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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里面有人吗?”

听声音是陌生人,看来是想用卫生间的宾客。

床灿此刻正和靳朝安较着劲儿,呼吸都有些不畅, 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一颗心提得老高,砰砰砰地就要冲出胸膛。

可偏偏身后的男人愈加过分!

“没人应, 看来是没人在, 但是好奇怪, 门怎么反锁了?”门又被推了推。

庄灿看了门把手一眼, 漆金色的门把手,此刻正在某个频率上剧烈晃动。

看来门外的人忍不住了。

“先去别的卫生间吧,这门可能坏了,我去找管家过来看看。”

“我去找, 你在这等着吧。”另一个人说。

就在这时,靳朝安俯身在她耳边命令了一个字。

庄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鬼使神差地听了他的命令, 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劈头盖脸地袭来。

就在她发出第一个音节的一刹那, 卫生间里,所有的水龙头齐齐打开,水声哗哗响起, 彻底淹没了她和他的声音。

与此同时, 外面也传来水声, 人声,脚步声,所有声音纠缠在一起, 顷刻之间乱成一片。

尽管庄灿意识涣散, 但还是觉出了不对劲——这水声也太大了, 好像不止是这一个卫生间的水龙头,整栋别墅所有卫生间、厨房的排水系统都失灵了似的。

所有的水龙头都在自动出水。

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吧?不过庄灿也来不及思考太多,下一秒,靳朝安的声音就在她耳蜗里骤然响起,“专心点,你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

完事后,她已虚脱无力。

比计划时间要快一点,他们都在赶速度,所以庄灿并不好受。

但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体验感,却刺激千倍、万倍,是以才能提前抵达。

靳朝安穿好衣服,眉眼染着一层淡淡的,还未完全消退的欲,他扣好皮带,戴好眼镜,随手拿起手机。

低头鼓捣了一会儿,水声戛然而止。

似乎世界万物,天地之间,所有的所有,全都安静了。

连带着庄灿的喘息声。

庄灿隐约听到外面传来“好了,好了”的声音。

她瘫坐在水池边,冰凉的瓷砖上,倒是不用穿衣服,只需要把裙子撩下来就行,不过她的内''库却烂了,烂到完全不能穿的程度。

她把它团了团,抓在手心里,她的裙子没有口袋,上衣也没有。

“水龙头是你搞的鬼?你侵入了沈家的智能家居系统?”他还有这本事?

靳朝安没理她的废话。

他已经完全恢复成了一开始,衣冠楚楚的模样,彻彻底底的斯文败类。

庄灿看他又来“提裤子不认人”这出,气就不打一出来,她现在还疼得站不起来,所以在靳朝安刚要抬脚的瞬间,就扑了过去,整个人抱住他的大腿,令他动弹不得。

靳朝安低头,就看到庄灿把团成一团的碎花布料塞进了他的西裤口袋里。

他刚要掏出来,就被庄灿抢先一步扣住了他的手。

“你敢拿,我就敢把它‘丢’在二姐面前。”

靳朝安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她的手,“试试。”

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

上面都是他的,碍眼。

庄灿一气之下,将它冲进了马桶。

“扶我起来。”

靳朝安这次倒是没再拒绝,伸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动作粗鲁,没的一点感情。

庄灿的屁股冷得跟冰块似的。

她转了转眼珠子,又巴巴地贴了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委屈说来就来,“你送我二姐的项链,挺俗的,其实我不喜欢。但是二姐说那是你亲手设计的图纸,还亲自参与了设计,这点确实让我很醋。”

她把头轻轻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嘴角扬了扬,“我生日是明天,好像已经晚了,明年吧,明年我生日,你也送我一条你自己亲手做的项链,不用太贵,只要是你亲手做的,狗尾巴草编的也行,行吗?”

靳朝安睨她一眼,她的领口比一开始的时候更散了,“做梦呢?”

“对呀,我就是爱做梦,我还梦到你送我花呢。”

进门的时候,庄灿看到了门口长桌上摆放着的花束,最大的那一捧“超玫”,红艳艳的,就是靳朝安送的。

庄灿看到了卡片上?????,他的名字,以及一句英文情话。

她的双手向上,搂着他的脖子,仰头笑得灿烂,“送花不费事儿,你送我吧,我最喜欢花了,什么花都喜欢。”

她此刻就像个妖精,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透过薄薄的镜片,似乎要把他的魂儿给吸走,她一字一句道,“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靳朝安轻笑一声,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脑门上点了点,“你配吗?”

