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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我说过娶别人?”

“你不在的那些年,多亏了她在照顾我。”

“所以?”

靳舒宁靠过去,凑近他,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他弟弟的头,“不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而心烦,但是不要辜负夏夏,否则不仅是她,我也会伤心的。”

靳朝安拨开她的手,起身,“我让彭晋送你回去。”

话说完了,靳舒宁也不再多留,毕竟主人也已经在赶客了,“别忘了明天回家吃饭。”

送走靳舒宁。

延悦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她立在餐桌边,眼睛红红的,等三哥一过来,才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靳朝安走到餐桌前坐下,没有拿筷子,甚至都没有动,只是坐着,双眼盯着桌子上的一盘菜。

气氛非常的压抑。

过了一会儿,靳朝安拿起筷子,就近夹起一片藕,刚递到嘴边,又放进了碟子里。

他张不开嘴,也咽不下去,胸口的那口气,堵得难受。

放下筷子,冷声道,“去喊她。”

延悦很快就回来了,她摇了摇头。

她不吃。

甚至连理都没理。

延悦低下头,“三哥,您要罚就罚我吧,可乐的链子是我解开的,是我没有听您的话,我错了,我该罚,不关庄灿小姐的事儿。”

刚刚她进去,看到满地带血的纸巾,差点吓了一跳。

庄灿找了块布把自己的腿绑好,止住血,也没消毒,就直接倒在床上裹头大睡了。

延悦进来喊她吃饭,她隔着杯子,闷闷地吼了句,“我就是饿死也不吃!”

延悦只好无奈地退了出来。

倒是这句气话,没有汇报给三哥。

说了也是添堵。

靳朝安没回她,重新拾起了筷子,开始吃饭。

延悦默默站在一边,想着庄灿腿上的伤,不知道要不要汇报一下。

她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三哥和灿灿这两个人现在叫不叫谈恋爱,反正她知道,他们现在的这个行为,就叫做冷战。

只有谈恋爱的两个人才会这样子冷战。

冷战中的两个人,必须有一个人先低头,可偏偏这两人的性格都是那么强势,各自都是死也不会先低头的主儿。

延悦犹豫了一下,到底忍不住开了口,“三哥,我刚刚进庄灿小姐的房间,看到她腿上的伤……还挺严重的,好像流了不少血,那屋里也没有个医疗包,我看她只拿布条简单扎了下,也没扎好,看着还有些渗血,布条也不太干净,万一感染了……”

靳朝安“啪”地撂下筷子,转身便上了楼。

不吃了。

延悦心想,完了完了,这是bbq了?

bbq还是下午庄灿刚刚科普给她的网络流行语。

延悦只听到了楼上传来的摔门声。

“砰”的一声,巨响。

感觉整个楼都晃了一下。

延悦苦着个脸,心想,这下是真的多话了。

她收拾完桌子,就立刻去取了医药箱,进了庄灿的房间。

庄灿其实压根就没睡着。

她怎么能睡得着呢?她气都要气死了。

看见延悦进来,她怒哼一声,当然,她哼的是靳朝安。

“那女人谁啊?让他那么护着!”

“她呀,她的醋你就别吃了。”

延悦也是服她了,没想到她气呼呼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吃醋。

“怎么?还是你三哥的心头肉掌中宝呗?”

“确实。”延悦坐过去替她重新包扎小腿,碘酒刚一碰到伤口,庄灿就“哎呦”一声“呲”了下嘴,疼!

刚划破的时候,多疼她都咬牙忍着,这会儿其实已经没那么疼了,她却反而夸张地嗷嗷乱叫。

伤口不是很深,但却长长一道,延悦看着都心疼,“怕是会留疤,要不去医院看看?”

“留呗。”处理好伤口,庄灿把腿缩回小被子里,又突然捏了捏延悦的下巴,“快点老实交代!”

