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恶劣,”周司屹轻描淡写地说,“小熊都不要了。”
孟盈浑浑噩噩走出门,周司屹站在她身后。
夏夜闷潮,他的领口被风吹动,咬着根烟,没点,朝她这儿眯一眼。
他一手转着只开了盖的火机,闷燥的空气被搅动出细小气流,孟盈抱着膝,长发被风吹动,在他手指勾挠一瞬,又松松落下。
她终于因为这一细小拉扯感回头,两人的视线隔着漆黑夜色相碰。
火机停住,咔哒一声,蹿起簇火舌。
心尖的气松了一刹,她垂下眼睫:“第三个赌…”
“要什么味的?”周司屹侧过头,问。
他的左肩挂着她的书包,肚子被捏扁的棉花小熊一下下晃着,远处路过的一个女生朝这角看了一眼,又扭回头。
而他的语气懒散平淡,没有指代对象,问完把火机扔进兜里,脚步不动,视线扔落在她身上,等一个答案。
心口砰砰地跳,她的手指蜷了蜷:“草莓。”
“知道了。”
火舌舔上烟尾,沁凉的薄荷味刺激着嗅觉器官。
他的一只手扔插在兜里,面不改色地说。
心口的跳动因此更加剧烈,她注视着周司屹走进警局旁边的便利店。
两分钟后,店员一样样地扫码。
果啤,烟,创可贴,还有一盒避孕套。
除了创可贴不是草莓的,剩下的都是粉色的。
周司屹靠在柜台边,抬额朝柜台后的一盒糖一指。
侧脸冷冽,但有无形的痞气,帅得很。
大脑在这会儿才开始迟缓运转,心里涌出奇怪的感觉,纠结,一点点的爽,还有疑惑。
周司屹的东西拿得太熟练。
尤其是那排套,他甚至都没有怎么挑。
是因为他是一个纯洁的好人,也感到不好意思吗?
应该是这样的,孟盈的耳根刷地红了。
夜风动,墙壁上的紫藤花晃动。
她看到店员停顿一下的动作,听到嘀一声扫码声,然后周司屹提着袋子出来。
她也终于看清了那盒套的尺寸。
路灯的光镀在周司屹的肩身,他朝着她走,心跳在某个瞬间接近鼓噪,让人产生这段关系不是混乱又腐坏的错觉。
车上开了冷气,车窗上倒映着破败街景。
手腕被周司屹抓着,疼得不明显了,但她不怎么会给自己处理伤口,那道口子都没粘住。
周司屹按着创可贴的一截,动作利落地揭下来。
她吸了口气,周司屹侧头看她一眼:“你家不是做创可贴批发?”
“这个不是草莓味的。”
她看着他拆创可贴的动作,他的手指很长,那道咬痕还在,耳根红了一下。
“很快会是。”
周司屹头也不侧。
创可贴的一角粘上皮肉,迅速贴合,轻微的拉扯感,直到密不透风地贴合。
周司屹抽了根笔出来,笔盖啪一声弹开。
手腕仍被握着,握得很紧,笔尖划过创可贴的表面,她痒得颤栗了一下。
笔尖不停,在创可贴的表面画出一个草莓轮廓。
她抱着膝,肩上披着周司屹的外套,手背的创可贴画着一个草莓。
车窗的街景迅速后退,车窗沉沉的覆了层湿沉的水汽。
周司屹的手机进了几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