女妖精顿时被打回原型。

“爱送不送,我以后自己的坟头也会长。”庄灿森着小牙,报复性的,在他的喉咙处,快稳狠地嘬了一口。

喉结处的肉本来就嫩,庄灿看着他的喉咙上顿时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红印,不深,但是架不住他皮肤白,所以就显得格外明显。

又是在这么敏感的位置,干了什么不言而喻。

靳朝安转身看了一眼镜子,眉心微微蹙了下。

她是故意的。

庄灿在他发作前,抢先指了指她自己的脖子,上面还有个比他惨十倍百倍的牙印,嘚瑟的笑。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其实她想错了,靳朝安根本就不怕,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被发现。

他恼怒的点是,刚刚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那股火,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这个女人撩了起来。

他现在的欲''火只比刚刚更甚。

这是失控的前兆,他厌恶这种感觉。

这个世界不应该存在能够掌控他的人,谁也不行。

下一秒,庄灿就被他抵在冰凉的瓷砖上,狠狠地吻住了唇。

他们接吻的同时,靳朝安的手机亮了亮。

他设置了静音。

半分钟过后,手机黑屏,但敲门声却随之响起。

是沈夏的声音。

“朝安,你在里面吗?”他刚刚和沈夏说去趟卫生间,这一去就一个多小时。

沈夏等了他好久,中途家里的智能家居控制系统还出现了故障,她帮着管家简单处理了一下,也没操作什么,系统又突然好了。

管家觉得是侵入了病毒,已经打了电话,明天会有工程师专门上门检测一下。

她从楼上下来,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他,但是有人瞧见他往露台的方向来了。

沈夏的声音还在响,而他们的接吻也没有停止。

还是庄灿率先推开了他。

她的嘴唇,此刻变得又红又肿。

他几乎是连亲带啃,庄灿怀疑他是故意,绝壁是在趁机发泄他自己的情绪。

靳朝安挑了挑眉,邪邪一笑,“怕了?”

他还要压上来亲。

庄灿躲了躲,怕门外听见动静,没敢做大动作,只把双手交叉,夹在了两个人胸前。

说实话,沈夏的声音,确实让她有点慌。

虽然她敢做这个事儿,就一定是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但还不是现在,有些事情她还没有查清楚,所以不能这么早就给自己树立太多敌人。

她和靳朝安的事情曝光,伤的肯定不会是他,所有的骂名必定都会在她一人身上,即使沈夏不怪她,孙幼蓉也不会放过她。

她倒不是怕她,只是她真的没时间。

这种深宅大院里的老女人,每天学着宅斗剧里的手段在背后给她搞点小动作,就够她喝一壶的了,她哪有功夫跟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拉拉扯扯?

所以她赌了一下,她赌靳朝安对她有兴趣,最起码对她的身体有兴趣。

她这么新鲜,好玩,他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把自己推出去的。

他还没玩够她。

所以他一定不会让他们的事,这么早曝光。

庄灿唇角一勾,用唇型无声地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靳朝安盯着她鲜红鲜红的唇,低头舔了舔。

他只觉得胸腔要爆炸了。

他的额头紧紧抵着她的额头,闭着眼,喘着气。

他在忍,在克制。

庄灿推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很烫,她摆正他的脑袋,大胆地捏了捏他的脸,迫使他睁开眼。

沈夏的声音还在继续,有人告诉她,门好像坏了,但她还在坚持敲,靳朝安的手机亮了一遍又一遍。

他好烦。

庄灿的唇型继续,“要不你直接跟我公开吧?”

靳朝安也用唇型,无声碾碎她不切实际的幻想,“你做梦。”

他随后拿起手机,走到洗澡间里,那里隔音效果比较好。

他给彭晋打了个电话:“把沈夏支开。”

不到五分钟,洗手间外就没有声音了。

靳朝安缓缓吐了口浊气,伸手理了理衣服,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眼也没再看庄灿,拉开门就出去了。

……

所有人都在大厅里,露台上和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进这里的这段监控自然也被销毁。

十分钟后,庄灿捂着脖子出来,她不想见大厅的人,就想从侧门上楼,结果正好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沈夏。

沈夏道:“灿灿,你去哪儿了?刚刚爸爸一直找你。”

庄灿捂着脖子,含含糊糊,她这会儿嘴唇也不对劲儿,幸好楼道的灯昏暗,稍微给她打了点掩护。

也不知道沈夏到底看不看得出来,就算看出来了,会不会往那个方面想。

“我没去哪儿,四处转了转。”

“你脖子怎么了?”

“扭着了。”

“平白走路还能扭着?你可真是。”沈夏说归说,脸上是真的担忧,“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你来看看吧,正好我给你脖子上点药。”

庄灿就跟她上了三楼,来到房间前。

她的双腿之间还是凉凉的。

“上药就算了,有没有膏药?我来一贴就行。”

房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整套暖色的家具。

简简单单的北欧风,床很大,书桌衣柜一应俱全,带独立卫生间,还带一个超级大的露台,朝南的房间,白天的阳光一定很温暖。

不算特别精致,但是庄灿很满意。

沈夏很快回房给她找来一贴膏药,要帮她贴。

“不用,我自己来。”

庄灿一手抢过膏药贴就进了卫生间,当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沈夏只觉得她是跟自己客气,不愿意让她亲近,心里莫名多了点失落。

但是她知道,她们之间关系的缓和需要时间,什么事情的成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她有耐心,慢慢地感化她。

