快滴出血。

郑西野的身材非常好,和健身房里泡出来的花架子肌肉男不一样,他全身上下,不夸张不突兀,肌理线条利落分明,贲张蓬勃,充满了爆发力。漂亮,性感,精悍,野性。

这副身体,许芳菲看过很多次。

但,不论再看多少次,她依然会为之脸红心跳,心动不已。

许芳菲窘迫地移开视线。

上方有大片阴影覆盖过来,挡住了月光。与此同时,两束灼灼的视线投落,仿佛兽王巡视专属领地般,在许芳菲身上缓慢游移。

她不好意思极了,一手捂脸,一手拽住被子,想用被子盖住自己。

却被郑西野给拦住。

“崽崽,让我看你。”郑西野轻声呢喃,“你真的好美。”

他眼里的光亮得逼人,低下头,在许芳菲柔美的锁骨线条上落下一个吻,虔诚得像是信徒对真神的顶礼膜拜。

于是,她便连锁骨皮肤也羞成了浅粉色。

许芳菲捂着眼睛看不见外界,感官倒是很灵敏。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衣衫响动,再然后,脚踝被轻轻捏住。

有清冽微凉的呼吸喷上来。

许芳菲吓得瑟缩了下,满脸通红脚趾蜷缩,要疯掉了,忍不住踢腿挣扎,羞道:“……停!阿野,不行不行!”

这个坏蛋怎么老喜欢这样!

郑西野贴上来亲亲她的耳朵,低柔道:“乖宝贝,放松,好好享受我的取悦。你太娇了,必须先让你到几次,不然我怕你会很受罪。”

许芳菲:“……”

*

云城西郊,蒋宅。

三楼主卧的地板上满目狼藉,零星散落着奶油发泡枪,一条红色紧身裙,黑色丝袜,性感的女士内衣,和一双妖艳的高跟鞋。

残余的笑气成分在脑神经里横冲直撞,蒋之昂刚睡过一觉,醒来不久,感觉就又来了,便随手揪住旁边女人的头发,把她摁下去。

那女人收钱干活,也打了不少气,从吃过晚饭,一直陪蒋少爷玩到现在,精神还没缓过来。但肌肉记忆这东西很神奇,即使脑袋再不清醒,它也能驱使着人卖力鼓劲。

女人稀里糊涂地开始办事。

水平挺专业,十分钟不到,大少爷已额角冒汗,濒临交差的边缘。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手机铃声却响起来,叫唤个不停。

蒋之昂恼火地低咒了声,一把捞起旁边的手机,来电显示也懒得看一眼,直接挂断。

岂料,刚挂断,那边紧随其后又打了过来。

蒋之昂再挂,手机再响。

第四次的时候,蒋之昂兴致被打搅得差不多了,任那女人继续动作,自己则不情不愿地把手机拿起来,垂眸看屏幕。

来电显示上写着两个字:唐玉。

“……”蒋之昂皱了下眉,没说话,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那女人出去。

女人明显很怕他,见状如蒙大赦,松一口气,捡起自己的所有衣物,飞快从卧室跑出去。

蒋之昂这才接起电话,不太耐烦地说了声:“喂。”

唐玉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出,语气透出种不太正常的冷与静,淡淡跟蒋之昂说了些什么。

几秒钟光景,蒋之昂眼神有瞬间的放空,似乎有点没回过神。

右手五指不可控地发起抖,几乎拿不稳手机。

蒋之昂眼瞳充血,死死瞪着天花板上的一块暗纹,嗓音压低,极不确定地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唐玉便复述一遍。

只一瞬,蒋之昂脑子里只剩空白,全身脱力,手机轻飘飘从他指掌间滑落,跌落在床边柔软的地毯上,无声也无息。

*

冬季本不应如此无常。

偏偏这个夜晚,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天空电闪雷鸣,像豁开了无数道巨口,雨声滔天,雨水好似利鞭,狠狠抽打着泊油路地面,飞溅起弹珠似的水花。随着一道白光兀然砍下,一记暴雷猛地在半空炸开。

磨砂红布加迪威龙在深夜的暴雨中疾驰。

数分钟后,城东唐宅。

急速的超跑音浪撕裂穹隆,竖着石像鬼的大铁门被跑车直接撞开。佣人们吓得四散躲避,就连见惯了血雨腥风的雇佣兵们,都被这不要命的疯魔架势给唬了一跳,跌跌撞撞地争相避让开。

唐宅花园空地的正中是一座巴洛克喷泉池,圣母玛利亚抱着圣子耶稣矗立在水中央,雕工精细绝伦,栩栩如生。

“砰——”

巨响之后,布加迪威龙直接撞在了喷泉池旁。这冲头实在凶猛,仿佛抱着玉石俱焚之势,跑车的车头瞬间完全变形,以一种奇形怪状的形态凹陷扭曲。

这么大一番动静,自然惊动了屋子的主人。

唐玉脸色阴沉,从别墅洋房里大步走出来,怒斥道:“蒋之昂,你要找死别在我这儿,发什么疯!”

驾驶室车门打开,蒋之昂额角已经破皮流血,但他仿佛没感觉。根本顾不上搭理唐玉,他拔腿就冲向了别墅二楼的第三间卧室。

屋子里,家庭医生和护士站了一圈,护理和唐宅管家也候在旁边,每个人都低着头,脸色凝重。

“让开!”蒋之昂冲进去,一把推开挡住视线的白大褂医护。

病床上,温世淑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和她平日睡着的模样没什么区别。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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