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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民国贤妻拒绝苦等十五年13 替嫁给盲……

乔薇薇真的很记仇。

宋淮青这阵子的虚弱不仅没有让她释怀,还让她不禁去想,这人自己一个人去面对的时候究竟有多么艰难,所以她还是很生气。

她留下那封信,走得潇洒,而祥顺那边,却差点给他的主子跪下。

休、休书!

夫人居然会给先生写休书!他长这么大,从没听到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祥顺很慌,宋淮青也愣住了,半晌,他才咬牙道:“你说,这是她写的信?”

“是、是夫人亲手交给我的……”

祥顺擦着额头的冷汗,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宋淮青深吸一口气,然后伸手:“我知道了,不用念了,把东西给我。”

于是,这封信就落到了宋淮青的手里。

这段时间,乔薇薇也不是一直都陪在宋淮青的身边的,她偶尔回去奥利尔的裁缝铺转转,在这期间,还认识了不少别的新朋友。

乔薇薇突然跑过来,奥利尔也不惊讶,给她泡了杯奶茶,然后与她闲话。

她说:“听说你先生最近身体越来越好了,恭喜你们,我很期待他再来店里做客。”

乔薇薇捧着奶茶笑道:“他么,一时半会儿可能还是来不了。”

奥利尔只当她的意思是宋淮青的病没有痊愈,还是下不来床,一下子,下句要说的话卡在喉咙里,不知还该不该讲。

乔薇薇注意到了她犹豫的样子,主动问道:“怎么了?”

奥利尔笑着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前天呢,店里来了一个漂亮的姑娘,我看她随身携带的手绢面料非常特别,就多嘴问了一句,那你也知道,我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那个姑娘是雨城人,她说绢帕的是她祖母的手艺,可这种纺织手艺太难了,他们这些小辈没一个人学会,已经快要失传了,我就觉得很可惜,想去拜访一下那位老夫人。”

乔薇薇知道,奥利尔拿她当至交好友,所以她马上就问道:“你想叫我一起去?”

奥利尔点点头,又道:“不过,如果你的先生还是病着,那就算了,你还是留下照顾他吧。”

她知道这对夫妻的感情很好。

谁知,乔薇薇呵呵的笑了一声,然后道:“他没什么大事了,我跟你一起去。”

于是,当宋淮青斟酌着要不要现在就把乔薇薇给追回来的时候,乔薇薇已经与风驰电掣的奥利尔一起关了店,然后坐上了前往雨城的火车。

奥利尔很开心的送了乔薇薇一条新裙子,两个人宛如亲姐妹一般的坐在一起,奥利尔还跟她说:“其实我弟弟就在雨城做生意,我已经拍了电报给他了,到时候就让他招待咱们,我保证你这一趟玩儿的开心!”

乔薇薇总觉得雨城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要是细想,她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地方。

她就觉得,可能是原主听到过,所以才觉得有些耳熟。

绿皮火车呜呜的跑离南城,而待在南城的宋淮青依然拿不定主意。

他当然想让乔薇薇赶紧回来,说实话,习惯了乔薇薇的陪伴,他现在总觉的身边空空荡荡的,但是他又觉得,小夫人忍了这么久,终于把这口气给撒出来了,她现在恐怕不想看见自己。

宋淮青这一整天都处在失神的状态,吃什么都没胃口。

黄昏暮色之时,宋二爷上门来了,笑呵呵的对宋淮青说:“往常看你们小两口就像那连体婴儿一样,谁也分不开谁,我还以为你舍不得叫那小丫头出门呢。”

宋淮青便知宋二爷这是在外面看见乔薇薇了,他问宋二爷:“她跑去哪里了?”

宋二爷就说:“我在裁缝店看见她了。”

宋淮青这才放下了心。

这与他猜想的差不多,乔薇薇是去找奥利尔了。

结果,宋二爷下一句就道:“奥利尔关了店,她们俩说要去雨城。”

宋淮青:“……”

宋淮青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问:“你说什么?”

宋二爷确信他听清楚了,他瞧着有些变脸的外甥,觉得有意思,他说:“这两个人去雨城了,说要去拜访一位老夫人,至于这具体是要做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他只不过路过的时候与乔薇薇寒暄了两句,他还以为这大侄子是知情的呢。

宋淮青“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宋二爷问:“怎么?”

宋淮青喊来了祥顺。

祥顺跑进来的时候有些忐忑,他觉得先生还在为夫人离家出走的事情着急。

“去准备一下,咱们去雨城。”

祥顺:“啊?”

