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宝赶紧去给他把水端来。
抿了小口,润了下嗓,梁鹤深跟她说谢谢,然后转眸看阮玉宝,他也掸掸尘灰站起身了。
阮家老三,和阮家老大完全不同的眉清目秀,肤色白,轮廓方正但骨骼并不凌厉,蕴了些不显山不露水的温润儒雅,阮家三兄弟里,这位的五官是和妹宝最像的。
梁鹤深伸出手:“梁鹤深,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阮玉宝,妹宝的三哥。”阮玉宝柔和一笑,回握上来,力度恰好,“你虽然年长于我,辈分上是世叔,但现在毕竟是我妹夫,以后同辈相称不要拘泥这些了,你叫我阿玉,我叫你阿深,如何?”
梁鹤深莞尔收回手:“当然可以。”
妹宝见两人氛围挺好,便回屋放水杯,阮玉宝脖子一歪看她一眼,又立正去瞄梁鹤深,勾唇一笑,贴近他耳畔:“阿深,我和妹宝可是一个娘胎出来的,我告诉你哦,我从小亲她亲到大!额头、眼睛、鼻子、嘴巴、屁股、脚丫……我还给她洗过脸,洗过脚,洗过澡。”
气息撤离的同时,笑容也收敛,他半挑眉棱斜睨而来,眼神冷寂,一字一句寡淡疏离:“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妹宝踏出门槛,他又笑了,笑得很是人模狗样,温柔祥和。
这演技……
梁鹤深无语透顶,也烦透顶,这个宅子里简直是没有一个正常人!
——除了他和妹宝。
第33章
想亲,好想亲
晚餐近尾声,阮家开始一年一度的红包大赏,妹宝收了厚厚一摞,托她的福,梁鹤深也得了阮家老爷子一个红包,阿爸阿妈依然沉默着没表示。
巧梨沟的除夕夜,以突然飞窜上天的一簇烟花开始,而后五彩缤纷的火光争先恐后、铺天盖地炸开。
夜幕被灰白烟云笼罩,空气中浮动着久不消散的硫磺味道。
这样的夜晚,阮家花园里生着篝火,阮福宝、阮玉宝搭了烧烤架烤肉,麻辣孜然香和硫磺烟花味势均力敌、不分伯仲。
妹宝吃着烧烤看春晚,边看边捣鼓婴儿玩具,宝宝还没玩呢,她先玩了个够。
屋子里,也热热闹闹,傍晚时分,隔壁李家上门来,邀阮家打牌,一副麻将,一副纸牌,凑了两桌,阿妈、阮多宝、杨欢和李家婶子凑一桌搓麻将,另一边,阮家老爷子和李家老爷子、李家大叔玩六红牌。
梁鹤深从未见过,那牌面花里胡哨的,他根本看不懂,另一边的麻将他也从未玩过,于是各有各的乐子,就他百无聊赖,妹宝倒是会照顾他,时不时拿拨浪鼓在他眼前摇得啪嗒啪嗒响。
梁鹤深才不想玩拨浪鼓呢!慢慢挪到她身边,凑过去,想亲!再扫一眼满屋人,到底是忍住了,喉结一滚引诱她:“想不想看漫画?”
妹宝双眼歘亮,瞬间丢了拨浪鼓:“可以吗?”
“可以,毕竟过年嘛!”梁鹤深笑着摸出手机,“但前提是只能看正规的,不准看那些乱七八糟的。”
妹宝耸耸嘴唇,犹豫一下,摊开掌心,懒洋洋地说:“好吧,本小姐愿意花时间欣赏一下,您说的正!规!漫画。”
“……那回房间看?”梁鹤深在她耳边说。
妹宝心如明镜望着他,忽而一笑:“世叔,您的目的都写在眼睛里了。”
“但是不行啊,除夕夜要守夜,12点时家里要放鞭炮,连大嫂都没回房间呢!您好意思?”
“……”梁鹤深不做声了,面无波澜坐回去,继续看春晚。
妹宝打开他下载好的APP,很快挑好,屏幕递给他摁指纹付钱。
梁鹤深瞥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