“我,我交代什么呀……”

“嗯?”庄灿拉长尾音,挑了挑眉,她就盘腿坐在枕头上,一手叉着腰,小被子盖在腿上,做出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

“她是三哥的亲姐姐。”

庄灿微微瞠目,眼神里,某种情绪一闪而过。

并不是吃惊。

延悦低头整理医疗箱,并没看到庄灿此刻的表情,“所以叫你不要乱吃醋。”

庄灿很快恢复回来,表现得很气愤,她哼道:“亲姐姐怎么啦?为了亲姐姐就能对别人大呼小喝动手动脚了么!亲姐姐的身子就该比别人金贵呗?”

延悦真是拿她没辙了,“小点声吧你,再让三哥听见。”

“哈!我怕他听见?就该让他听见!对女人动手,他就不是个男人!”

庄灿扯着嗓子,故意抬头喊了两句。

这房子隔音好,靳朝安必定听不到,庄灿是知道的。

“这次确实是咱们做错了,你就别再跟三哥较劲了成不?”

延悦说着摇了摇头,“不不不,是我做错了,我就该拦住你,不该让你把可乐的链子取下来,我没听三哥的话,导致可乐冲撞到了大小姐,连累你受伤。”

“你有毒吧延悦,明明就是我干的事,你瞎背什么锅。”

延悦对她傻傻笑了下,“我有毒是什么梗?”

“就是……哎呀,就是你有毒!”庄灿挥挥手,懒得看她,这个眼里只有他三哥的傻帽儿。

延悦想了想,到底还是拉住她的手,悄悄凑到她耳边,“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许说出去?”

庄灿一听就来了精神,“快快快!”

延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三哥小时候,走丢过。”

庄灿倒是没多大反应,“走丢?”

延悦点了点头。

“多大丢的?”

“十三四岁的时候吧,具体我也不清楚,而且不是丢了几天,是丢了好几年。”

一般来说,正常人若是听到他人的不幸,脸上多多少少都会流露点心疼来,可是庄灿的脸上却完全没有。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乌灼明亮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恨意。

延悦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发现她那转瞬即逝的异常。

庄灿随即“哧”了一声,不屑道,“十三四岁还能走丢?你三哥看着也不像个傻子吧?人贩子都不要这么大的,延悦,你没跟我说实话吧?”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呀。”

“不想过多透露给我你三哥的隐私呗。”

延悦抿了抿嘴,庄灿小姐看着大大咧咧,没想到心思这么细腻。

“是不是你三哥自己离家出走的?”

庄灿观察着延悦紧张兮兮的表情,脑子里忽然开始洒狗血,“不会是被他家人遗弃或者给赶出家门了吧?”

延悦:“你想象力太丰富了些。”

“你三哥这么变态,搞不好就是因为小时候受过心理创伤,我这属于合理推测,不是想象。”

“这不是重点。”延悦看起来也不想多说这个话题,她的重点是,“在三哥走丢的那些年,只有大小姐没有放弃找他,为了找到三哥的下落,大小姐吃了不少苦,三哥后来之所以选择回来,也全是因为大小姐。”

“所以你知道大小姐在三哥心中的地位了吧?她的醋,你真的没必要吃。”

庄灿把手轻轻放在延悦肩膀,“延悦,你这话里全是漏洞。”

延悦“哎呀”一声,突然醒过神儿来,她怎么能随便把三哥的秘密说出来呢?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死了。

“我……我还是去给你弄点饭吧!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延悦说完就跑了。

庄灿躺回床上,回忆着延悦的话,眉心拧得死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夜的时候,庄灿感觉小腿传来痒痒的感觉。

她半梦半醒,竟以为是可乐溜进来了,偷偷爬上了她?????的床,此刻正在舔''弄着她的脚踝。

她一整晚心事重重,因此很晚才睡着,现在脑子如同浆糊,她紧紧闭着眼睛,手向下挥了挥,含含糊糊地说,“可乐,别闹……”

小腿还是痒,尤其伤口那里更甚。

她急了,依然死死闭着眼睛,双手双脚却不自觉地乱蹬起来。

耳边突的传来一声清喝,“别动。”

幽暗的房间,庄灿几乎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靳朝安一手握着他的脚踝,把头抬了起来,挪到她脸旁,与庄灿四目相对的一刻,借由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清晰看到她眼底的水润的红痕。

