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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三合一

陈星河揉了揉脖子,懒洋洋的,正想回答,听到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往那儿瞥去一眼。

门口走进来了几个男生,其中身量极高的那个男生,脸上表情淡淡的,薄唇微抿,长相极为优越。

他低垂着眼睛,正在听身旁的人说话,不时点点头,发表一句意见,对周遭目光视而不见。

有两个女生经过他们旁边,其中一个突然大着胆子喊了一声:“江盛祠,陈星河在那边。”

然后朝他这边指了指。

陈星河:“……”

周围一阵短促的笑。

四周全是一双双看热闹的眼睛。

江盛祠长眸一掀,顺着女生所指的方向看了过来。

他们的视线隔着攒动的人群相撞。

陈星河看到江盛祠的嘴唇以极快的速度,浅浅勾了下,而后朝身边的同学打了声招呼,朝他走来。

既然碰巧遇到了,他们自然而然就凑在一块吃饭了。身旁的男生也很识趣,跟陈星河打了个招

呼,就让了位,混进其他熟悉的队伍里。

吃了几口饭,陈星河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抬眼扫江盛祠:“你等会还有课?”

江盛祠嗯了声,提醒:“你也有。”

“哦,我逃了。”陈星河轻描淡写道。

特别挑食地拣出菜里一颗西兰花,丢在旁边。

江盛祠扫了眼他的餐盘,抬起眼:“去干嘛?”

“跟同学去酒吧玩。”陈星河扒着素菜,从里面挑出一块肉塞进嘴里,漫不经心地说,“你们这节课不是总要拖很晚,张云帆最近又在追学妹,反正回宿舍也没人,我就去玩玩。”

“刚才那个同学?”江盛祠问,“就你们两个?”

陈星河嗯了一声,笑了:“跟我喝有什么意思,他肯定会叫女孩子。”

江盛祠看他片刻,低头吃饭:“今天有点累。”

“嗯?”陈星河抬起眼,不明所以地看他。

不明白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有点困,想早点休息。”江盛祠低下头吃饭,语气漫不经心的,“这节课请了假。”

陈星河意外地挑了下眉:“你这节不是专业课吗?”

江盛祠眼皮散漫一抬:“专业课怎么了。”

陈星河:“……”

怎么了,你这态度,你牛呗。

陈星河这次的酒吧之旅以江盛祠的“请假”告终,他们俩都翘了课,早早回了宿舍。

这个点宿舍楼里人不算多,他们宿舍更是静悄悄的,陈星河撕开一包刚从超市买的薯片,点开

一段视频观看。

江盛祠瞥一眼他手机,走去外面收衣服,准备先去洗澡。

最近天气有点冷,等卫生间水声停下,陈星河准备赶着江盛祠刚洗完的暖气,紧接着洗。

他有点习惯了,拿上换洗的衣服,也没敲门就闯了进去。

一阵潮湿的雾气扑涌而来,江盛祠隔着白茫茫的一片,转头看来。

他还没来得及穿衣服,上半身裸着,头发也擦了半干,发梢微微滴着水。

肩膀很宽,腰腹紧实,流畅的肌理线条,每一寸都彰显着力量。

陈星河走到他面前,惯常想拍拍他腹肌耍流氓,哪知泡沫的人字拖在潮湿的地面打了个滑,陈星河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好在江盛祠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一只手掐着他腰,将陈星河整个搂到怀里。

陈星河扑到他怀里,脸撞上他脖子,嘴唇擦到一块突起的皮肤。

有点湿,有点热的一块。

紧跟着,那块皮肤在他唇下轻轻滚动了一下。

陈星河也意识到了。

他亲在了江盛祠的喉结上。

江盛祠身上湿漉漉的,陈星河一只手扣着他肩膀,整个人牢牢和他贴在一块,T恤都被打湿。

“你怎么水都不擦干?”陈星河后退点,先发制人。

江盛祠眼睛扫着他,逗留片刻,淡声说:“头发湿的。”

陈星河抬起眼,看到他手里拿着毛巾,确实像在擦头发。

看着看着,想到刚才一瞬间闪过的触感,陈星河的视线不觉往下扫了点,落到他突起的喉结。

不太软,抵在他唇缝间。

谈不上舒服,但嘴唇有一种麻麻的感觉。

察觉到陈星河打量的目光,江盛祠眸子扫过来,眼睛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你在看什么?”

陈星河眼皮一掀,与江盛祠垂下的视线对上,才发现他盯着江盛祠的喉结研究了一会儿。

陈星河眼睛闪了下,又扫到他线条流畅的肌肉,正想假装淡定得如往常一贯摸摸那坚硬的腹肌,手抬到一半,被江盛祠

一把抓住。

他的手掌火热,带着水汽,牢牢扣在他手腕。

“别乱摸。”江盛祠嗓音低沉,听起来有点哑。

黑沉沉的眸光垂着,直直注视着他。

身上有股不知名的危险气息。

侵略感十足。

陈星河:“?”

