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就剩一段路,你别绕了,我自己过去。”赵商商说。
她撑着伞下车挡风。
人穿得笨重,走路却快,穿过了长街,路上都是掉落的枯叶和融化的脏雪,街边停靠的车辆上沾满了灰尘。
赵商商在下午两点毫无征兆地按响了老洋房的门铃。
江巡刚在沙发上睡过一个午觉,起来开门,根本没穿外套,身上只有件宽松的毛衣。
他听见赵商商的声音,有些惊喜的拉开门。
她从外面蹿进来,推着他的背往屋里跑,“你不冷哇,快走快走。”
江巡脸上笑着,故意懒洋洋慢吞吞,脚下没怎么用力,身体有点往后仰的趋势,赵商商得费劲才能推动他。
总算进屋,门砰地关上。
里头非常暖和,赵商商脱了外套和围巾挂好。
她做这些的时候,江巡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她也打量他:“剪头发了?”
他的头发比之前的剃短了点,人显得更精神。
“怎么样?”
因为他低了头,赵商商顺手就摸了一把,柔软清爽的触感。
“好看。”她说。
江巡满意了。
五斗柜上有古丘成买的财神年画和窗花,还没贴,江巡懒得贴。古丘成要他写对联,他暂时没这个兴致,也没写。
“你过年打算怎么过?”赵商商问。
“就在这里过。”
“一个人啊?”
江巡靠在沙发上,他在网上下单买了个赵商商同款的胡萝卜抱枕,抱在胸前有种稚气的可爱,陷在沙发里像从一米八几变成了小孩。
“我只有一个人。”
赵商商提醒自己,他很有可能在装乖装可怜,听到时仍感觉心头一窒。
古丘成肯定要回自己家过年陪伴双亲,他如果不去宴市找沈芝书,是真的只能一个人过年。
“你要不要去我家过年?”她说。
“不好吧?”他推脱。
“没什么不好呀,大家都欢迎你。”
江巡好笑地问:“你是大家吗?”
“我可以代表我们家。”赵商商认真地说。
在赵商商的督促下,他们一起把年画和窗花贴好了。古丘成是个财迷,买了许多张财神,趁他不在,江巡在他卧室门和衣柜上给他贴满了。
江巡写对联时,特地多写了两幅给赵商商带回去。
一副是贴大门口的,辞旧迎新之意。
另一幅是赵商商要求的,单独送给她的。
上联是“聪明伶俐”,下联是“貌美无敌”,横批“小赵万岁”。
下午四点多,院子里开始下雪。
他们差不多忙完了,来不及看电影,天黑了,赵商商要回家,江巡送她。
车停在小区外,江巡一路陪她走到了单元楼楼下。
风雪比刚出门时变大了,江巡撑伞,赵商商躲在伞下,两人离得很近,走路时胳膊擦在一起。
好些天没见的赵熠时拎着袋垃圾下楼,没走几步,脚步顿住。
他今天才从上京市回来,穿了件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了最上面,在风口眯着眼瞧雪里的那两人。
“哟。”