趁庄灿在卫生间里的功夫,沈夏简单介绍了下这个房间,“你还记得阿煜吗?小时候他身体不好,需要在暖和一点的地方呆着,但他又不能随便出门,所以爸爸妈妈就让他住在这里,这间房是咱们家阳台最大的一间房,一天到晚都能晒到阳光,非常暖和,阿煜小时候就经常躺在这里晒太阳。后来他长大了,想换个环境,不想住在这里了,就搬到了二楼,这间房也就闲置了。”

沈夏说话的时候,手机亮了亮,有微信进来,是靳朝安发来的。

“在伯父书房。”

沈夏唇角弯了弯,回复了四个字,“辛苦你了。”

正好这时庄灿出来,她这会儿已经贴好了膏药,洗了洗脸,没用卸妆水,直接洗了,所以肯定也没洗干净,她一边往里走,想着沈夏的话,脑子里忽然闪过沈煜的那张脸。

他今年二十二岁,按理说,应该是个标准的大学生,就是不知道他这柔弱的身子骨还能不能上学。

庄灿虽然只在楼下匆匆见了他一面,但是印象却非常深刻。

怎么说呢,沈父本来长得就好,沈家基因在那,纵使庄灿再讨厌沈兴德,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美男子,年轻时候是,老了也不减当年。

同理还有孙幼蓉,她的家境比庄家差了十万八千里,要啥没啥的一个人,要再没点姿色,拿什么上位?当年的北城第一美人不是开玩笑的,地位一点不输如今的靳舒宁。

不过要不是庄家后来没落了,孙幼蓉就算长得再美,也不可能那么容易进得了沈家的大门。

总之父母基因都好,所以她们沈家这一窝颜值都不差。尤其是沈煜,他不仅不差,还格外的高,断层c位的那种。

他才是集齐了父母外貌上的所有优点,而且还无限倍放大了。

所以他命不好,总生病,病娇体弱的,正应了那句话“红颜命薄”嘛。

虽然他病着,但是平时基本不说话,在沈家毫无存在感,也就厨房时常飘来的中药味提醒她家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药罐子就是庄灿对他唯一的印象。

其实庄灿觉得论颜值沈煜和靳朝安不相上下,但可能类型不一样吧,代表的年龄层次也不一样,靳朝安也有点病恹恹的,但他给人的感觉就没有沈煜那么容易激起别人的同情心。

靳朝安这个人,就连咳嗽起来都让旁人听了浑身发颤,像是气火攻心随时要杀人似的,镜片下的眼珠子好像一点人情味也没有,而且手段又阴又狠,庄灿想起来都恨得牙痒痒。

言归正传,提到沈煜,她是真的关心。

“那他现在身体怎么样啦?”

沈夏的表情微微变了变,说了声,“还好。”

她似乎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庄灿暗中揣度,觉得沈夏态度不对劲,又一想到在楼下时,沈菁菁看向沈煜时的那个眼神,大约猜出了个大概。

这个还好,估计就是够呛的意思!

年纪轻轻就……怪不得沈夏提起他的时候,总给庄灿一种不太想开口的感觉,原来如此。

她应该是不忍心吧,毕竟她这么一个圣母心泛滥的人,对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都能这么真诚怜爱,对自己那命不久矣的亲弟弟,岂不是更加心塞?

要说沈煜,其实也算是沈兴德的老来得子了,没想到竟然是个短命鬼,想来沈兴德这么多年心里也不会好受。

沈煜病着,全家自然凡事都先向着他,沈菁菁调皮捣蛋,估摸着是从沈煜那里吃了不少苦,所以沈菁菁在沈家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却怕他的脸色?

庄灿摸了摸脖子上的那块膏药,心里话脱口而出,“那这房间岂不是有点晦气?”

沈夏脸一黑。

庄灿赶紧解释,“我开玩笑的,又没死人,不碍事。”

沈夏的脸更黑了。

不过她这样的名媛淑女,脸再黑,也只是微微拧眉的程度而已。

沈夏不想再提这些,走到衣柜前,打开了柜门,庄灿看到了里面整整一排的“沈夏风”女装,感觉自己进了某个品牌的专柜。

“这个房间就这一个缺点,没有衣帽间,衣柜也小了些,不过一季的衣服还是可以放下的。时间匆忙,来不及给你置办新衣,我便从我那里摘了几件过来,咱俩身材相仿,一会儿你可以试试。”

沈夏怕她嫌弃,又补充道:“你放心,这些衣服都是新买的,我还没有穿过。”

其实沈夏说了这么多,庄灿都没怎么听进去。

首先,她就不觉得这个衣柜小;其次,她也不是模特,不需要每天都换一套衣服,她对衣服的要求很简单,好穿就行了,但很明显,沈夏的衣服她穿不了。

她怕自己穿上旗袍走不了道。

“你都没有牛仔裤的?”庄灿伸出手,扒拉扒拉。

沈夏一顿,“明天我会专门陪你去趟商场,置办一些你喜欢的。”当然,这也是爸爸交代的。

“哦。”其实庄灿也不是在找牛仔裤,她其实是想找条内''裤。

里面没有,庄灿也不好开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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