宋二爷乐道:“大侄子,你是不是跟侄媳妇吵架了?”

宋淮青:“……”

宋二爷掸掸袖子,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小夫妻嘛,吵架都是难免的,你得学着哄媳妇了,要不当心她跟你离婚!”

宋淮青:“……”

祥顺差点给他们家这位雷点蹦迪的二爷给跪下,想张嘴求求他别说了。

可他琢磨了一下,还是自己这条小命重要,所以他把宋二爷给扔到了一边,转头就跑,去准备出门的行李了。

祥顺再在楼梯口看见宋二爷的时候,对方是打算离开了,脸都是黑的,也不知道先生对二爷说了什么话。

依照以往的经验,祥顺觉得,他这是被为难了。

祥顺暗搓搓的乐。

*

顺发赌坊。

太阳光从雕花窗后照进房间,照得这个地方的浓烟愈发的浓烈。

熏人的烟味和挥不散的酒味,混合着那些兴奋的叫嚷声,让不喜这里的人一进来就心烦意乱。

春红就是那个不喜欢这里的人,心烦意乱的也是她。

这几个月,富足的生活给了她不少底气,让她从前怯懦的背都挺直了不少。

春红的身上穿着艳丽的绫罗绸缎,脸上涂着□□,还画了口红,她扭着自己的身体,推开了赌坊的大门,一路过的醉鬼被那阵突然扑进来的香风弄得差点栽个跟头,低头看见一双女人的鞋,就忍不住的慢慢抬头往上瞟,结果触及那张浓艳得看不出原本容貌的脸的时候,打了个突,酒都醒了不少。

春红不耐烦的踢了那个酒鬼一脚,这可是她以往不敢做的事情,可如今,家里也有做事的仆人,这些人一口一句的叫她夫人,看她的眼神拘谨又小心,就像她从前看别人一样,于是春红便开始觉得,很多从前惧怕的人,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终于,在一个粗手笨脚的奴婢打翻了她花大价钱买回来的香水之后,她狠心责罚了对方,看着对方痛哭求饶的脸,她的心中就无端升起一种快意,自此之后,那种不自信的怯弱就从她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真正变成了一个主子。

春红的到来引起了旁人的注意,这里是有人认识她的,见到她,马上就有一个人扯着脖子喊:“乔老爷,你夫人来了!!”

不远处的一个赌桌上,一个油头圆脸的男人不耐烦的抬起头,骂骂咧咧的道:“谁来了,你大点声,我听不清楚!!”

不过,也不用等乔正听清楚了,因为他这一露头,春红便看见了他,大步朝他走了过去。

这二位扭打过不止一次了,有时候实在赌坊,有时候是在花楼,经人这么一喊,那些人就都知道,这下子又有热闹看了。

“乔正,你这个王八蛋,你昨天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怎么又来赌了!”

春红生气的跑过去,指着乔正的鼻子就开始骂。

她没动手,她还是不敢对乔正动手的,毕竟被这个丈夫压制了这么多年,那种对其刻入骨子里的忌讳不是短时间可以克服的。

乔正的眼中闪过一点心虚,但见周围这么多双眼睛都调笑的盯着他,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他那点心虚就马上被怒火给取代了:“臭娘们儿!你懂什么,别在我这里捣乱!”

春红一听更生气了:“你,乔正,你知不知道,你这……”

你知不知道您今早拿走的是家里最后一块金子!!!

春红几乎要咆哮出声了,但是这里人太多,她不敢说,说出来,别人就又要以为他们是穷人了。

春红只能急得跺脚:“你跟我回家去!”

回家再算账!!

乔正怎么可能听不出春红的未尽之言,他有点心虚,但又不想这么妥协。

他自然知道那是家中最后一块金子,他今早偷走那块金子,是想拿去还债的,结果他揣着那块金子路过这里,忽然又止不住的开始幻想。

这块金子根本抵不住他在外面欠下的那些钱,那些债主背后有大靠山,那些大靠山,他这种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根本惹不起,那些人追债的时候说了,如果他再拿不出钱来,就要拿他的房子去抵押了。

所以路过赌坊的时候,乔正就想,反正这块金子抵不了债,不如他就再去试一把,万一就发达了呢。

于是他就鬼迷心窍一般的进去了,一进去,那唯一的一块金子也输没了。

输没了,他就知道,春红肯定又要跟他闹,所以他才不肯回去。

夫妻俩人在赌坊大吵大闹,最后被怕耽搁生意的赌坊老板一起给赶了出去。

“乔正,钱呢!”春红紧紧的抓着丈夫的袖子,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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