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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你什么时候养了只猫, 没听你说啊,之前也没见过。”

陆老爷子弯了腰,特意在桌子底下看了看, 什么都没有。

阮双柠赶紧把腿收回来规规矩矩地放好。

薄淡的双唇一扬, 陆清知回他:“那只猫聪明着呢, 还能叫您见着, 我养只猫有什么稀奇,喜欢,就养了,谁让猫漂亮呢。”

“毛病,养猫还挑漂亮的。”

陆清知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阮双柠, 唇角一勾。

阮双柠觉得今天陆清知有点奇怪, 至于哪里奇怪,她又说不说上来。

不过之后也不敢再做小动作,安安稳稳地吃过晚饭,他们明天去檀洲御景的事算是定了下来。

吃完饭, 陆老爷子要看新闻,让阮双柠晚上吃了药早点休息, 他们一前一后回了卧室。

已经不像刚住进来时那么拘束,阮双柠甚至觉得这间卧室也挺好,陆清知蛮会享受, 床够大够软, 房间内温度和湿度都是恰到好处的舒适, 熏香淡淡,待一会儿, 只觉得每块骨头都松快起来。

至于陆清知, 他一直睡沙发床, 他们之间相处得算愉快,比起其他,陆清知更像是房间里一件赏心悦目的装饰品。

喝热粥出了身薄汗,阮双柠回到卧室先是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卸掉满身疲倦,换上家居服,出来后看到陆清知正在健身。

怪不得能够一直保持媒体口中的“少年感”,他在健身方面向来自律,身材已经够好的了,宽肩窄腰长腿,没有一丝赘肉,最近每天晚上还坚持加练。

阮双柠迅速瞥过去一眼,再迅速收回来,免得陆清知又要说她占便宜。

卧室里有几样简单的健身器材,阮双柠用鲨鱼夹随手把头发转了几圈松松垮垮地夹上,披着件小毯子窝在大床上用iPad看电影,陆清知在房间的另一边锻炼,两人各干各的,互不打扰。

她看的是个爱情喜剧片,笑点又低,一直咯咯笑个不停,怕打扰他,声音刻意压得低,笑声轻轻,又柔又软。

陆清知戴着耳机,做完一组抱臂卷腹,他抬手把音乐关掉,听着她软绵绵的笑音,似乎比音乐还悦耳。

他以前休息的时候最喜欢一个人待着,要极度安静的环境,最好谁也不要来打扰,现在多了她,多了几分蓬勃的生机,陆清知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电影有点长,一百六十分钟,阮双柠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儿正在兴头上,最后一组运动做完,陆清知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提醒她:“别看了,吃了药睡觉。”

挂水的时候太困眯了会儿,回来的路上又睡了一路,阮双柠现在精神抖擞,头不疼也不晕,丝毫没有睡意,她眼皮都舍不得抬:“你先休息,我看完睡,还有八十多分钟就演完了。”

他不容置喙:“明天再看,生病不能熬夜。”

陆清知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啰嗦。

阮双柠扯过毯子盖在头上,把耳朵捂住:“不行,我必须要看女主角最后到底选谁!”

明天再看情绪哪还续得上。

一个是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阳光美男小竹马,一个是英俊风流全心全意的多金总裁,真的好难选,阮双柠替女主角纠结,就连她也恨不得两个都要。

陆清知勾起眼尾,要笑不笑的:“那我告诉你,女主角最后选了有钱的总裁,用15克拉围镶的蓝宝石钻戒在旋转餐厅顶层求婚,对金钱不屑一顾的女主角很感动,含泪答应了,出局的男二号心碎出国,在机场遇到了真爱,才明白自己之前只是把女主角当姐姐。”

阮双柠:“……”

陆清知不去经营个自媒体当电影解说可惜了,多么稳准狠,该剧透的一句没少,听完他的解说,根本不可能有兴趣再看电影。

阮双柠简直崩溃,把毯子扯下来丢到旁边,咬着牙:“陆清知我要杀了你!”