-

周五晚上,杨沉从外地回来,一个劲得在他们高中一群人的群里喊江盛祠跟陈星河出去喝酒。

但他们约的KTV在他们高中附近,夏大临近郊区,偏了点,这个点出去也就别指望回来了。

杨沉大手一挥,十分豪迈地让他们别回来了,说反正都要喝酒,不醉不归,在旁边的酒店给他们开个房。

看着这条消息,陈星河轻嗤了声。

他估计杨沉这会儿已经醉了,他们一个高中的,谁不知道江大少爷多有钱,谁不知道江大少爷

天天豪车接送?还用得着他出开房钱?

陈星河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思忖半晌,侧头看江盛祠。

“去?”陈星河问。

江盛祠也瞥着他:“去吧。”

“那走呗。”陈星河起身开始穿衣服。

他们到KTV时,已经十点多,见到陈星河的身影,杨沉一阵鬼哭狼嚎,指着他们另一个同学李

越就开始告状:“这个狗欺负我,灌了我十八杯,你得替我讨回公道。”

“看我心情。”陈星河嘴角一勾,眼睛瞥过去,“先叫我一声,你叫我什么?”

“大哥!”杨沉特别上道,喊完还朝他深深鞠了一个躬,然后用那双醉意朦胧的眼睛看着他,

那崇拜的架势,像是恨不得立马跟他桃园三结义,“大、大哥,你就是我大哥,大哥!你,你赶紧

替我,干他丫的。”

“行。”陈星河听舒服了,潇洒地抬抬手,熟练地指挥,“先去给大哥倒杯水。”

“好的,大哥!”杨沉又朝他敬了个礼。

旁边有人看见,忍不住好笑道:“这得喝了多少啊?”

“这可不赖我啊。”李跃边给陈星河他们倒两杯酒,边撇清关系,“是他不服气,非缠着我玩

的,我这手气今天都可以去买彩票了。啧,现在好像太晚了,可惜了。”

他说着眼睛一撇,笑意盈盈地落在江盛祠和陈星河身上:“听说你们俩公开出柜了?”

陈星河意外地挑了下眉:“你消息还挺灵通的。”

说罢意识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他觑一眼江盛祠,说:“出个屁的柜,你去年喝醉了把杨沉摁在沙发上亲的时候,怎么没出柜?”

李跃哈哈笑了两声,紧跟着视线来回在陈星河跟江盛祠之间扫过,一脸戏谑:“主要还不是你俩长得帅,你俩出柜那叫饱人眼福啊。”

陈星河笑一声,闲散地往沙发上一靠,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唇:“行,那你别忘了多备点彩礼,

等我们出柜。”

“行啊。”李跃来劲了,把手上的杯子往茶几上一拍,“只要你们俩真敢出,到时候我请我们整个高三替你们俩开脱单派对。怎么样?兄弟够不够义气,敢不敢出?”

陈星河垂着眼,快速掠过一眼江盛祠,不说话了。

见陈星河有打退堂鼓的架势,李跃将视线转到一旁的江盛祠身上。他手上转着酒杯,眸光淡淡垂着,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李跃知道这种无趣的活动,江盛祠从来不参与。不过从这点就能看出来,他和陈星河压根就不是那种关系。

那个音乐节,他也听说过,不过就是大家都喜欢起哄罢了。

想到这,李跃的气势顿时嚣张了起来:“说话啊,敢不敢赌?到时候谁输谁请客,怎么样?我估计也不可能整个高三都能到齐,到时候多开几间包厢,咱们省着点,争取控制花销在十万以内。”

“你可别、别吹牛逼了。”倒热水回来的杨沉把杯子放到陈星河面前,口齿不清地槽李跃,

“十万对江盛祠不算什么,你当你爸的钱,是、是大风刮来的啊!”

“你别管,你就说敢不敢吧?”李跃道。

杨沉酒意上头,被一激,压根没脑子,立马反驳了回去:“谁不敢?”

“那睹不赌?”

“赌,谁不赌,谁孙子。”

陈星河:“……”

“行,说好了啊。”李跃举起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杨沉,为自己即将坑到人而兴致盎然,

“他们俩当中要是谁跟别人结了婚,你就得为我们整个高三的派对消费买一次单。”

说完像是怕他反悔,李跃继续激他:“怎么样,敢不敢赌?