红得像兔子一样。

她睡前哭过,他以为是因他。

“委屈?”他一手压住她不老实的肩膀,俯身在她的眼睛上吻了吻。

左边一下,右边一下。

庄灿的心跳忽然漏了半拍。

下一秒,她怒上心头,一把将他掀翻,他没有防备,被她用了全身力气推倒在地。

他压抑了一整晚的火气,也瞬间窜到了头顶。

很快,他就翻身上床,将她死死压住。

“你混蛋!”她破口大骂。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他抱着她,终是卸下了她的最后一丝力气。

庄灿从没觉得如此屈辱过,她把手背搭在眼睛上,死咬着牙关,默默流着眼泪。

流的脖子锁骨甚至胸间,湿哗哗的一片。

靳朝安先是尝到了咸味,才注意到了她微颤的嘴唇。

看到了掩藏在她手背下的泪,也看到了垂下的另一只手,死死握紧的拳头。

他却全部当做没有看见。

身下一片狼藉,他穿好衣服,出去片刻,没有喊延悦,而是亲自回房拿了一套新的床单。

手里还提着个医药箱。

“起来。”他声音似是结了冰。

庄灿却像死尸一样,一动不动。

刚才,由于挣扎的太过剧烈,小腿上的纱布又崩开了。

她的血小板向来不是很好,这会儿又有血迹渗了出来。

靳朝安走过去,盘腿坐在床上,把医疗箱放在手边,刚一摸到她的小腿,就被她扬起腿来狠狠踹了一脚。

这一脚,抬得有点高,所以直接踢到了他的下巴。

靳朝安痛的五官皱在一起,下一秒,他一把攥住她的脚踝,将她直接拖到他身下,抬起膝盖,毫不留情地压在她的胸口,用了十足的狠劲,让她动弹不得。

庄灿痛。

她眼睁睁地看着靳朝安板着一张难看无比的脸,抬起她的腿,开始给她换药包纱布。

她越反抗,胸口的疼痛就越厉害。

包好以后,他放下她的腿。

庄灿用拳头锤打着他的膝盖。

他叠腿顶着她的胸口,就是不松开。

庄灿急促地喘了喘气,双眼像火烧似的,紧紧地盯着他。

就是不开口说话。

她在较劲儿,不是跟他,而是在跟自己。

她恨!

她夜晚的泪,是为别人而流。

她想到了那些画面,因此痛得无法呼吸,痛得一眼也不想见到眼前的靳朝安。

偏偏,她却还和他做了那样的事。

庄灿将眼睛闭上,她身子一软,就放弃了挣扎,不一会儿,靳朝安就掐着她的下颌,逼她睁开了眼睛。

他松开了压在她胸口的桎梏。

她大口大口喘息,听他俯身在她耳旁,一字一句地说,“你以为你是谁?跟我闹?你也配!”

庄灿“呵”了声,“我不理你也不行了?”

“不行!”

庄灿气笑了,“你有病。”

“你有毒。”

靳朝安一口咬住了她的唇。

庄灿痛得烈火烧心,她双手抱住他的脑袋,猛地一个翻身,坐在他身上,紧接着,不等他还手,她就低头,牢牢堵住了他的嘴巴。

这次,由她控制主导权。

不似他的疯狂掠夺,她却温柔似水。

抵死缠绵。

靳朝安只觉得自己要疯。

被她弄疯的。

结束时,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鼻尖上下蹭了蹭她的脸颊……

庄灿再无半点力气,她轻轻推了他的脸一下,他往前凑,她又推了他一下,他还是凑,凑到她嘴边,用鼻尖蹭她的下巴,她的唇瓣,她的鼻子,她的眼睛,她的额头,最后又回到她的脸颊。

听他在她耳蜗旁,轻轻地,略带了点颤音地说,“她是我姐。”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想要我死,只有她想要我活着……”

作者有话说:

大家周末愉快!希望能够多多留言~好让我有动力码字呜呜呜,话说三哥这个狗男人,真是可怜又可恨,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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