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尖锐的刺痛感,走到房门前,敲响沐月的门。
“师尊,还有事吗?”沐月捏紧门框,问他。
“你的玉牌忘了拿了。”他轻声道。
沐月看向师尊掌心,确实是她的,竟然掉了也不知。
“谢谢师尊!”沐月接过,“那师尊你早些休息。”
她等了等,在师尊说让她进门后,她才将门合上。
静静看着她进屋,辞镜回了二楼,他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脑中反复出现沐月玉牌上的字眼。
或许,或许是他误会了呢。
可所有人皆知阿月会去擎云门,她的朋友知晓,沈风吟知晓,就连掌门也知晓。
唯独他不知。
上回他问阿月,还是将她头顶的小花藏起来吗,失去记忆的她本该疑惑,却毫不迟疑地点头。
昨日也是,对于他的本命令牌,她的反应似乎知晓令牌在他手中。
辞镜如此一想某根神经像是突然崩裂,耳中嗡鸣,额角青筋直跳,他立即运转灵力压制,却突然呕出一口鲜血。
血迹斑驳,染红了雪白的衣袍和被褥。
辞镜意识昏沉,面前的一切逐渐离他远去,朦朦胧胧的雾气之中,他看见一熟悉的背影。
浓雾散去,一身形窈窕的绿裙少女出现在他眼前,纤细手指轻轻解开裙带,肌肤胜雪,垂落的青丝遮住了她薄薄的背,堪堪露出纤细的腰肢,赤足踩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每走一步,脚腕金钏轻轻撞击,脚下开出朵朵透明的莲花。
她缓缓走向远处,而对面,坐着一黑衣青年,目光落至他的面庞。
却是他的大弟子,沈风吟。
沐月今日出门没瞧见师尊,她四处看了看,还是没能看见他的身影。
时间要来不及了,她想着先去上学,可跨出房门,又折返了回去,去看一眼也无需太多时间。
沐月跑上二楼,敲了敲门,却未听见丝毫声响,索性直接推门而入,一眼便瞧见床上睡着的师尊,而他雪白的衣袍上竟沾着大片血迹。
她脚步一滞,快速跑到师尊床边,“师尊!”
沐月拍拍师尊的脸,毫无动静,她颤抖地去摸他的胸口,感受到微弱的心跳差点瘫坐在地。
急忙搜寻师尊身上的传讯玉牌通知渡厄之,可他过来必然会耽搁时间。
她想到了司命,对司命!
【司命,师尊这是怎么了,你快看看!】
司命正察觉命劫大殿中辞镜的天河石有异,蓝色盛极,这是正陷入妄心劫的征兆。
【你师尊开始正式历劫了,这是好事,你哭什么呀。】
沐月抹了抹泪水,【我没哭,那他现在怎么办?】
【你放心他没事,所有人都死了他也不会死,你给他喂点凝神丹。】
沐月取出丹药,试图塞进师尊嘴里,塞了好半天可算塞进去,可她发现塞进去也没用,师尊吞不下。
她只能将这丹药在水里化开,试图给师尊喂下去,一勺大半都洒了。
沐月索性自己喝了口,直接往师尊嘴里渡过去,强迫他吞下。
【哎,哎?哎!】司命见此连忙遮住眼睛,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现在呢?】沐月又问。
【你等着他醒便是。】
【不过他这劫似乎有些凶险,竟陷入了昏迷,你随时注意着,若再发生意外及时告知本君。】
只是不知神尊这妄心劫究竟是因何而起。
妄心劫,顾名思义陷入虚妄的世里无法挣脱,若有一日看破虚妄,回归现实本身,便也能渡过此劫。
若原本就无虚妄,便也无法渡过此劫,辞镜过于清醒,这才是司命最担心的,就如情劫,若尚且无法爱上一人,又谈何渡过。
大多数神陷入自己便是实力顶峰的虚妄里无法勘破,若能顿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便能渡过此劫。
但辞镜的似乎并非如此,他陷入了何种虚妄呢?
与此同时渡厄之赶到,他走进房中便看见昏迷的辞镜,把脉一探,眉头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