激将法一来,杨沉就自动上钩了:“赌,谁不敢赌,谁孙子。”

“谁以后谁耍赖谁也孙子。”李跃碰了碰杨沉的杯子。

杨沉立马跟了一句:“以后谁不结账,就他吗做一辈子孙子。”

“好,就这么说定了。”

陈星河:“……”

陈星河用一脸傻逼的表情看着杨沉。

这蠢货,一喝酒就上头,活该以后一辈子被骂孙子。

跟李跃喝完酒,杨沉就把视线转到了陈星河身上,醉意朦胧地说:“大、大哥,你、你赶紧、赶紧出柜,我们,我们蹭饭去。”

“闭嘴。”陈星河嫌弃地啧一声,“不想跟傻逼说话。”

“……”

杨沉喝多了就没再继续,趴在沙发上休息。

陈星河跟李跃单挑了几把骰子。

李跃今天手气确实不错,玩骰子把把都能摇出好点子,要么三个六,要么四个六,反正回回都

能摇到他手上,陈星河一脸喝了好几杯,脑子都开始犯晕。

看着新摇开的骰子,陈星河表情都麻木了:“草,你今天是不是开挂了?”

李跃贼笑一声:“我今天真的运气好到爆。”

果然喊了两轮,一开,李跃又是四个五。

“……不玩了。”陈星河扔了骰子。

他脑袋晕乎乎的,见李跃端起酒杯,立刻往江盛祠那边一栽,嘶一声:“好晕。”

“你别装,陈星河。”李跃把酒端到他面前,想从江盛祠怀里把他扒拉出来,“别想逃酒啊,

不能耍赖。”

酒精开始发挥作用。

陈星河攥着江盛祠的衣服,被李跃抓着衣袖,还一个劲得往江盛祠怀里钻。

陈星河酒量其实还可以,但是他们点了好几种酒,李跃一会儿给他倒这种酒,一会儿给他倒那种酒。几种酒精混在一起,又喝得快酒,这会儿自然吃不消了。

头脑都开始晕眩。

再喝下去估计得吐了。

江盛祠垂眸看他,陈星河耳朵有点红,后脖颈也开始泛起绯色,整个人有气无力地窝在他怀

里,看来确实有点喝多了。

江盛祠把手搭到他腰上,把他往怀里带一点。

李跃也有点醉了,不过秉着愿赌服输的精神,依然不依不饶地抓着陈星河的衣袖,醉醺醺地说:“快、快喝,不能、不能逃酒,不能耍赖……”

“我替他喝。”江盛祠像是不经意地拨开李跃的手,将陈星河往怀里揽了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陈星河平常有多嚣张,这会儿窝在江盛祠的怀里就有多蔫巴,软塌塌的,一点都是不上。

李跃肯定是想故意灌他。

陈星河脸上发烫,耳朵发烫,全身都在发烫,迷迷糊糊地想。

一只微凉的手,伸到他脸上摸了摸,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陈星河一把抓住它,贴到那宽大的掌心蹭了蹭。

因为酒精的缘故,他的体温很高,鼻息里冒出来的热气都是滚烫的,铺洒在江盛祠手心。

他想抽开手,陈星河却抓着他不肯放,脸在他掌心蹭了两下。

而后一道软软的,带着湿润的触感轻轻扫过他手心,灼烧了他的皮肤。

江盛祠想抽开手时,就感觉陈星河一直在用嘴唇摩挲他的手掌,嘴里还咕哝着软的什么的。

说不上来是不是在亲。

江盛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喉结上下耸动了一下。

在感觉到一抹淡淡的湿润再次擦过掌心时,他抬手掐住了陈星河的下颚。

力道很轻,但酒鬼陈星河挣脱不开,只能抓着他手挣扎。

江盛祠静静地看着他。

那些闷在心底的情绪借由酒精的麻痹肆意发散。

看着怀里那张醉意朦胧的脸蛋,几乎没有了意识,几乎可以任他为所欲为的模样,恶劣的念头止不住地往外窜。

指腹下的触感柔软,陈星河还在挣扎,似乎不满他掐着他下巴的这个举动。

挣了一会儿,见挣脱不开,陈星河眉头一皱,就想往他虎口咬去。

没等他咬到,江盛祠手指一动,陈星河见状趁机拐了个弯,一口咬住他手指。

牙齿很用力地咬着。

估计会留牙印。

口腔的温度潮湿而滚烫,江盛祠一声不吭地任他咬着。

咬了一会儿,像是意识到自己太过分,陈星河抬眸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

那副模样就像小猫观察着人类,尖牙迟迟不敢用力。

齿间咬合的力度逐渐放松,陈星河缓缓张开嘴,松开了他。

他正想往后退开,江盛祠眼皮一抬,视线落在他那双微垂的黑睫毛。

手指恶劣地动了下,抵到一抹极为柔软湿热的触感。

陈星河唔了声,反应慢一拍地扯开他的手。

唇上沾了点水渍,陈星河低头在江盛祠胸前的衣服上抹了抹嘴。

他感觉他在被欺负,抓着江盛祠的衣服想爬起来,但酒精麻痹了他的肢体和意识,他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脑袋也昏昏沉沉得只想睡觉。

陈星河很快就忘了江盛祠欺负了他这件事,往他怀里钻了钻,嘟囔着说:“想睡觉。”

“带你回去睡?”江盛祠问。

“回哪儿?”陈星河问,他隐约记得他们的家离这儿很远,学校也离这儿很远。

江盛祠:“酒店。”

“酒店?”陈星河带着疑惑的口气反问一遍。

“嗯。”江盛祠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他后背,“我们来的路上开了间房,你忘了?”