剧透成这样她还看什么,而且她本来站的是阳光美男小竹马。

陆清知的目光淡淡扫过阮双柠,俯身拿过她手里的iPad,熄了屏:“现在可以吃药睡觉了吗?”

阮双柠还没缓过劲来,口中喃喃:“陆清知,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要给我剧透,我有罪,我为什么要选个你看过的电影。”

不在压迫中反抗,就在压迫中消亡。

阮双柠突然动作,她直起身跪坐在床上,伸手去抢iPad,决心再找个电影看,她不相信还能那么巧又是他看过的。

让他剧透让他剧透让他剧透!

陆清知逗猫似的,把手臂举高,另一只压住她的肩膀。

阮双柠来了胜负欲,眼里只有象征着胜利标志的平板,专心致志和他展开拉锯战,眼看快要触碰到平板边缘,陆清知忽然向后撤步,她一下捉了个空,晃了晃,直接往他的方向倾斜。

“哎哎哎!”她努力控制身体想保持平衡,但是抵抗不了伟大的惯性,以失败告终。

陆清知这时又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步子靠近,不偏不倚,她直接倒在他身上。

他穿着灰色的运动长裤,白色短T,平时看着清瘦,但实际上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身材十分有料,摸起来的手感更不用说。

小臂线条流畅紧实,运动过后出了汗,T恤贴在身上,腰腹肌肉壁垒分明,人鱼线在半透明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阮双柠一头扎进陆清知宽阔有力的怀抱,被他伸手揽住,等她稳住又随即松开。

陆清知神色平静,尖利的喉结滑动,问:“第几次了?”

阮双柠自动补充了后面省略的部分——第几次对我投怀送抱了?

他眼里的意思明明白白:早知道你想对我动手动脚。

阮双柠冤枉,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明明想和他距离有多远拉多远,可又偏偏阴差阳错地抱啊摸啊的。

好像她是个色女一样。

色女就色女吧,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反正也没别人看到,陆清知说破大天也没用,阮双柠这次竟然也没什么害羞的感觉,就像他说的,又不是头一回了。

熟能生巧,在他面前脸皮也慢慢变厚了。

鸵鸟一样扎进陆清知怀里再迅速□□,阮双柠的神色恢复如常,肌肉紧实地像堵墙,鼻子砸得生疼,她筋疲力尽,揉着鼻子坐在床上,妥协:“我不看了,马上睡觉。”

若有若无的香气轻轻萦绕,陆清知把平板随手放在一边:“吃药。”

从药箱里拿出今天医生开得药。

胶囊、片剂还有口服液,要吃好几种,阮双柠一样样按照医嘱弄好药,就着温水吃下去,又对着镜子重新给额头上的伤口换了纱布,伤口不大,但是周围肿得厉害,还是青紫色。

陆清知看她小声吸了吸凉气,重新贴好纱布,问:“经常会受伤吗?”

第一次去华安找她,她当时手臂也有伤。

“也不是很经常,不过我们病人有点特殊,挂彩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张主任之前被咬伤过耳朵,护士监督患者吃药的时候也有风险,有些人不配合,把药藏在舌头下面,让把嘴张开检查,就有可能会被攻击,苏贝被打掉过一颗牙,现再一笑露出来的那颗是假牙,像我这样只受点皮肉伤已经很幸运了。”

“为什么会想做精神科医生?”

她完全可以有其他选择。

阮双柠的手上动作慢下来,静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笑:“大概是因为我高中的语文老师吧,其实教我们的时候宋老师已经是退休后又被学校返聘,讲课讲得特别好,幽默又渊博,我是语文课代表,对我也特别好,但是后来因为唯一的儿子出车祸没了,受到重大刺激得了精神分裂症,没有及时治疗,病情越来越严重,晚年很凄惨,整天穿得破破烂烂光着脚在街上跑,之前那么儒雅渊博的一个人,没有尊严,无论到哪里都被人像躲病菌一样躲着。”

她说:“我只是想尽我的努力,捍卫他们的尊严,我知道我能力有限,但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们其实有机会活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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