“开房?”陈星河又重复了一遍。

他眉眼抬起,直直注视着江盛祠,喝了酒的缘故,眸底泛着点朦胧的雾气。

“和你、开房吗?”陈星河口齿不清,迷迷糊糊地问。

表情是一副未经世事的天真。

“嗯。”江盛祠散漫地应一声,盯着他那双透了光的瞳孔看了片刻,“你想和谁开?”

“开房,要做坏事吗?”陈星河嘴里瞎嘟囔着,不答反问。

在他印象里,从高中开始提到开房这个词就不会联想到什么好事。

更何况张云帆和杨沉还经常用这个词调侃他,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怼回去。

江盛祠没说话。

任由陈星河在他怀里独自瞎嘟囔,手指抬起,漫不经心地摩挲过他滚烫的耳朵尖。

耳骨软软的。

一道直勾勾的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

江盛祠似有所感地抬起眼,侧过眸,与不远处坐着的女生对上视线。

周围大多同学都已经喝醉,只有女生没喝酒,是最清醒的,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微张着唇,像是对江盛祠的举动十分不可思议,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直到与江盛祠四目相对,看着那双淡淡的眸子,女生眼神闪烁了两下,心虚地移开了眼。

当然,也有点不好意思,为她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毕竟实在。有点涩情。

江盛祠不甚在意地撇开眼,跟醉醺醺的李跃他们打了声招呼后,带陈星河率先离场。

-

酒店就开在KTV附近,出门拐个弯就能到,喝醉酒的人总是不安分,就这么几步路都走得七扭八歪,最后只能被江盛祠一路禁锢着走到房间门口。

见江盛祠停下脚步,陈星河靠在他怀里,把所有重心都压到他身上。

江盛祠松开了对他的桎梏,任他靠着:“别动。”

一只手去掏房卡。

“嗯,我不动。”陈星河很乖地应一声,察觉到他一只手松开,皱了皱眉,想把他的手抓回来,圈到自己背上。

“你、你抓,抓紧我。”陈星河抓住他一根手指,意识模糊地说,“别、别把我弄丢了,我这么、这么醉,找不到,回来的路。”

还挺有自知之明,江盛祠笑了声。

看他两秒,将他往怀里搂紧点:“你那么大一个,只要自己不跑,丢不了。”

陈星河趴在他怀里,乖巧地点点头,醉里醉气地说:“我、我不跑。”

说完他像是安抚地拍了拍江盛祠的肩:“你别怕,我不跑。”

房门“嘀”得一声被刷开,江盛祠黑沉沉的眸子落在陈星河立体的轮廓,很轻地应一声:

“嗯,我不怕。”

嗓音有点沉。

见门打开,陈星河十分好事地过去推了推。

他妄图自己扶着墙走进去,然而没走两步,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多亏江盛祠在后面及时将他接住,把他拖起来,抱入怀里。

因为站不稳,陈星河不得不双手搂住他脖子,勉强维持站立的姿势。

“我、我今天喝了,五种、酒。”陈星河比划了一个“二”的手势,想想不对,又比划了一个“三”的手势。

江盛祠垂眸扫他一眼,将房卡塞入取电槽,关上身后的房门,径自说:“你喝了三种。”

说着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手指失去了自由,不太舒服,陈星河挣了挣,没挣开,又固执地反驳:“五、五种。”

“哪五种?”江盛祠问。

“红的、啤的……”陈星河边说,边使了点劲想挣开他。

江盛祠看他眉眼因挣脱不开而微微懊恼,松开了手。

“红的、啤的……”陈星河掰着手指头数,“白的,红的……”

数完很确信地点点头,比划了五根手指头:“五种。”

这回比划对了。

江盛祠看着他。

与他期待的目光对视片刻,薄唇微勾了下,不近人情地说:“三种。”

陈星河眉头一皱,十分较真地又开始给他掰手指头:“红的、啤的、白的、黄的、红的、白的……”

越数越迷糊。

陈星河懊恼地咕哝了一句,眼皮一抬,目光幽怨地落在江盛祠脸上。

看他半晌,陈星河忽地扬起下巴:“五、五种,不、不信、你、尝尝。”

说着“啊”一声,分开了那双浅色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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